“請問咱們農機站有啓明星生產的農用三車嗎？”

“啊……這個……要不您看看江城輕拖一廠的小四？”

“不看！”

……

“這裡有啓明星牌三車嗎？”

“有小四，比大牌還要便宜，重要的還是本地生產的，您琢磨琢磨？”

“琢磨個屁！”

……

“我想買三車，有沒有？”

“哎呀，三車哪裡有小四好呀！有補助，維修還有保障。”

“不要！我只要三車！”

“真的，您聽我的，看看小四，絕對好東西。”

“不看！走了！”

……

白德海鬱悶的蹲在赤水縣車站。

心疲累，眼神頹廢。

他在短短一天時間，跑了江城市下面三個縣城，去了三個農機站。

只想買三車！

但事實是，白德海年輕了。

無論怎麼找，怎麼問，農機站並不正面回答問題。

一個勁的介紹輕拖一廠的小四。

好像全天下除了小四，其他農機都被外星人劫走似的。

甚至，白德海在農機站大吼大，就是要三車，人家銷售員顧左言他，就是搭理。

這可把白德海鬱悶的不行。

社會給他上了一課：什麼有錢都花不出去！

白德海心中暗罵：這輕拖一廠真不是狗奏的，太壞了！

幾乎收買了農機站，個個銷售員都在推銷小四。

其他相同功能新產品，一概不提，不理。

真是氣死個人！

白德海吧唧吧唧了幾口煙。

看看天，搖搖頭，打算回家了。

丟下菸頭，狠狠呸了一口：“我就不信了！明天我還來，我去廠家直接買！”

與此同時。

赤水縣農機站。

小趙徹底懵了，在白天的時候，因爲心生不滿，懟了於站長和張長河。

下午的時候，老李又來拱火。

埋怨小趙做事不過腦子，導致剩下兩輛三車被封存，害的自己被客戶罵。

小趙不敢對於站長呲牙，但你老李算個線？

那是我的問題？

是特麼站長問題！

而且，上午把批條吞的事還沒招你老李算賬呢。

如果你不是丫的吞批條，白德海都提走三車了！

種種不公讓小趙心生火氣。

頓時就與老李對罵起來。

兩人皆是互不相讓，罵罵咧咧，紛紛指責對方不懂規矩，礙事！

罵著罵著，氣氛烘托足夠了。

直接手打了起來。

兩人可是滿地滾，塵土飛揚。

拳拳到，撥腳相踹。

於站長黑著臉將兩人拉開，二話不說，直接把小趙批狗。

告訴他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在家反思，然後寫不於一萬字的檢討書。

接著在去思想教育半年時間，這事纔算完。

小趙自然不寫，也不去。

囂：“有種開除我！”

甩臉子，直接下班。

在當前時期，開除一個國家事業單位的員工，那比登天還難。

除非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小趙僅僅是銷售能力不佳，上面自然不會同意開除。

當然了，於站長也不敢開除，畢竟與輕拖一廠的合作還是有點違反商業規則與不公平的。

讓別的農機廠家知道了，真是黃泥掉，絕對說不清的事。

於是，小趙就變了農機站可有可無的銷售員。

徹底被邊緣化。

小趙也清楚這一點。

心也是不爽。

回家的半路上，越想越來氣。

媽的，想打人！

不過，小趙還是忍了下來，事後在找茬，那就是挑釁了，很容易被抓進去。

他一臉鬱悶的來到街邊小飯館。

點了幾個小菜和小酒，獨自一人喝了起來。

不時。

小飯館走進來兩個中年人。

其中一人腳不怎麼好，坐在一邊，一邊點菜，一邊上酒。

腳不好的男子倒滿酒，說道：“老劉，這杯我敬你，多謝你帶我行。”

老劉擺擺手：“姜城啊，都是車老闆，談什麼客氣。不過啊，你確實得敬我，賺的比我多。”

姜城嘿嘿一笑：“幹活的傢伙式強悍，要不，你也換一輛？”

“我換個三車？”老劉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這拖拉機還行，賺錢生活費就中拉，畢竟有些活你的三路車確實幹不了。”

姜城點點頭：“確實，整重量超過三噸的，還得拖拉機來運輸。”

“那是自然。”老劉吸溜一口小酒：“該說不說，你的三車真的買對了。你看著吧，用不了多時間，這玩車滿大街都得是！”

“那我倒不擔心，這玩意也不是一般家庭能買起的，等氾濫了，我吃都吃飽了。”

“咦，不能這麼說，不能這麼說。”老劉說道：“你的三車八千塊吧？看著不，但在對沿海城市的人來說本不算啥。”

“誰家裡要是在沿海城市有親戚，也想幹這玩意，還是很容易買到的。”

“而且，我還聽說。”老劉叼了一口大，繼續說道：“我聽說，農民買這玩意還可以貸款，一分錢不用拿，直接開走。”

姜城楞了楞：“還有這事？我真不知道啊。不過也無所謂，貸款肯定是要還利息的。”

“嗯，所以我才說，如果三車一直保持這個品質。你看吧，早晚要發。”

“不考慮那個，喝酒喝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坐在一邊的小趙心哼了一聲。

他們說的是啓明星出產的三車吧？

還特麼銷售發，滿大街都是？

不可能了！

農機站本不推銷，角落裡去吃灰吧！

也不知道啓明星咋想的，想要銷量，都是學學張長河啊。

小趙灌了個半醉，結賬走人。

出了門。

確實在門口看見一輛三車。

車斗灰土髒泥，顯然是幹了不活。

小趙笑道：“多好的三車啊，可惜沒有賣嘍。”

恍惚間，小趙彷彿看見滿大街三車齊齊奔騰的畫面。

好多三車滴滴。

這麼多三車，如果都是自己賣出去的，那提足夠自己瀟灑了。

晃悠的子，剛剛走下臺階。

腦海猛的靈一閃。

等等！

小趙瞬間清醒了：“如果農機站不肯推銷三車，那啓明星該怎麼辦？”

“自己銷售嗎？”

“那整個大陸這麼多農村，啓明星還不得累死？”

“好像啓明星不是國企和地方企業，名義上鄉鎮的，應該是個人的。”

“啓明星應該不會浪費力去擴展市場吧？”

“那麼……他們是不是需要代理呢？”

小趙不是很確定。

其實最佳的銷售渠道就是農機站。

因爲農民已經養共識，買農機就去農機站，有國家做背景，值得信賴。

如果代理商去銷售，農民打心底就牴。

小趙苦笑，責罵自己：“趙家輝啊，趙家輝，你當你自己是什麼？還想爲三車代理？你有客戶嗎？你有資金嗎？”

“白日做夢！”

小趙晃悠著子，回家倒頭就睡。

……

次日。

小趙鬼使神差的出現在啓明星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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