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好好的活一回吧,醒來,你便獲得新生了。”江子笙說罷神識便從任承霖的識海中離了出來。
在離開之際,任承霖的識海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無論是帶著荊棘的藤蔓,還是令人腐化的湖水統統消失不見,剩下的是那還沒有污染過的淨土……
許久,江子笙終於睜開了雙眼,一隻手還搭在任承霖的手上。
“過了多久了?”江子笙的聲音充滿了無力,剛想站起子,卻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任錦軒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江子笙,並將摟了懷中,淡淡的聲音著一難以捉見的心疼,“不適?”
江子笙皺眉,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可能是坐太久了,稍微休息會便好。”
任錦軒嗯了聲,一招手便將丫鬟端來的參茶送到江子笙的手邊,“喝一口提提神。”
江子笙依言,三兩口便將那杯參茶喝了個見底,了脣繼續道,“我怎麼覺這次過了很久很久啊。”
“已經一天一夜了。”原本任錦軒一直候在門外,但是足足五個時辰江子笙還沒有出來,他便有些坐不住了,當下便走了進去,若不是看到江子笙還是以那個端正的姿態坐著,一手按住任承霖脈象,一手按在他的位上,他估計都忍不住把人給抱出去了。
“沒想到,已經過了一天一夜。”江子笙了發疼的眉心,靠在任錦軒的懷裡,微微地閉上雙眼,“錦軒也一夜未眠嗎?”
“本君不困。”任錦軒冷地道。
江子笙心裡一暖,知道任錦軒在撒謊,誰一天一夜不睡覺還不困呢,就是,現在也是神思倦怠。好在任承霖的神識已經在恢復當中,要到明天才能繼續,現在也好好好休息下。
“任承霖沒事了?”任錦軒看江子笙神已經不復昨天那般嚴肅,便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江子笙點點頭,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任錦軒給橫抱起來,向著房間走去。
江子笙驚呼出聲,剛生出的睡意,直接又跑了,驀地睜大雙眼,嗔怒地瞪了任錦軒一眼。“你要去哪?”
“睡覺。”
任錦軒回答完這兩個字,恰好到了自己的房門,直接一腳踹開,把江子笙抱到了牀上。
江子笙看了看任錦軒又輕嘆了聲,終是乖乖地閉上雙眼,任其任錦軒抱著自己而眠。
任錦軒的懷抱很舒服,再加之江子笙在任承霖的識海中鬥了太久,神極其疲憊,沒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江子笙睡得正香,但在旁的任錦軒卻恰恰與之相反,同樣是一夜沒睡,任錦軒卻是一點睏意也沒有。明天就是重節,仁宗帝已經下旨此次由任承澤祭天祈福。
這並不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但是仁宗帝十分詭異的是,竟然要他留在宮中侍疾……
他看了看懷中睡的江子笙,輕輕地上的肚子,眸子閃過一複雜的神。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已是第二天。
江子笙昨天是下午睡的,所以早上醒的特別早。但沒想到的是,任錦軒比還要早,睜開眼時,任錦軒已經不知去向了。
“世子出去多久了?”江子笙對著琉璃鏡漫不經心的將青完了一個簡單大方的髮髻,又拾起一簡單的簪子,了進去。
“回世子妃的話,世子已經離開一個時辰了。”小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件金紅織錦花,拿到了江子笙的面前。
“起那麼早嗎?”江子笙撇了撇,看向小丫鬟拿著的服,眼中閃過一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服,隨手翻看了下,發現這件服繡滿了花,樣式倒是雍容華貴的很。“把那件絳紫的拿來吧。”
“世子妃,今兒個是重節也不穿的喜慶些嗎?”小丫鬟有些不解,之前是伺候王妃的,每到重節王妃都是扮的極其隆重。
“無妨,等世子回來,我想與他一起去登高,這服穿在上倒是束縛的。”江子笙說著便換上了絳紫的廣袖短衫,又披上狐裘的小披肩,方纔滿意地點點頭。
小丫鬟聽到江子笙的話,微微一愣,好一會才道,“世子妃,世子說,今日可能回不了府了。”
“回不了……爲什麼?”江子笙地凝起了眉頭,這重節並不是可有可無的節日,尤其是在古代,可是和除夕中秋一樣重要的。
“這個,奴婢倒不知。”小丫鬟怯怯地回了聲。
江子笙看的確不像知道的樣子,當下也不再爲難,直接將揮退下去。心裡卻是不斷嘀咕,任錦軒爲什麼不回來的理由,想了下,都沒個什麼結果,江子笙無趣地坐到了牀邊。
忽然,看到枕頭底下出了一張紙的邊角,心有所疑,江子笙立即將紙張了出來。
原來這是一封信,打開一看,確實是任錦軒的筆跡。
上面只有八字大字:宮中有變,萬事小心。
這八個大字,字字剛勁有力,尤其筆鋒的尾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劍,江子笙從字上便看出了任錦軒是多麼的認真嚴肅。
如今任承恩已經失蹤,周貴妃也服毒自盡,能對他們王府有威脅,江子笙不用想也知道是仁宗帝那個老不死。
雖然不知道仁宗帝把任錦軒留在宮中到底是爲了什麼,但唯一確定的一點,這絕不是好事。
“老東西,到死都要瞎折騰。”江子笙點燃蠟燭,把這封信直接給燒了……
看了看時辰,江子笙立即把管家給了進來。
管家雖然已經年邁,卻是比一般的老頭都要健朗,給江子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今天王府閉門謝客,無論是誰,一律不能開門。”江子笙開門見山地對老管家道,重節,按往常來說,很多員在祭天過後便會相互走。江子笙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人多眼雜。
老管家雖然不知道江子笙想做什麼,但卻知道有些事不該問,有些事也不能問。當下他什麼也沒說,點點頭,便下去吩咐了。
江子笙也去了任承霖的房間。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任承霖的氣明顯好了許多,睡得也極其安詳……
江子笙打開香爐,看到養魂花已經燒盡,便將灰燼倒掉,重新點燃了另一包。沒一會,令人舒心愉悅的香味便飄在了空氣中。
接下來就要爲任承霖生筋續骨了。江子笙不是素,學不來那移花接木的方法,二來則是任承霖四肢都沒了,如果真要用移花接木,估計要把大玄所有跟任承霖一樣的年輕人都得砍個遍了。
江子笙調出人角系統,直接翻到儲欄,把一塊巨大的太歲給拿了出來。
自從上次武賢王府給了一塊太歲後,江子笙便打起了這個好東西的主意,特地問百里星華拿了好幾塊,已被煉藥和不時之需。
傳聞都說這太歲能夠長生不老,這個說法雖然誇大其詞了些,但卻說明了它的生命力是多麼的強。江子笙現在的醫已經是二轉四級,只要有足夠的藥材的,便能夠生死人白骨。
拿出煉藥的巨鼎,將太碎直接剁碎,直到爲泥,纔將寒山靈燕的燕窩給倒了進去,又加上了靈芝草,絕生花,靈珠子幾味藥材。
慢慢地蓋上鼎蓋,江子笙用靈力凝化火,直接包裹住了整個巨鼎。做完這一切,便直接閉上雙眸,盤坐在一旁養神。
這次煉的是生骨丹,只要一靈丹必能生死人白骨,比之前給任承澤吃的枚復活丸,算是異曲同工之妙。雖然這生骨丹的藥效十分逆天,卻也是很難煉製。饒是江子笙這樣的十級煉藥師,也只有四的把握。加上這絕世鼎爐,大概可以有五的機率。
所以現在得把神養好,待到生骨丹型之時,便一鼓作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子笙卻仿若老生坐定一般。的鼎爐十分的好,即使在屋中,也毫聞不到一的丹香味道。太漸漸落山,江子笙的丹藥也煉了足有七八個時辰,馬上就要型了。
“轟隆……”
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道炸雷,烏雲也以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在了一起,沒一下便將整個大玄統統籠罩在了一塊。
江子笙倏地睜開雙眼,閃過一欣喜。未丹,先劫,看來這次的生骨丹已經有八的把握了……
相比江子笙的欣喜,正在祭天的那一干大臣卻是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這儀式纔剛剛拜祭完,這天怎麼說變就變了呢。往年可一直都沒出過這樣的現象啊。
“怕是有不吉之兆啊。”江炳坤爲丞相看著烏的天空,又凝了任承澤一眼,向著周邊員搖了搖頭。
其他員也紛紛的附和了幾聲,尤其是之前站在任承恩那邊的員,對這一切更是喜而樂見。
任承澤看著這些挑事的員皺了皺眉,冷聲道,“驚慌什麼?!本宮此次祈福,乃是保佑我大玄風調雨順,上蒼是聽到了本宮的祈願,才降下雷雨,爾等還不謝謝上蒼?”
任承澤的一席話,頓時把員們說的啞口無言,不不願地跪在地上,謝恩了一番。
任承澤站在高,著一襲明黃的宮裝,金冠束起的青隨風而揚。他聽著一聲比一聲響的雷聲,脣角驀地向上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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