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來宮中看看吧。”皇后猶豫了會終是點點頭,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
回春堂,江子笙正在清點庫房的藥材,爲了答謝華都城百姓們對回春堂的支持,江子笙不僅免費替他們診脈,藥費還直接減半。
單單兩日回春堂的藥庫就了將近一半的藥材,看的江子笙都有些心疼,好在薄利多銷,也沒有虧多。
“這個冬蟲夏草太好賣了,看來還得去買些回來。”江子笙拿著賬本勾勾畫畫,把空塵給直接晾到了一邊。
這次的雲就是空塵弄出來的,江子笙問了好幾次,他都沒將其中的告訴,還說這是他的機。
空塵看著江子笙忙上忙下,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江大夫,你要我辦的事我都辦了,玄閣怎麼還沒有任何風聲?”
江子笙放下賬本,看著空塵一副急切的樣子搖了搖頭。
“大師,大玄的國師可不是說當就能當的,起碼也得有個過程啊。”
“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都在回春堂呆了三天了,玄閣的人一個都沒來。”空塵眉頭皺,若不是皇上真的下了旨意將三皇子幽,他還真的江子笙是誆騙他的。
江子笙見他著急,也不打算再掉他的胃口,直接在賬本上撕下一頁,寫了一封信。“拿著這信去玄閣。”
“這……”空塵看江子笙這般隨意,臉有些掛不住,往這破紙上寫幾句話,玄閣就能收了他?
別到時玄閣沒有要他,連自己的名聲都搭了進去。
“信不信啊,不要我就直接燒了。”江子笙說著直接吹燃火摺子,狡黠地笑笑。
“哎,我要,我要還不行嘛。”空塵說罷立即將那信藏在懷中,他就再信江子笙一回,就算丟了老臉也認了。
看空塵走後,江子笙撇撇,繼續清點藥材。
“東家,有人見您。”小九走進庫房,冷著一張小臉,顯然很不喜歡傳這話。
聽小九這語氣,不像是來看病的啊……
這個時候誰還會來找呢?
一出去,江子笙便看兩個面白淨穿著常服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神並沒有什麼惡意,倒是像是打量一件稀罕的東西。
江子笙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們,雖然是男人,卻沒有多剛之氣,反而有些怪氣。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夫了吧?”
其中一個被江子笙看的心裡的,便再忍不住,先開了口。
聽著他尖尖細細的聲音,江子笙立即升起警惕,“二位是來看病問藥嗎?”
“江大夫不必張,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請江大夫到宮中敘敘話。”那太監看到江子笙識出自己的份,便將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之上,那些跟三皇子手下的人怕是恨自己骨,若此時去宮中,還不得被那些人生吞活剝。
看兩位太監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過來,江子笙微微思量道:“回去跟你們主子說,若是治病,可以到回春堂來,若是敘話家常就不必了。”
那兩個太監面極其難看,他們雖然是宮裡貴人的奴才,但是出門在外,誰敢不給他們幾分面子,就連那些員也不得給他們好,而眼前這個江大夫,沒有送禮也就罷了,從頭到尾連個好臉都沒有給他們。
“江大夫找您的那位可是六宮之主,您最好考慮考慮。”高個的太監僵地笑道。
“不用考慮了,你回去可以跟你們主子如實稟告。”江子笙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直接轉,“小九送客。”
“出去。”小九早就看不慣這兩個怪氣的人,此刻看東家下逐客令自然不會客氣。
“你……”兩太監氣得臉一青一白,指著小九半天說不出話。
“嗔”地一聲,小九的匕首便直接亮了出來。
那兩太監看小九並不像開玩笑,立即嚇的渾發抖,直接屁滾尿流地回了宮。
一進宮中看見皇后,高個的太監便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主子哎,奴才對不住您啊。”
皇后一看他們這模樣便知道人沒請來,看他們哭的這副模樣又不好責怪,連忙問道:“怎麼哭這模樣,不就是請個人嗎?”
“主子哎,您是不知道那個江大夫架子多大,說要請也得您親自去請,還說就算您請他也不一定進宮。”那太監添油加醋地道,一雙小眼睛賊兮兮地看著皇后的臉。
“這個江大夫竟然如此不識好歹?”皇后臉鬱地看著那太監,又想到一些名醫脾氣自然比常人要古怪些,若他真能夠醫治好四皇子的病,就算自己去請又如何。
稍稍想了想,皇后的臉便恢復如初,“既然他想讓本宮去請,那本宮便去請他一趟。”
倆太監一聽皇后的話,臉立即變了,他們剛剛所說不過是添油加醋,若皇后真的去了回春堂,到時江子笙將事抖出來,他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了,你們兩個臉怎麼這般差?”皇后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兩太監連忙打了一哆嗦,嚥了咽口水,“娘娘,奴才,奴才剛記錯了。”
皇后耐著子聽完他們所說的話,臉掛著一抹淡淡地笑,“嚼舌,就該把舌頭拔掉,看你們主認錯,那就罰俸半年吧。”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兩太監立即跪地謝恩,小臉早就嚇的煞白。
“好了,都退下吧。”
當晚皇后就去了四皇子殿中,將事跟他詳細地說了遍。
任承霖自多病,從未出過宮中,一聽這次得出宮治病心中便多了些期待,他還從沒有看過宮牆外的世界。
“母后,咳咳……此事我們要跟父皇說嗎?”任承霖剛說了幾句話,便有些氣虛。
“此事不宜聲張。”皇后嚴肅地看著任承霖,“周意歡那個人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知道你出宮治病一定會從中作梗。”
“母后您是一國之後,難道還怕一個貴妃?”任承霖聽此更爲激地咳嗽起來。
皇后連忙順了順任承霖的背,並沒有說話,若不是跟皇上有結髮之,這後位怕早就易主了。
如今只能將希寄託在回春堂的上,若是那個江大夫真的能醫好任承霖,這下半也算是有了著落。
……
第二日傍晚時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回春堂外。
那婦人一下車,江子笙便看清了的面貌,呼吸也不由的一窒,大玄的皇后竟然真的來了。
稍稍控制住心緒,江子笙面不改的走上前,“夫人可是來尋醫問藥?”
“本……我是來請你救一個人。”皇后看著江子笙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微微愣了一秒。
江子笙跟著皇后進了馬車,馬車裡正躺著一個瘦弱白皙,昏迷不醒的男人,兩個黑眼圈極重,因常年喝藥而散發著一淡淡的苦味。
“可有得治?”皇后看著江子笙滿臉的希冀。
江子笙探了下他虛弱的脈搏,赫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飲毒續命。這以毒攻毒的方法雖然可行卻不是長久之計,若此人繼續以此方法續命,最多活不過三年。
“他可以活,但是得換。”江子笙轉對皇后說,“但是在治病期間,他只能呆在這,哪兒也你不能去。”
皇后一聽兒子可以救,當下沒有任何猶豫地道:“只要他能活下來,在這多久都行。”
“那把他帶進回春堂吧。”
……
任承霖醒來的時候皇后已經回宮了,只留下幾個護衛,保護著。
江子笙端著米粥進來的時候,擡眼便看到了任承霖那雙無神的雙眼,正看著,有著戒備和好奇。
“你就是江大夫?”任承霖聽過江子笙的名號,卻不知道江子笙是個小孩子,當下便有一種荒唐的覺。數十位老中醫都調理不好自己的,眼前這個年真的可以?
江子笙點了點頭,將米粥放到任承霖的面前,面無表地道:“把粥喝了。”
任承霖遠遠就看到江子笙端的那碗寡淡的米粥了,眉頭地鎖在一起,他在宮中哪頓不是山珍海味,來這竟然就只有一碗米粥。
江子笙嗤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是大夫,你現在吃的喝的都必須由我來決定。”
“你知道我是誰嗎?”任承霖有些氣不過,雖然他只是個不寵的皇子,但份擺在哪,也沒有人敢輕視半分。
江子笙笑的更歡了,笑罷之後,依舊將碗放到他的手中,板起一張臉道:“趕喝了,一柱香之後我來收碗。”
江子笙前腳一走,任承澤後腳便跟了進來,看著四弟拿著那碗米粥的苦瓜相,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江大夫可不是好惹的,你若不聽話,明日連米粥都喝不了。”
“二哥,你怎麼在這?”任承霖聽到悉的聲音立即擡起頭,看到悉的任承澤,頓時有種想哭的衝。
“我跟江大夫關係不錯,聽聞你在這裡養病便過來看看,有沒有好些?”任承澤說著手探了探任承霖的額頭,“嗯,沒有以前那麼涼了。”
經任承澤這麼一說,任承霖才忽然發現自己原本一直髮冷的現在竟然有了些溫度,心中閃過一狂喜。
沒想到這個江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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