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纔做的極好，禮數週全，比其他的大家閨秀都要好呢。”喚春甜甜地道。

聽得喚春這麼說，江子笙也稍稍鬆了口氣。

知道任錦軒會懷疑自己，只要自己不出破綻，有任承澤在後面照看著，倒不怕任錦軒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看著喚春眼盯著大街上稀奇古怪的東西，江子笙便讓車伕停下，帶逛了會街，順便去回春堂看了下小九，又拿了些補的藥。

“小姐，這藥你是給誰拿的啊？”喚春從回春堂出來俏臉緋紅，故意不著邊際的找些話頭。

“這是給王姨娘拿的藥，一直都很虛，又被康氏苛待了那麼多年，再不養養，以後恐怕會落下什麼疾。”

江子笙見喚春本沒有聽的話，反而低著腦袋，一直在扭手中的帕子，不由恍然道：“丫頭你是不是看上虎子了？”

“小姐您瞎說什麼啊。”喚春聽言惱地跺腳，將頭一撇，“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喲喲喲，還害了。”江子笙嘿嘿一笑，“不就看了下他膀子嘛。”

喚春被江子笙這般笑話，直接窘地跑上馬車，將頭埋得低低的。

江子笙看這小模樣不由的啞然失笑，了的小腦袋道：“看來得跟我們家丫頭找門婚事了。”

喚春突然擡起頭來，著急道：“小姐，喚春不嫁，喚春要伺候您一輩子，再說了，小姐您自己不都沒嫁，怎麼老是想著我。”

江子笙被喚春說的啞口無言，直接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江子笙纔回到相府不久，孃便領著一個婆子匆匆進屋。

這婆子正是伺候康穎的嬤嬤，如今渾上下都是未好的抓痕，即使大冬天都能夠的聞到那腐爛的膿味。

進屋子便朝著江子笙所在的位置直直地跪了下去，老淚縱橫地道：“大小姐你救救我們夫人吧。”

“夫人？”江子笙挑了挑眉，疑地問道。

那婆子立即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道，“不是夫人，是二姨娘，大小姐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二姨娘吧。”

“可是康穎你過來的？”江子笙懶懶地呷了口茶，明知故問道。

“是的，姨娘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您去救救吧。”憐香苑現在天寒地凍，江子笙的百竹苑卻像是一個暖爐，一冷一熱之下，那婆子上的傷疤變的奇無比，想要抓，又要遵守禮儀，只能痛苦忍。

江子笙對這個婆子倒沒多同心，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康姨娘和的手下造了那麼多孽，也是時候償還了。

踏進殘舊破敗的憐香苑，江子笙看著腳下厚厚的積雪，面無表的走進去。

康姨娘榮寵一生，現在卻連個剷雪的人都沒有，實在是諷刺。

推開房門，一冷的味道便從裡面吹出來，江子笙微微皺眉，走近康姨娘的牀邊。

康姨娘的屋子並沒有炭火，如同一個冰窖，即使江子笙已經穿了極厚的服，也依舊覺得刺骨發寒。

康姨娘從被子中探出頭來，看到江子笙如同看見了救命的稻草，冰般的枯手，一把將抓住。

“大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江子笙不聲地撥開的手，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姨娘本事滔天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呢？”

“你能幫的，你一定能幫，你的藥呢？”康姨娘像瘋了般，用力地撕扯著江子笙的服。

這幾個月日日夜夜被鬼怪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昨天江子笙送來的藥，終於難得安睡了一晚。

江子笙示意那婆子將康姨娘按住，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笑得極其嫵，“你是說這藥嗎？”

“對，給我，給我啊。”

康姨娘雙眼發綠猛地一撲，就要去搶江子笙手上的藥，江子笙怎麼可能給這個機會，直接一腳將脊背下。

“姨娘何必那麼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姨娘那麼明的人難道不知道？”江子笙明亮的笑容在脣邊逐漸綻放。

康姨娘子一愣，中依舊警惕地道：“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這個倒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姨娘把當日是如何陷害我母親和我那未出世的弟弟，以及如何陷害王姨娘的孩子，還有怎麼將我弄的癡傻這事說出來就行了。”

江子笙說的輕描淡寫就像是談論風花雪月一般，卻讓康姨娘直接從天堂跌回到了地獄。

恐懼地看著江子笙，聲音都變得抖起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姨娘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招認比較好。”

“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康姨娘立即抱枕頭警惕地看著江子笙，“出去，滾出去。”

“若我真滾了，姨娘你就沒機會了。”江子笙譏諷地勾起脣角起那冰冷的被角，“嘖嘖，想想當年的你是如何風，養尊優慣了的你，真的願意在這個暗骯髒的地方待一輩子？”

康姨娘沒有說話，再傻也知道在榮華富貴面前，命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還有兒子。

只要江言旭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也會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

江子笙看著流轉的目，就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姨娘你那個兒子連自都難保，你覺得他還能救你什麼？你在這關了幾個月他有來看你嗎？還有你那個蠢笨如豬的兒，現在正拼命結著蘭苑那位，有把你放心上？你錯了，他們現在視你爲絆腳石，恨不得你早死早超生啊。”

康姨娘怨毒地看著江子笙，咬牙切齒道：“不會的，我是他們的生母，他們不會這麼對我的。”

“你等會就信了。”江子笙不屑地看了眼還在抱著無謂希的康姨娘，轉對孃道，“去把三小姐請來，就說姨娘想了。”

康姨娘地盯著江子笙，雖然不知的目的何在，心中依舊有些激，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了。

江子笙看著臉上帶著些急切，面無表地道：“想必三小姐馬上要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母敘舊了。”

康姨娘看著江子笙走遠，將冰冷的被窩又裹了些，雖然這並沒什麼用，但也聊勝於無，因爲在江子笙的面前，現在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氣，就像被冰封住了。

沒過一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江彩蝶便來到了憐香苑，一進屋子便用帕子掩住了口鼻，嫌棄憎惡地看了康姨娘一眼。

康姨娘完全沉浸在母重逢的喜悅之中，本沒有注意到兒的異，激地爬起子。

“蝶兒，你終於來看娘了，這幾個月你過得好麼？你爹有沒有欺負你？”

江彩蝶看康姨娘靠近自己，立即跳的遠遠的，生怕髒了自己的服，語氣生冷地道：“託姨娘的福，我至今也沒有一家公子願意上門提親。”

康姨娘子猛地怔住，難以相信地看著江彩蝶，艱難地開口道：“你我什麼，你怎麼能我姨娘，我是你娘啊。”

“我娘？”江彩蝶眼睛猛地盯康姨娘，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我娘怎麼會是一個永遠登不上臺面的妾室？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麼嗎？就是別人說我是卑賤的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呵呵……你不但害了我，還害了二哥二姐,你怎麼不去死啊!"

康姨娘沒想到一向最聽自己話的兒竟然會對自己口出惡言，更是要自己去死，當下氣攻心頭昏腦漲，整個人幾乎搖搖墜。

“這話是別人教你說的對不對，不是你的真心話？”康姨娘忍住劇烈的心痛，仍然抱著希問了一句。

“你錯了，這是我的真心話，我從小就恨你。你老是拿我跟二姐比，說我這不如那不如，就連我喜歡的男人，你也要把機會讓給二姐。可惜啊，最後二姐還是表哥勾搭在了一起，你很失吧？哈哈……”

江彩蝶笑的幾近瘋狂，的話如同匕首毫不留地將康穎那顆滿目蒼夷的心臟，狠狠地刺著。

康姨娘再聽不下自己的兒如此詆譭，重重地跌落在牀上，手抖地指著大門，尖聲吼道：“就當我沒有生過你，你滾！”

江彩蝶冷哼一聲，“我還真希你沒生過我，一想到我是你這個骯髒的人生的，我就恨不得你去死。我求求你，不要再掙扎了，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像人嗎？連乞丐都比你好啊。”

“江彩蝶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啊……”康姨娘痛苦地捶足頓，眼淚模糊了周圍的一切。

好恨，恨兒這般不近人的對待自己。

江彩蝶看著康姨娘哭得痛徹心扉，心中一都沒有，慢慢地走到康姨娘邊輕輕地握住抖的手道：“娘，我最後你一聲娘，若你爲了我們好，我求你從這個世上消失好嗎？”

康姨娘用力地出手，絕地看著江彩蝶，語氣中出一濃濃的哭腔，“你哥哥呢？他也不要娘了嗎？”

“哥哥要你幹嘛？向世人提醒他無論多麼有才華終究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嗎？他比我還要希你去死啊，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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