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空萬裏無雲。
郝燕頂著炎炎的烈日,提著一個很大的保溫飯盒從家裏走到醫院。
在廚房裏待了一上午,守在灶臺前,用砂鍋小火熬了白米粥,每粒米都飽滿的綻放開來,香糯。
郝燕先去無菌倉看了眼兒,然後來到了VIP病房。
敲門進去。
秦淮年早就醒了,穿著病號服靠坐在病床上,鼻梁上架著鉑金邊的眼鏡。
相比較昨天剛從手室裏推出來時的模樣,經過一晚的睡眠,他整個人的氣全都恢複了過來,看起來神奕奕的英俊。
任武立站在旁邊,正在和他匯報工作。
郝燕走進去時,他們剛好結束。
任武衝頷首,“郝燕小姐來了?”
郝燕回以微笑說,“嗯,我做了些白粥送來!”
任武聞言了然。
怪不得剛才自家老板一直不吃東西,原來等著呢!
郝燕將保溫飯盒放在桌上。
保溫飯盒一共四層,中間還有隔斷,除了最上麵的白粥以外,還煲了湯,裏麵加了人參片,以及清炒的蔬菜和涼拌菜,怕他隻吃白粥會單調沒胃口。
羅列開來後,看著營養又有食。
郝燕注意到任武視線一直落在上麵,以為他也想吃,不主問道,“任助,白粥和這些菜我煮的量很多,你要是沒吃飯的話一起吃吧?”
任武到旁邊一記冰冷的眼神。
他後脊骨瞬,立即搖頭,“不用不用,我一點不!”
饒了孩子吧。
他可不想明年的年假都沒得休!
此地不宜久留,任武很有眼見道,“秦總,我突然想起來,公司裏還有些事要我出麵去理,我先走了!”
“嗯!”秦淮年點頭。
任武頷首完,就快步溜走了。
病房門重新關上。
病房裏有折疊專用的小餐桌,拉開後,郝燕認真的將食逐一放在上麵。
秦淮年眸從食移到臉上,“我聽說,你昨晚在病房裏守了我一晚上?”
郝燕作微頓。
那還不是因為他一直抓著的手不放,而竟然鬼使神差的不舍得掙開……
早上伏在病床前睜開眼睛時,他們兩人的手還握著。
郝燕角翹起,笑的真誠說,“秦總,多虧了你的骨髓,救了糖糖,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秦淮年淡淡的應了聲。
他沉了下,告訴自己的打算,“我暫時不著急認糖糖,一是我怕太過於突然,會打破糖糖原有的生活,二是糖糖剛做完手,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想彌補這五年來缺失的父,到時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真相!”
糖糖是他的兒,這一點毋庸置疑,誰都改變不了。
秦淮年很想聽糖糖自己爸爸,但他更考慮孩子的想法,畢竟出生以來糖糖都沒有父親的存在,擔心會一時接不了,更何況他們父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嗯!”郝燕讚同的點頭。
秦淮年鏡片後的雙眸突然薄瞇,“我記得有人竟然告訴過我,糖糖的爸爸很早就翹辮子了?”
“……”郝燕臉頰通紅。
尷尬的解釋,“咳,當時我不知道是你……”
秦淮年冷哼了聲。
他眸凝在臉上沒,低沉的問,“五年前的那晚,你是不是很害怕?”
郝燕怔了下。
“嗯……”點頭,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很害怕!”
每每想到時,都還會抖。
那個回憶對來說是噩夢般的經曆,隻是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奇怪,五年前兩人那樣錯誤的開始,五年後,兩人卻又有過很長時間的親……
誰能想到?
見手指都蜷起來,秦淮年蹙眉,輕歎道,“郝燕,我很抱歉,當時我也喝多了,以為你是主送上門求歡的人,沒想到在那種況下奪走了你的初夜,還讓你懷了孕!”
他原本以為是一夜,但袁華給他的那份調查資料裏顯示了,當晚是被陷害下了藥,差錯的送到了他的房間裏,所以才會有後麵發生的事。
秦淮年很懊悔,那樣魯的對待了,但是卻不後悔……
他心底甚至有些愉悅。
郝燕輕輕點頭,並沒有怪他,畢竟和他無關。
秦淮年勾,“謝謝你能生下糖糖,我真的很喜歡!”
郝燕也不牽角,“我也很,糖糖對於我來說,是生命裏的全部!”
看了眼小餐桌上的飯盒,提醒道,“粥涼了就不好吃了,秦總,你快點吃吧!”
“嗯。”秦淮年點頭。
飯盒裏的白粥,還有幾縈繞的水汽。
是聞著,就已經有濃鬱米香味,幾次三番,終於吃上了的白粥。
秦淮年卻沒有,而是慢騰騰的和說,“我手上有針不方便,要不你喂我吧!”
郝燕看向他的左手。
一般護士紮針時,為了病人行方便,大部分都會優先左手,隻是秦淮年和糖糖一樣,他們父二人都是左撇子。
針管在管之中,隨時有滾針的危險。
郝燕點頭,“好吧!”
端起飯盒和湯匙,很認真的舀起裏麵的白粥,然後喂給他。
午後的燦爛,映照在的臉側,白瓷的皮清無暇,飽滿的,更似一片豔的桃花瓣。
秦淮年想到了手前的晚上,他差一點就采摘到。
他結微。
郝燕到他的眸一直落在自己臉上,努力鎮定,心無旁騖的給他喂粥。
喂了兩口後,秦淮年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郝燕,從五年前的那晚,一直到現在,我都隻有過你一個人!”
郝燕:“……”
抬頭便跌他深邃的眼波之中,手中的勺子都微微一抖。
出聲道,“秦總,粥灑了……”
郝燕手忙腳的想要去,被他大手猛然抓住,“沒事!”
像是昨晚一樣,那樣的牢,那樣的。
郝燕到他的力量,子被不由自主的往前拉近。
看到秦淮年的眸越發幽深,似乎現在不單單隻是想要吃粥了……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叩叩——”
秦淮年想要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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