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後手是什麼?
沈長安想不明白。
晟帝的兒子不,但真正氣候的,如今大浪淘沙剩下的就司北辰一個人了,位置不給司北辰,能給誰?
司中武嗎?
沈長安說不清楚。
自從張妍瘋了之後,故事線已經徹底的打了,就算是作為參考,都已經沒有了價值,沈長安自然也不會再糾結。
但晟帝的態度,卻讓始終安不下心。
「後手不後手,所謂姜還是老的辣,父皇的心思也是從眾多皇子中廝殺出來的,猜不的。先吃飯吧。」
司北辰手颳了一下沈長安的鼻子。
沈長安回過神,搖了搖頭,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次和司北辰談之後,兩人也達了共識,以後減見面的次數,而且沈長安的家裏被安排了人,既然如此,連日常通信也要多加註意了。
用完了飯,沈長安又去了一趟太醫院,看了一下小婕。
這次的班師回朝,晟帝明確表示要給沈長安陞,加上又臨近除夕,索給放了個大長假修養生息。
小婕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在太醫院中,也因為能力獲得了認可。
而同期一起進來的那些醫,能留下的都很很,正是因為堅持下來的人太,這才顯得能留下的人是真正的人才。
看了小婕,沈長安又去看了看巧兒,從巧兒那兒坐了坐,又拿了一些東西,這才按照印象中的地址,來到了一個小院的門前。
著平凡的小院,沈長安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已經自己打開了。
「你是?」
走出來的是個憨厚青年,不太認識沈長安。
但沈長安卻是認識他的。
「是劉大哥吧,我是阿蘭的朋友,你們的喜酒我還吃過呢。」沈長安出一個禮貌的笑。
一聽是張蘭的朋友,劉大哥就回頭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便走了出來,抬頭一看沈長安,笑了笑,「小安姑娘。」
……
沈長安被請進去,看了看阿蘭懷裏的孩子,目和。
「抱歉,我剛出月子,家裏也還沒來得及收拾,讓你見笑了。」張蘭有些害的說道。
「沒關係,倒是我,來的倉促突然,都沒能給孩子帶點禮。」
沈長安才是真正要道歉的人。
張蘭搖頭婉拒,問起了張猛的事。
「當時大哥要隨軍出行,我們都說好了他回來給孩子帶禮的,現在班師回朝的消息都過去好幾天了,卻怎麼也不見他,小安姑娘你也跟著去了,我哥他是留在了邊關過些日子再回,還是……?」
沈長安皺了皺眉,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本來這也是張蘭隨口一問,卻沒想到沈長安是這幅表。
漸漸的,張蘭咬了下,「我哥他……他是不是……戰死沙場了?」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每一場戰爭的發,無論輸贏,伴隨而來的,都是數不清的家庭破碎。
張猛選擇從軍,自然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張蘭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會如此的痛苦。
可沈長安卻也不好……
「張猛他不是戰死的,他是……他是為我找葯,死在了路上……」
轟——
張蘭痛苦的表一下僵住。
作為一個將士,他為國犧牲,人尊重敬仰,可他卻因為沈長安犧牲,那除了至親之人,又有誰會記得他呢?
張蘭張了張,卻發現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沈長安也無聲的垂下了頭。
其實每個人在別人的心中,都是有佔比的,相對於朝堂上的爾虞我詐,還有醫藥知識,張猛這個人,在沈長安的心中佔比並不大。
只能算是個比較好的朋友。
說毫不在意也不是,只是不那麼在意而已。
如今他卻死了,和有著直接的關係。
「對不起。」
這三個字剛從張蘭的口中出來,沈長安不由得一愣,抬起頭來看著。
「大哥做的任何事,我相信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我仍舊無法釋懷於他的死,你走吧,以後,我們都別見面了。」
張蘭並不傻,能明白沈長安今天過來的目的,不止是告訴張猛去世的原因。
也是無聲的想要補償。
可是現在的生活,雖比不上別人,卻也不差,除卻張猛這麼個不是親人的親人外,張蘭已經沒有什麼奢求的了。
而沈長安卻要來補償,這補償了,沈長安倒是無愧於心了,徒留張蘭一個人傷神,又憑什麼呢?
張蘭自認自己沒有必要為沈長安買單,所以拒絕了。
沈長安也沒有怪張蘭,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
拿出從張猛上扣下來的一枚鎧甲碎片,遞到了張蘭的面前。
「我將他葬在了永安城外的九曲山上,沒有立碑,這是帶回來的東西。」
……
沈長安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昏暗,夕如同染一般,將手背靠在額頭上,遙遙的目送著太落下,這才上了馬車回去。
霍巖死了的事逐漸的傳遍朝堂,所有人都在震驚嘩然的同時,只有張玨不參與到其中,神灰暗。
至於老將軍收了個義子改名霍遠的事,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看法。
而在除夕夜當天,老將軍也大大方方的帶著霍遠出席。
這樣的宴會,沈長安是沒有資格到前面的,奈何此番也是功臣,這才有了屬於的位置。
剛落坐下來,旁便有個同僚找沈長安說話。
「沈大人自從去年高中之後,這位一路之上,日後,還需大人多多指教了。」
說話的是個大腹便便的言,說出的話也是中規中矩,無外乎就是套一下關係。
只不過他說話之時,眼中的不屑和輕蔑卻沒有藏好。
晟帝做的是對的,現在這個朝堂,男人太多了,以至於沒有子的容之,但只要有能力,誰又在乎你是男是?心裏再不快活,那最終,也得咬著牙來討好。
沈長安淡淡的一笑,舉起手裏的杯子,看也不看剛剛說話的那人,虛虛的託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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