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兩個字,李秋水沒有聽清,在廖文傑翻手扣住手腕的時候,整個人便被極度地震驚充滿。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秋水不是頭一回聽說這句話,但能一招將制服的人,倒還真是頭一回見。
天狗離去,夜空放白。
再看眼前的小白臉,李秋水背後冷汗浸溼,懷疑是某個閉關百年的老古董重出江湖,巧不巧,被和巫行雲的打鬥引了過來。
賤人,你自己找死,幹嘛要拖我下水!
李秋水暗惱不已,臉上出牽強笑容,想問一句前輩出何門何派,順便套個近乎,眼前便是手刀落下的畫面。
噗通。
廖文傑收回手刀,腳邊多了一條翻著白眼的撲街,間或手腳一。
沒有使用什麼法,純粹的力量碾。
畢竟法相金,堅不可摧堪比法寶,一旦衝起來,尋常子……呸,尋常修士本招架不住。
“你…………”
阿紫一臉懵,擡手在廖文傑和李秋水之間來回指著,小小的臉上閃過大大的疑。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李秋水突然就趴下了?
被帥到了?
還是說……
一直以來,被丁春秋忌憚如洪水猛的李秋水,其實就是一水貨?
廖文傑擡手拍了拍阿紫的腦袋,遞去關智障的眼神,解釋道:“笨蛋,這還看不明白嗎,們兩個窩裡鬥,兩敗俱傷已強弩之末,被我撿了便宜。”
“原來是這樣子啊……”
阿紫凝視廖文傑片刻,而後眼神飄忽移開。
沒錯,的確不是很聰明,但眼下這種況,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番不走心的荒謬說辭,真把當傻子了唄。
那倒是騙啊,騙上牀啊!不信試試,超好騙的!
廖文傑解釋完,也不管阿紫會不會信,擡手一掌上寒冰,吐勁將其震碎,出正在盤膝重練神功的巫行雲。
怎麼這麼快,賤婢的武功竟進至此?
巫行雲心頭氣餒,咬牙睜開眼睛,和阿紫的反應一樣,驚愕視線在廖文傑和李秋水之間來回移。
這道題超綱了,不會做。
廖文傑揮手取出一張紅毯,扔在春乍現的巫行雲上,待後者裹住軀,勉強出笑容道謝的瞬間,一手刀劈在其肩膀上。
撲街+1
“相公子,你這是……”
阿紫嚥了口唾沫,荒郊野外,一牀紅被,氣方剛的俠,兩個沒多布料還毫無反抗之力的掌門……
這不正是書裡所寫的劇嗎!
那麼問題就來了,在劇裡扮演著什麼角?
老天爺保佑,千萬別是看門的,那也太慘了。
“丫鬟,別傻愣著,手,打包。”
“打包,打什麼包?”
“你覺得呢?”
唰唰———
十餘道黑影靠近,三十六七十二島的江湖敗類灰頭土臉靠了過來,吸取之前的經驗,這次輕手輕腳不敢發出太大聲響。
場中,阿紫一張紅毯裹住巫行雲和李秋水,上中下用三紅繩捆紮結實,只出白+黑兩顆腦袋。
“嘶嘶嘶————”
巫行雲和李秋水全撲了!
想到兩人之前在天上高來高去的神仙手段,三十六七十二島的江湖敗類皆是一陣心虛,無法想象能將這二人制服的強者得有多麼可怕。
常年奴役生涯養了條件反,膝蓋比腦子快,他們噗通跪倒在地,恭敬朝阿紫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叩見天山姥!”
“願姥萬壽無疆,與天山共齊!!”
“……”
隨著趕來的敗類越來越多,呼聲也飛快壯大起來。
這裡要說一下,天山姥不是巫行雲的江湖匪號,而是靈鷲宮主人的別稱,取‘’和‘姥’截然相反之意,形容靈鷲宮的主人生長不老。
巫行雲是靈鷲宮的主人,所以就是天山姥,換言之,如果李秋水下上位功,李秋水也可以是天山姥。
阿紫一言不發,默默著叩拜,狠狠滿足了一把武林盟主的虛榮心。直到一羣人行禮完畢,才握拳輕咳一聲,低頭退到了廖文傑後。
“……”x35+72
衆人眼皮狂跳,心裡將阿紫罵個半死,TM不是你乾的,你早說啊,現在搞得局面這麼尷尬,讓他們怎麼向新主人代?
還有新主人也是,長著一張讓人誤會的小白臉,害他們還以爲‘新姥’的幹孫子。
好在問題不大,男兒膝下有黃金,錢財乃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現在不花更待何時。
三十六七十二島的江湖敗類齊齊向廖文傑,又是一陣三拜九叩的大禮。
“我等叩見姥!”
“願姥萬壽無疆,與天山共齊!”
“……”
“你們這羣眼瞎的廢,說的什麼混賬話,沒看出來我家公子是個公子嗎?”
阿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衆人大罵:“喊姥是什麼,你們想死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一直可以的,兩句話的功夫就鞏固了自己總管太監的權力,一人之下,高於三十六七十二島之上。
從武林盟主到武林盟主夫人,從通房丫鬟到總管太監,阿紫的職場生涯三級跳,總算找到了最合適自己的職位。
“我等叩見姥爺!”
三十六七十二島的江湖敗類也是人才,能屈能,在阿紫訓斥過後立即改口,彷彿很早以前就對過劇本,考慮過天山姥變男的可能。
廖文傑:(一`´一)
權力於他如浮雲,被這麼多人叩拜,心深毫無波瀾,擡手一揮,帶著阿紫和紅毯消失不見。
靈鷲宮。
廖文傑閃出現在主殿中央,周邊弟子見狀,紛紛持劍而上。
“什麼人?!”
“大膽!”
“竟敢在靈鷲宮放肆,姐妹們,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鼠輩擒下,等候姥發落。”
“嘿嘿嘿———”
就在一羣弟子包圍過來的時候,阿紫冷笑三聲,蹲在棉被旁,抓起昏死過去的白,將巫行雲的臉了出來。
鏘!
阿紫拔出靴子裡的匕首,在巫行雲臉上比劃了兩下:“都看清楚了,你們姥在我手上,不想了眼睛鼻子,或是臉上多個殘局,都給我老老實實站好了!”
“是姥!怎麼可能,姥怎麼可能會……”
“那個是李秋水,連也被……”
“不可能,姥武功天下無敵,怎麼會敗給他們兩個。”
“一定是他們趁機襲,用了下作的伎倆。”
一衆弟子面無,惶恐失措的模樣如同信仰崩壞,裡唸叨著不信,卻非常老實,唯恐阿紫在巫行雲臉上畫棋譜,紛紛後退不敢靠近。
“姥爺,已經將這羣賤婢拿下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阿紫忠心耿耿問道。
“你好練啊!”
廖文傑吐槽一聲,再看對他戰戰兢兢,卻對阿紫咬牙切齒的弟子們,醒悟了一個道理。難怪一直以來,他的形象都不是很高大,原來是了狗幹髒活累活。
這麼一想,至尊寶和二當家的關係也非常明確了。
“沒有,都是姥爺調教得好。”
阿紫很是謙虛,將功勞全部推到廖文傑上,狗道:“姥爺,這些弟子雖份低微,但相貌材都在水準之上,您今晚想臨幸哪一個?”
一聽這話,靈鷲宮的弟子們集上火,怒視阿紫的同時,了眼刀俎之上的巫行雲,咬著脣流下眼淚。
“收回之前的話,阿紫,你已經不是練的問題了,怪讓人心疼的。”
廖文傑無語捂住臉:“另外,別喊我姥爺,也別胡說八道,我不近好幾天了,不是那種管不住腰帶的鬼。”
好幾天了……
阿紫聞言心頭泛酸,默默祝福搶在前面的不知名小賤人終不孕不育。
“你們這些賤婢,楞在這幹什麼,都是木頭嗎?靈鷲宮從今天開始改頭換面,快去把巫行雲的東西收拾一下,扔到山崖燒了……”
心裡不爽,阿紫開始在別人上建立快樂,改口道:“不用燒了,搬到你們新主人隔壁,等你們辦事不利的時候,就該派上用場了。”
賤人!xN
一衆弟子雙目噴火,恨不得當場將阿紫大卸八塊,見又拿起匕首比劃起來,只得咬牙選擇忍耐。
爲了巫行雲,這口氣暫且忍了。
人何苦爲難人,你這麼跳,早晚路過草叢的時候要倒黴。
廖文傑拍拍阿紫的腦袋,轉朝靈鷲宮武學寶庫方向走去,後者嚴格以大掛件的份自居,扛起棉被跟了過去。
……
靈鷲宮花園,廖文傑練扳機括,待假山移開,出深山腹之中的地窟,曲曲折折,盤旋向下。
見漆黑,阿紫小聲嚥了口唾沫,扛著肩上的二百斤,小心翼翼跟在廖文傑後。
見廖文傑一路上不住按機括,使預伏的暗陷阱不致發,心裡問題越來越多,忍無可忍後道:“公子,難道你也出逍遙派?”
“不是,只是略懂一二。”
嘖,騙誰呢,信你我就真是傻子!
兩人穿行窟,不時走過開鑿痕跡明顯的巨大石窟,在盡頭一間石室前,廖文傑單手推開千斤重的石門。
眼前豁然開朗,石室屋頂有水晶石放照明,四周石壁打磨,分數個區域,每一塊都刻著圖形文字。
有人像,有形,甚至還有一些僅是線條和圓圈記號,看得阿紫完全找不著頭腦。
人形圖像懂,形是什麼意思,野也能修煉嗎?
豈不是變了妖怪!
廖文傑暗暗點頭,此行不虛,靈鷲宮果然沒讓他失,除了諸多修行法門,另有上百門立意極高的武學籍。
這些籍悟於道藏經典,有五行八卦推演而出,拿來就能用,最適合他不過。
阿紫意識到牆壁上刻著的是武學籍,心跳一個小加速,熱上頭,武林盟主的夢想重燃。小心翼翼瞄了眼廖文傑,隨便挑了個牆壁,將人形圖像和點線記在了心裡。
剛記下兩幅圖,阿紫便腦袋昏沉,恍惚間,看到一個輕風的仙影在雲海間翩翩起舞。高深武學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功力低微,不滿足只看到細枝末節,屏氣凝神投進去,猛然眼前一花,仙影化作骷髏厲鬼,無聲咆哮將震得大口吐。
“這裡的不武學超出了常規概念,以你的眼界很難理解,先別看了,等我學會了再手把手教你。”廖文傑來到阿紫後,掌心背,一秒爲其治好創的心神。
“公子,你對我這麼好,阿紫無以爲報,只能以相許了。”阿紫淚眼汪汪盯著廖文傑,視角四十五度向上,看得更饞了。
呸!你那是報恩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廖文傑咬咬牙,因爲阿紫現在沒說話,他實在沒法拒絕這張臉,決定再給阿紫一次機會。沒準若干年後修仙有,洗盡鉛華氣質大變,嘿,就是一長髮齊的冰山小仙了呢!
當然,看巫行雲和李秋水的德行就知道,跑偏的可能很大,風而下直墜深淵,從一個逗比進化口吐芬芳的逗比。
……
牆角邊,棉被。
李秋水悄悄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巫行雲,暗罵一聲晦氣,移視線看向廖文傑和阿紫。
很糟。
實力相差懸殊,對方如同螞蟻,完全不是對手。
更糟的是,真氣被封,四肢綿無力,沒了一強大實力,又沒有多服遮,著實令很沒有安全。
李秋水直呼倒黴,本以爲今天是人生巔峰,沒曾想巔峰期轉瞬即逝,立馬迎來人生低谷,的一生恐怕再沒有比眼下更倒黴、更悲催的時候了。
老天爺笑而不語,表示李秋水太小看人生的起落落落落落了。
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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