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鬧了一出鬧劇，齊王全程都置事外，因為之前齊王府鬧出的醜事，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很低調，所以如今按兵不卻也不意外。

只是這所謂的按兵不，若真的是沉得住氣倒也正常，只怕是並非是沉住氣，而是發生的一切，鬥不過是在他掌握之中而已。

而與皇宮況相差無幾的，還有沈府。

沈從濤大義滅親之舉，在有心人的宣揚之下，直接將這件事迅速的傳播開來。

同一時間，大街小巷，全都是在說沈從濤與沈長安的事的。

「這沈大人也太冷了些。」

「冷什麼啊，這沈長安當初就是用了下作手段才嫁給了安王，否則安王早就與沈二小姐喜結連理了。」

「哎喲，話別說，不管用了什麼手段，那都是對外人，沈大人可是沈長安的親生父親呢。」

「據說沈大人是大義滅親，不過我捫心自問，我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我爹都不可能親自送我去死，要麼這沈大人是真的為了維護禮法大義滅親，要麼，呵呵，這沈長安可能本就不是他的兒。」

「我覺得也是，如果不是親兒，那不管怎麼置，就都正常了。」

「哈哈哈。」

……

流言蜚語，什麼難聽傳什麼。

而在沈府之中，柳氏跪在祖宗祠堂之前，念經頌佛，眉頭卻始終沒有緩和開來。

有丫鬟快步的走近祠堂，柳氏睜開眼，急切問道：「怎麼樣？」

「夫人，大老爺他……他……」

丫鬟支支吾吾，雖話沒有說出來，但柳氏卻已然明白了。

「他不見我。」

「不是的夫人，大老爺他只是事務繁忙，這件事若是理不好，恐怕整個沈府都會……」

「我不要他理，你沒告訴他嗎？我只是想要見見長安，就讓我去天牢見見，哪怕最後還是要死，我這個為娘的，也要送最後一程，這都不可以嗎？」

柳氏話音落下的剎那，已然是淚流滿面。

皇宮發生的事，一個婦道人家，本無緣得知，但外界的流言蜚語，卻如同刀子，狠狠的刺穿的心。

沈長安是一手帶大的，縱然如今格和以往相差巨大，卻也不是魯莽之人，這其中事，肯定是有的，只要去找沈長安，肯定就能知道。

然而……

卻無法去找。

「我是個沒用的母親。」

柳氏吸了吸鼻子，用手帕嫣住了面。

相比沈府，安王府則要穩得多，蘇嬤嬤本來是要被請進宮的，卻因為意外，現在也不用進宮了。

看著安王府人人自危的模樣，蘇嬤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維持住最基本的秩序，將一個個行為異常的人，記了下來。

……

「過去多久了？」

沈長安醒來的時候，下墊了司北辰的外袍，外袍下，放了一摞乾草，了脹痛的太，開口問道。

司北辰坐在另外一端，說道：「過去一夜了。看來皇爺爺還沒有醒。」

「嗯。」

沈長安回應淡淡，「天牢什麼時候送吃的過來？」

「？？？」

太上皇沒有醒，意味著沒有人救他們出去。

結果沈長安卻只關心什麼時候吃飯？

天牢昏暗，卻不影響司北辰的視線，他一寸寸的打量著沈長安的表，問道：「你一點都不意外還要在地牢待幾天。」

「做了開顱手，太上皇就算醒來，也會因為得知了我被關天牢而緒大，從而暈過去，想要再醒過來，也得要個一天一夜。」

沈長安語氣很理所當然，儼然是早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毫不著急。

司北辰挑了一下眉頭，「倒是本王不夠沉穩了。」

「所以天牢多久送飯？」

沈長安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司北辰輕笑了一聲，「天牢都是關押重犯的，一天只有一頓，且你如果睡著了，就沒有你的飯吃，所以白天必須保持清醒，而且還要面臨吃不飽的況。」

可謂是折磨又折磨心神。

本以為這樣至能嚇一嚇沈長安，誰知的態度仍舊是很淡。

「知道了。」

說完，沈長安再次躺在乾草上，打算休息。

倒是不擔心吃飯的問題，畢竟手鐲之中，給自己搭配的營養劑也都還有，足夠應付了。

只是不吃飯，就不會排泄，那司北辰豈不是要一直和待在一起？

那怎麼吃營養劑？

不吃營養劑，孩子可不能這份罪。

「本王還以為王妃會不適應天牢生活，畢竟這兩個多月，王妃可謂是生活滋潤，整個人都圓潤了一圈。」司北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天牢中格外的響亮。

讓人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沈長安眼皮都沒抬一下，開口說道：「寵辱不驚，是門學問。」

「……」

司北辰再次開口道：「王妃的心態倒是調整得不錯。」

要是以前，司北辰這麼怪氣的說話，沈長安必然要和他吵上一吵的。

但現在沈長安卻沒那閑工夫。

左右出了天牢后，基本上就要告別司北辰了，沒必要浪費口舌。

沈長安覺得沒必要浪費，但司北辰卻儼然不這麼想，喋喋不休的開始數落起沈長安在王府作威作福，為王妃卻沒有半分自覺，不管理王府中饋，連丫鬟都能欺負到頭上什麼的。

飢腸轆轆，又疲憊至極的沈長安最終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沉沉的看向了司北辰。

「司北辰，你到底要說什麼，拐彎抹角的懟人，很有意思？」

「……」

沈長安本以為司北辰是想要暗示什麼，可是這麼一開口，後者卻又閉上了。

所以，他到底要幹嘛？

就在牢房裏的氣氛都要沉凝到滴水的時候，解開鎖鏈的聲音傳來。

「喲，安王殿下和安王妃好，該吃飯了。」

獄卒拎著一個兩個大木桶走進來，給沈長安和司北辰一人倒了一碗粥，又放下兩個饅頭，便直接走人了。

司北辰乃是習武之人，一天不吃飯並不會怎麼樣，況且那獄卒連手都沒有洗，還沾著灰便拿滿頭，指不定有多髒東西。

他不會，自然也覺得沈長安不會。

然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