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聽的主意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麼好主意，不過能奏效就行了，幾個年輕的孩子，也就是日裏閑著無聊，力過剩才有這工夫彼此挑釁。

「你說讓我幹什麼？！」

書房，曲雙聽了顧雲聽的計劃，驚得手裏的茶杯都摔回了桌子上。

怕不是聽錯了？

「勞煩曲老闆教教們，麻將，或是別的什麼。」顧雲聽微笑。

「你瘋了吧……」曲雙愣愣地嘀咕。

這也就是葉臨瀟忙正事去了不在場，要是在這兒，聽見顧雲聽這麼慫恿教他的小老婆們學賭，只怕比還意外。

曲雙深吸了一口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是個真紈絝，就要教們也效仿你不？再說了，賭那也是要講究天分的，就算你要我教們，那也得們能學得會啊！——不是，你要我教們這個幹什麼？要教你自己不能教啊？」

顧雲聽自己又不是不會。

「我也沒想著讓們學什麼樣子出去賺錢，你這麼怕做什麼？」顧雲聽看著，「我對賭不上心，教起來也必定沒什麼耐心，不像你那麼喜歡這些。」

「那我也總該知道你要們會這個做什麼啊！要不然老葉問起來，我怎麼說？」

「我又不是沒長，出了事算我的。不過是讓這些人隨便玩玩，當個消遣，打發時間，省得整天鬧麼蛾子。何況，們有事做，你也不至於無聊不是？」

顧雲聽神淡淡地說著，像是只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雖說曲雙是個不錯的幫手，可話又說回來了，這不就靠武力解決意外事件的習慣，大管家怕也是有些吃不消。

人們消停，也消停，各取其樂，各的所需，是最兩全其不過的主意了。

「不是，可是那些可都是正經出的良家姑娘，從小被家人耳提面命不讓沾賭的，就算我肯教，們自己能樂意接麼？」

祁國也好，霆國也好，沾賭便是十惡不赦，正經人家也不樂意這個，久而久之，連賭莊裏究竟玩兒些什麼，都是不曉得的。

白白錯過了那麼多青中年婦最的消遣。

「當然能。」

打牌又不算難，期間還能聊聊八卦，閑談幾句促進，最好了。

……

要人們接一項們從小否認的新項目，顧雲聽自然不可能提前告訴們這是什麼。一開始，顧雲聽不得就要「先士卒」，以作則的。

不過聽曲雙講了一圈麻將的玩法，便發覺此時的麻將與所想像的並不相同。

顧雲聽其實也不擅長麻將，前世一共也沒打過幾回，學的還都是如何出老千。

略斟酌了片刻，便又有了新主意。

顧雲聽令人削了五十四張薄木片來，用筆分別在薄木片上畫了草花、紅心、方塊與黑桃各十三張，另外又大致畫了兩張司令，充作撲克牌。

閑暇時充作消遣的玩法，莫過於鬥地主。

關鍵是，如今的賭莊尚且還沒有鬥地主這種玩法，而這種玩法，也就不被算在賭之中。

就算外人知道了，也不至於敗壞雲王府的名聲。

只是，三個人三個人地玩，顧雲聽和曲雙也不肯避免地被湊了進去，分了三組。

顧雲聽大致介紹了鬥地主的玩法，只是將「地主」與「農民」兩種份轉換了「富人」和「平民」。

於是人們爭相去奪那個「富人」的份，誰也不肯示弱。玩到興起時，一個個弱斯文的孩子們嬉笑怒罵，一時之間竟都格外鮮活。

「夫人，們這是在做什麼呢？竟然如此聒噪……」謝薇蘭路過門外時，邊的小丫鬟湊近了小聲地道。

這小丫鬟是新買進府里來的，只是剛進府便被安排在了謝薇蘭邊，顧雲聽也沒在意。

然而丫鬟們一向是隨主子的，小姑娘年紀小，又是霆國人，在皇室、吏們的耳濡目染之下，對祁國人都頗有敵意。一個是「敵國」先皇帝賜下辱王爺的人，另一個則是他們霆國帝后欽賜的夫人，又出顯赫，乍見之下便已高下立判。

何況——

如今謝薇蘭正值不得寵之際，落魄難堪，而顧雲聽卻正風。

雖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可也正是因為這樣，錦上添花就像是無用功，而雪中送炭則更容易被主子們記住，好歹在們面前留個名字個臉。

「不過是一群沒教養的東西罷了，不必理會。」謝薇蘭冷笑了一聲，上說著不必理會，自己卻又眼地看著裏面眾人歡笑打鬧，補充道，「你見這些人里又有幾個富貴人家出的？不過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婦孺而已。」

「是……」小丫鬟早上被人罵了一頓還未還，便被拉開，被迫回了院兒里，心裏正憋屈呢，便連帶著把勸架的曲雙也記恨上了。

可打眼往屋裏一看，不止是曲雙，就連顧雲聽也和那些人們玩得興起，屋子裏歡聲笑語不斷，一聲聲脆生生的笑便如銀鈴似的。

——刺耳！

「呀，夫人，您看——王妃也在屋子裏呢。們正在興頭上，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又惹了王妃不高興……」小丫鬟覷著謝薇蘭，意有所指地道。

自己是不敢出面，不過謝薇蘭卻敢。

借刀殺人，這是最好用的手段了。

「哼，」謝薇蘭冷哼，果然上當，「我怕？一個祁國來的潑婦，能囂張得了幾天？在霆國的地界上，就憑，也想和我板和我爭？早晚有一天，那個位置得乖乖讓給我！」

「話雖如此，可如今王妃與人們打一片，顯然是想要收買人心……連丫鬟都與們同席而坐，卻唯獨不請主子你——這是故意想要孤立您啊……」小丫鬟小聲地道。

挑撥離間，也是用慣了的手段。

「……」

謝薇蘭沒說話，卻將抿了一條直線，顯然十分不悅。

「主子……？」小丫鬟試探地開口。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