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顧月輕以為自己早已穩勝券,這結果是絕不能接的,下意識地便已驚呼出聲。
花廳中眾人思緒各異,卻無人說話,所以這一呼雖不算重,可人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為何不可能?」皇上角的笑像是被忽然打斷了一般,挑眉反問。
顧月輕心下一驚,咬了咬下,連忙跪倒,道:
「陛下有所不知,民的妹妹自沒讀過書,連字都認不全,子骨又弱,走不了遠路,這些是家裏人都知道的事。在場多格強健的公子都賞不完三百六十三盞燈,三妹妹又怎麼可能答得出這些燈的謎底呢?怕是孩子心,不想輸了與五公主的比試,所以才取了巧,還陛下恕罪!」
這話的機看起來像是不敢欺君,又好心替顧雲聽請了罪,可這頂帽子扣得當真兇狠。都是長平伯府的人,若是顧雲聽在前出了什麼岔子,顧月輕又能落得什麼好?
顧雲聽垂首掩去畔冷笑,默不作聲。
不然怎麼說是生慣養的金雀?只知打理自己的羽翼,從不考慮長平伯府的安危。又或是,自認為了準四皇子妃,長平伯府中的一切就都與無關了?
顧雲聽想著,不聲地淡淡地暼了一眼顧老夫人臉上的神。
老太太一向偏心顧月輕,對的話深信不疑。眼下出了這等事,老人家怕是恨不能立刻衝下來的筋、剝的皮,能念著一家人的分不落井下石已經實屬不易,更別說救一命。
嗤。
「哦?此事當真?」皇上淡淡地問,聲音中聽不出什麼特別的緒,卻不怒自威。
「父皇別聽胡說八道!雲聽的功夫好著呢,否則,怎麼能單槍匹馬收拾鳴雁寨那十多個惡匪?況且連『鮫人泣珠』的典故都清楚,原文能口而出,怎麼可能是認不全字的人?雖說民間茶館里也有講《搜神記》等書的,卻也不會照著原文念下來吧?再說了,要是真的不認識字,又怎麼寫得出這一手鐵畫銀鈎般的字?」
顧月輕聞言,臉一白。
說什麼?顧雲聽單槍匹馬除了鳴雁山的惡匪?還寫得一手好字?怎麼可能?!
顧雲聽明明從來都沒有念過書!
「顧月輕,你也都聽見了,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民、民所言,句句屬實,陛下明鑒!」顧月輕咬得都破了皮,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顧雲聽的一個致命破綻,「是了!回陛下的話,先前民與友人在園中遇見三妹妹時,手上並未拿著紙筆,所有的謎底,都是在花廳中寫完的!就算是按著次序寫,又哪有人能記得全這三百六十三個謎底的?」
「是啊,這一點,民可以作證!」先前那個「阿雅」的也上前一步,跪在了顧月輕側,「顧三小姐在看燈時本就是走馬觀花,每盞燈前停留的時間都不夠看清上面的畫,又怎麼能想好上面的詩句,再一一記下來呢?」
眾人經這麼一提醒,倒也都紛紛想起來了,附和著作證。
皇上沉片刻,目微沉:「也不無道理,顧雲聽,你呢,你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顧月輕鬆了一口氣,挑釁地看向一邊的顧雲聽,可後者卻不慌不忙,只淡淡一笑,道:
「第一盞宮燈上畫了一叢牡丹,旁邊的詩句是……」
一直說到第三十二盞燈,全無一字缺,一字一句砸在顧月輕腦海里,令後者頭暈目眩。
「行了,」皇上笑著打斷,道,「過目不忘,不愧是裴老先生的外孫,果真名副其實!」
他頓了頓,目一轉,落在顧月輕上,冷笑了一聲,問的卻是廳上眾人,「如何,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質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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