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聞言，頓時變得面煞白。

不想被趕出去！

沈溪冉見了的神，越發得意。

不過怕是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又或者，是想用這種別出心裁的辦法獲得信任，和顧雲聽重歸於好？

顧雲聽挑眉，沒有溫度的目落在上，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怎麼？我的丫鬟，去留還需依你說？你是誰？」

「我、我只是為了三姐姐你好啊！」沈溪冉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貝齒扣著瓣，泫然泣。

「行吧，好意我心領了，走吧。」顧雲聽抿了抿，十分敷衍。

顧月輕和顧星夢固然噁心人，可人家至還懂得察言觀，不會像這樣，死皮賴臉地纏著厭惡的人。

沈溪冉卻好像誤解了「走吧」兩個字的意思，聞言一喜，道：「三姐姐你答應了！走走，我們這就去找姨夫去！」

「……」

顧雲聽幾乎都要懷疑這人是真傻而不是裝傻了。

「有意思麼？」

是徹底沒了耐心，涼涼地看著沈溪冉，卻也只是片刻，便移開了視線，道：「綺羅，去看看那邊的婆子們吃完飯了沒有，若是吃完了，就麻煩們過來一趟。」

「是。」綺羅聽見吩咐，這才鬆了一口氣，領了命出去。

那沈溪冉還不明白，不解地問：「只要我們去就好了啊，找那些婆子做什麼？」

「天晚了，將燈點上。」

顧雲聽沒有搭理。

婆子們來得很快，小鸞剛點完燭燈，吹熄了火摺子，屋外幾個婆子就匆匆忙忙地跑了來。

「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一個稍大膽些的婆子問。

「喏，這個人，」顧雲聽說著，指了指沈溪冉，「『請』出去。」

的語氣里沒什麼緒，十分寡淡。

猴戲好看，可是看得多了，也就不新鮮了。索然無味的話，顧雲聽可沒興趣。

「我看誰敢我？！」

沈溪冉這才意識到顧雲聽是真的要同撕破臉了，此時倒也拿出了幾分小姐的氣勢。婆子們才剛來府里，還不大清楚狀況，倒還真被給唬住了，站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

「媽媽們可別糊塗了，咱們青芷居自然是由小姐做主，既然小姐發了話，你們照做就是了，不必顧忌別人說什麼。」綺羅恰到好地提點道。

沈溪冉與不對付，也未必看得上沈溪冉。

不過是個到打秋風的表小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進了長平伯府之後誰都看不上眼，只當三小姐好騙才和來往呢！眼下三小姐也不好騙了，這沈溪冉竟還在那裏做夢呢！

婆子們聽見這話，連忙朝沈溪冉擺了個請的姿勢。

雖說是請，可這們的態度都特彆強，大有要揪著人的裳丟出去的架勢。

沈溪冉大概也沒嘗過被人趕出去的滋味，又又氣，惱得耳子都快滴出來。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過是仗著我姨媽失了勢，才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顧雲聽！我還以為你是個不一樣的呢！沒想到也和這些人一樣！」

被兩個婆子架著到了院子裏的沈溪冉罵罵咧咧地道。

「不是和沈姨娘不親麼？這會兒倒是一口一個姨媽的了？」顧雲聽掀了食盒，親手把裏頭的飯菜端出來，問。

「親是不親的，不過倒是借了沈姨娘不勢，不然當初又怎麼敢騙到小姐上？」小鸞答道。

「聽說話不就知道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府上的人都欠了什麼，」綺羅冷笑道，「先前也看不起四小姐呢，說不過是個庶，姨娘生的，上不得枱面，四小姐知道了，當著不公子小姐的面狠狠數落了一頓，從此再也不敢到青蕪居去了，連沈姨娘都不怎麼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