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不得冤枉，你既然指認了我，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奴才攀誣主子是什麼罪名，你該清楚。」

輕者杖責二十逐出府去，重則送府，按律例嚴懲。

靜許心中默默補上了的言外之意。

顧雲聽面上仍有三分微笑，可看在眼中，便好似催命閻羅。

「奴婢……奴婢自然拿不出證據，可公道自在人心，二小姐定是將東西理掉了，奴婢人微言輕，又有什麼本事去找？」

想活命，當然不可能輕易認輸！

那瓶子是親自放的，當然不可能弄錯，眼下既不在青芷居，又不在青蘿居，那就是被丟在了那個角落裏。橫豎這顧雲聽也不過是，可不信們真的敢四搜查！

「可以，那我就全你，」顧雲聽嗤笑，「不過我先提醒你，就算我先前說的那些前提都不作數，如你所言，你上午在我房中瞧見了那個瓶子，那時我該是在父親的書房裏。隨後我回到青芷居，直到祖母的人過來，我都沒有再踏出院門一步。而青芷居里又的確沒有你說的東西，那麼你覺得，我是什麼時候把東西帶出去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青芷居後門靠近後巷，因上午的一件事，那裏有不人出。恰巧正門前的竹徑又有匠人修整草木，我所言之真假，諸位一問便知。」

「也未必是三小姐親自所為，你房裏的兩個丫鬟都能做這件事！」

「哦，」顧雲聽恍然，佯裝思忖，又道，「可二人也只各出去過一次，一個去廚房裏取葯，另一個去請了大夫，那大夫姓張，祖母最悉了。若我說得他替我做這件事，那我自己都要覺得我厲害了。」

老太太自然不可能替顧雲聽說話，不過這位張大夫算是的親信，自然不可能幫顧雲聽辦事。

「張老先生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做這種助紂為之事。」老太太生地附和。

「況且這位老大夫從太醫院卸職以後，就一直住在伯府邊上，除了府上的病之外，他都不會出診。那麼就算是小鸞和綺羅替我理的東西，也就是在這府中，或是伯府周圍？」

「偌大長平伯府，奴婢勢單力薄，哪裏能找得到？」靜許道。

「好啊，我幫你找。」顧雲聽看向顧伯爺，道：「不知可否向父親借些人手，四細細搜索這靜許姑娘所說的『罪證』？」

「何必如此大干戈？」顧伯爺皺了皺眉頭。

「如果沒有鐵證如山，我絕不可能由著別人往我上潑髒水。」

「沒有證據，誰能給你定罪？」

「謠傳誹謗可以，流言可畏，找不出罪證，明日街頭說書人裏這伯府的『顧三娘』就又要多背負一條惡行了。」顧雲聽笑道，「何況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害得二姐姐在觀梅宴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啊。」

有意將「吃虧」二字咬得重，言外之意聽得顧月輕面紅耳赤。

別人不知道，自己存的什麼心思自己還能不清楚麼？

「去查！你們也去！」

老太太沖著後的一干婆子，吩咐道。

「且慢。」顧雲聽喊住正要的人們，「祖母邊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請父親派去的人與媽媽們一道結伴而行，也好彼此有個見證，免得有人私底下收了什麼好，再生事端？」

「嗯。」

顧秦答應得很快，卻偏偏十分自然，「來人，給我仔細搜查，尤其是去廚房和張大夫醫館的路，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

老太太懷疑他就是偏心顧雲聽，可是看著顧秦義正辭嚴的態度，又拿不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