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一片靜寂。
有人是不知所措,有人卻是眼地等著看戲。
方鶯不知何時站到了顧雲聽的後,輕輕地拍了拍的左肩,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裏間的屋子。
有話想說,卻不好當眾講出來。
顧雲聽抬了抬眉,起隨去了裏間,留著小鸞和綺羅在這裏等候。
「怎麼了?」顧秦沉聲喊住們。
「這茶不合我的喜好,去裏間找找有沒有更適合的茶葉。」顧雲聽笑笑,胡找了個借口。
裏間是方姨娘平時白日小憩的所在,但並非臥房,所以只擺著一張貴妃榻,其餘的是桌案、盆栽與一些零零碎碎的雜。
牆上倒是嵌著一個兩層的佛龕,上層是一尊玉觀音,下層是一塊小小的靈位,各供著新鮮的瓜果與香燭。
顧雲聽有意看了一眼靈位上的名字,是顧謙映。
顧謙映……
這又是誰?聽起來像個男孩子的名字。
方鶯見對那靈牌似乎格外興趣,倒也猜出了的意思,解釋道:「阿映是妾的孩兒,小姐那時年紀尚小,應該不知道。他福分薄,沒等來到這個世上就夭亡了,已經……很多年了。」
喪子之痛非輕,哪怕時隔已久,每每想到也難免傷神。垂落的視線停在鞋尖上,聲音也逐漸染上一分凝滯之。
「或許是他提前知道了這深門中紛擾太多,所以早早地而去,另覓一戶太平的人家安穩度日去了。」顧雲聽神淡淡的,不悲不喜,說出的話卻像是一種拙劣的安。
方姨娘領的,破涕為笑,卻終究有些勉強:「是啊,他要是真的來了世上,妾也未必護得住他,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早放手,讓他去搏來生的大好前程。」
這種話不過是自欺欺人,但有時也會有奇效。
「姨娘我進來,是有話要對我說?」顧雲聽轉移了話題。
「啊,妾都差點忘了。妾方才聽小姐稱那曹二為『種』,莫非那日大爺所說的事都是真的?」
那時顧川言說,他在花園的假山湖石后瞧見沈姨娘給那二管家遞帕子。
顧雲聽挑眉,搖頭否認:「只是隨口奚落他們,不過要說這兩個人之間清白,我看也不實際。若沒有什麼關係,二管家不會替沈姨娘辦事,沈姨娘也不會把那麼多銀兩都到他手裏。況且——」
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方姨娘心頭一,追問:「況且什麼?」
「我方才那麼說,也是有緣故的,只不過尚且沒有足夠說明的證據,不能作數。」顧雲聽抿了抿,道,「咱們這位『曹二爺』是個有城府的,如果他真的要承認罪名,替沈氏撇清關係,那麼他大可拿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比如是他騙了沈姨娘,沈姨娘看在他是二管家的份上信任他,所以才沒有過問這些錢款的去向。」
踱了兩步,邊說,「這種借口拙劣,但如果沈氏夠聰明懂取捨,就能藉此騎驢下坡,頂多就是背一個無才敗家的名聲,但至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都要在府里待不下去。」
「可不是嗎,剛才那曹二從進門來就氣定神閑,分明是早有算的,卻說出了這種話,都不像是替沈煙澄清了,反而像是有意拖們母倆下水一樣。」方鶯道。
「這不也好的麼,姨娘難道還想讓沈氏繼續留在府里作妖?」顧雲聽笑了笑,「雖說留們在府里偶爾折騰一番、熱鬧熱鬧也不錯,可近來府里事多,萬一哪天們真的捅了大簍子,到那時再想收場可就未必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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