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月輕下意識地藉著拭淚的作，掩住角薄涼的笑，再抬起頭，又是懸著淚痕的哀怨神。

是鍾玉領著一個穿宮裝的丫鬟從門外進來，道：「小姐，五公主得知您喜事將近，特賞賜了這丫頭給咱們青蕪居，說是賀喜。」

「五公主賞賜的丫鬟？」顧月輕神怔忡，卻很快明白了什麼，破涕為笑，欣喜地道，「可謝過了公主不曾？難得五公主，我們也不好怠慢的，快去祖母那裏取些珍品送去，當做回禮。」

五公主是陛下最寵的兒，只是一向格古怪不好結，顧月輕自恃才名多次想與往來，卻都不得其門而，不想今日竟主示好！

顧月輕喜不自勝，卻還要在丫鬟們面前維持素日的形象，也難得做得出這副既悲又喜的神。

那因言語得罪了公主被送來的宮婢心中鄙夷，面上卻恭恭敬敬地向顧月輕行了見禮。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顧月輕眼含熱淚，執起宮婢的手，溫聲詢問。

宮婢垂眸，溫順地答道：「奴婢名喚靜許。」

「好，從今往後你就在我邊，一應份例都等同鍾玉，只要你好好做事，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奴婢多謝小姐。」

靜許屈膝一禮，心高氣傲，自然不會向自己瞧不起的人行什麼跪拜之禮，而是宮裏賜的丫鬟，就算不向顧月輕跪，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顧月輕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點頭應了，又讓鍾玉帶這個孩子在府里各走走，悉悉。但靜許卻不，只是言又止地看著顧月輕。

「你——還有什麼事嗎？」

靜許意有所指地看了鍾玉一眼，垂落了眸子。

「靜許姑娘有話不妨直說，鍾玉是祖母派給我的一等丫鬟，是自己人，信得過的。」顧月輕溫婉地解答的顧慮。

「奴婢並非信不過鍾玉姐姐，只是此事牽連甚廣，還是越人知道越好。」

顧月輕尚在猶豫，那鍾玉誤以為是五公主有什麼話要靜許通傳，於是先笑道：「奴婢正好還要去老夫人那裏問給公主的回禮，就先行告退了。」

鍾玉十分知趣地掩上了房門，還將在門口的幾個丫鬟都打發地遠了一些。

「是什麼事，為何這樣神？」顧月輕奇道。

「昨日在太子府，奴婢偶然得到了一樣件，請二小姐過目。」靜許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玲瓏對的鏤花鎏金瓶，雙手獻上。

「這是鴛鴦的瓶子？」顧月輕皺了皺眉頭，「你從哪裏得來的？」

「是禮部傅侍郎家的小姐離開前丟棄的，奴婢還瞧見那傅小姐曾在竹舍外與府上的三小姐說了什麼，好像鬧得有些不愉快。」

「你是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顧雲聽都知？」

「小姐您又如何知道這東西本不是三小姐的呢？」靜許低聲暗示，「奴婢還在五公主邊的時候，聽說太子殿下近日對三小姐十分上心，而且五公主對似乎也有些留意。小姐您既然已經籌劃到了這一步，不妨索斬草除，免得將來，養虎為患。」

顧月輕一僵，撇開了視線，生地道：「三妹妹與我同是顧家骨，得了殿下青眼，我理該為高興才是，又何來斬草除一說？」

靜許低下頭，在顧月輕的視線之外出嘲諷，語氣卻仍然畢恭畢敬，順著顧月輕的心意說：「小姐心，當三小姐是自家骨，可三小姐又是如何待您？既然敢勾結外人來陷害了您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一次是小姐警覺，才化險為夷，那以後呢？」

有意停頓了片刻，以退為進，「奴婢只是個外人，論理，這些事不該奴婢來說，只是奴婢見不得小姐的好心一再被們利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