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傅辰景嘆了一口氣,如同在看一個骯臟品一般,目越發不屑,聲音殘酷得堪比地獄吹來的風:“就連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妃被一群骯臟低賤的囚犯凌辱,你都還能夠這麼窩囊地活著,傅辰燁,本宮真是佩服你啊!”
若是言語可以殺人,傅辰景這一番話,堪比在對傅辰燁進行凌遲。
但是,讓暗一注意到的是,蜷在地上的傅辰燁哪怕是聽到傅辰景如此惡毒的話,臉上的神也沒有毫改變,顯然,他是真的瘋了。
否則,莫說是金尊玉貴養大的皇子,便是一般人家,在聽到如此屈辱的話后,也該是忍不住,哪怕拼得一條命,也要咬下對方一塊來。
傅辰景在一番話說完之后,死死地盯著傅辰燁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他忽然一笑,開口道:
“既然你對本宮的話沒有反駁,本宮就當你是瘋了吧!左右,無論你瘋還是沒有瘋,本宮都要告訴你一聲,父皇已經病倒了,是中了毒,太醫對他所中之毒,束手無策,無人能解,另外,傅辰宇已經殘廢了,所以,不久的將來,繼承皇位的人,只會是本宮。”
傅辰燁一直在抖的子似乎是有了剎那間的僵滯,又或許,只是痙攣了一下,而后那些驚恐的話,繼續響起:“母妃……母妃,你別走,母妃……”
看著他渾渾噩噩的模樣,傅辰景譏諷一笑,眉眼之間滿是志得意滿,聲音越發張揚:“所以,傅辰燁,將來這北秦的江山,是本宮的,蕭傾月,也會是本宮的,你瘋了也好,沒有瘋也罷,別想著本宮登基之后,會大赦天下,你這輩子,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天牢中,當一輩子的瘋子吧!”
說完之后,他也懶得再去觀察傅辰燁的神是否有異,徑自離開了天牢。
暗一小心翼翼地護在傅辰景的后,生怕傅辰燁突然一個暴起,傷了自家主子。
若說之前,他還不明白傅辰景為何那麼有信心能夠得賢妃自盡,如今卻是切會地反應了過來。
傅辰景所用的不過是四個字:殺人誅心!此時看來,就算傅辰燁只是裝瘋,在傅辰景這一番打擊之下,心也將永遠留下影,再也無法逃心魔的影響。
隨著傅辰景二人的離開,天牢之中,只剩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發呆的傅辰燁。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獄卒裝扮的人,提著食盒來到傅辰燁的牢門之前,將飯菜放在了他的面前。
若是前幾日,傅辰燁早已經起開始麻木地用膳,但今日,他卻依舊是呆呆地坐在墻角,似是瘋子,又似傻子。
這個獄卒并不像以前的那些獄卒,在將飯菜擺好之后就離開,而是站在牢門前,眸肆意地打量著傅辰燁。
而這個獄卒裝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過后的夜瑾煜。
此時此刻,任由夜瑾煜打量的目如何明顯,傅辰燁依舊是覺不到他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陷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二皇子!”
就在這個時候,夜瑾煜開口了,聲音冷冽地問道:“我是來和你合作的,二皇兄辛辛苦苦地努力了這麼久,應該不會愿意將皇位就這麼拱手讓給傅辰景吧?”
夜瑾煜的話清晰地傳傅辰燁的耳中,然而,他卻聽若未聞,就連目都未曾有毫的改變。
見他如此,夜瑾煜嘆息了一聲,開口道:“原以為,有抱負如你,就算是經了打擊,也會很快地振作起來,卻不想,如今的你,即便被太子如此打擊,也沒有半分,如此看來,賢妃娘娘是枉送了一條命了!”
即便他提及了賢妃,傅辰燁也沒有反應,就仿佛,是已經聾了一般。
但夜瑾煜見此,只是淡淡一笑,繼續開口道:“莫非,二皇子真的以為,僅憑那些囚犯,就能夠越過兩道牢門,進賢妃娘娘的牢房之中,對為所為嗎?”
“就算那些囚犯巧之又巧地擁有開鎖的技能,可那些獄卒呢?你們母子二人破了天,卻沒有一個獄卒出現,直至賢妃娘娘被那些囚犯給凌辱完了,獄卒才姍姍來遲……二皇子,你覺得,這件事,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聽著夜瑾煜的話,一字一句耳,傅辰燁原本對著牢房墻面的目,緩緩地轉向了他,之前沒有焦慮的目,也逐漸變得清明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夜瑾煜,仿佛要看他的心之中。
夜瑾煜對上傅辰燁凌厲如刀的目,非但沒有任何閃避,反而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角更是緩緩勾起,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就如同傅辰景不會相信傅辰燁瘋了一般,他在聽聞潛伏在天牢之中的星衛稟報之時,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
哪怕傅辰燁在北秦皇一干皇子之中,不算是最優秀的,卻也絕對不是一個心理脆弱的人。
否則,當年不過是稚齡的他,又怎麼敢僅僅是因為不滿賢妃偏他的那天資過人的五皇弟,就敢膽大包天地設計害死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五皇弟?可憐那賢妃,這十數年來,都活在失去了聰明伶俐的小兒子的痛苦之中,為此無數次自責自己沒有看護好小兒子,無數次在對小兒子的思念之中以淚洗面,徹夜難眠。
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小兒子的死,并非是一個意外,而是的大兒子所為。
便是今日,被一眾囚犯凌辱了的,之所以選擇了自盡,也大多是出于對這個兒子的保護。
在得知賢妃尋死之前,對傅辰燁說的那些話之后,夜瑾煜也不由地對這個狠毒卻又可憐可悲的賢妃心生同。
真不知道,那一番話,說給傅辰燁聽的時候,傅辰燁當時,究竟是怎麼樣的心。
心中可有對這個母妃,對那個死在他手中的弟弟,有半分愧疚?人死后若是有靈,不知道賢妃在九泉之下見到那北秦五皇子之后,得知了一切真相,該是怎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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