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平日里不曉得花待在雪殺邊是什麼景,這兩天被調到邊跟著,才親眼見著這位小小姐平時是個什麼樣子。
只見庭院前擺著一個小榻,那短手短腳的小崽子就呈大字型癱在小榻上曬太,花和秀柳一人一邊陪在左右,兩邊還各放著一張小幾,上面擺著零和甜茶之類的東西。
小榻上的雪殺一會兒了,一會兒了,旁邊的秀柳和花就會順勢遞上吃食,甚至連曬得差不多想要翻面都要人手給翻。
項天看著就覺得離譜。
他雖然沒見過大戶人家的小孩子是怎麼養的。
但大概不是這樣慣著的。
再看旁邊花那副任由對方予取予求的樣子,項天莫名就覺得看不過眼。
不是說是宮里的歌姬麼?
為何也要做這種伺候人的活計?
項天也忘了眼前的花有可能不是自家妹妹,但看這麼伺候著一個小孩,就莫名覺得不痛快。
雪殺倒也不是就想曬太,只是元樽大壞蛋一再強調不讓找那條魚麻煩。
既然不讓找麻煩,那就沒事干了,新年的紅包也收完了,床上的小金山也沒興趣了,又不想去找元樽大壞蛋,那就只剩下曬太了。
雖然在曬太,但雪殺五還是十分敏銳的,哪怕閉著眼,也能到來自項天的“緒”。
忍不住睜眼,小手拽了拽旁邊花的袖子。
花立即將耳朵湊過去。
就聽雪殺聲問,“你哥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怎麼會?”花想說這個假哥哥好的,結果目一抬,正好對上那邊廊下站著的項天那有些不痛快的眼神,剩下的話瞬間被憋回了肚子里,轉而道,
“可能是干站著有些無聊。”花想了想,問,“我能帶哥哥出去轉轉麼?”
雪殺就擺擺手,“去吧去吧。”
當老大的,也不能老是拘著小弟不讓玩。
花立即就笑瞇瞇起帶項天離開了。
雪殺又看一眼旁邊的秀柳,說,“你也可以去玩。”
秀柳當即言辭拒絕,“不,小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跟花這種上班還惦記著出去玩的不一樣,是專業的!
雪殺早就習慣秀柳這樣子,也就不管了。
那邊,項天莫名被花帶著去了的屋子。
因為這兩天花都跟雪殺待在一塊,他至今也沒找到機會打探。
正想著,人已經被拉進了屋子,還順手關了門。
項天下意識皺了皺眉,“帶我來做什麼?”
許是因為心里有了懷疑,如今再看待花就不是單純的妹妹的。
大白天的關門,還是男有別,這是要做什麼?
花只沖他笑笑,然后兀自轉,打開房中的一個箱就翻找了起來。
項天看著的背影,視線又暗暗從屋中的各個擺設一一掃過,試圖從中找出并非的痕跡。
然而沒等他找出端倪,就見已經捧著一個包袱走了過來,笑著將包袱塞給他,“哥哥,給你的。”
項天及那包袱的重量和,似是一件裳。
他愣了愣,驀地想起先前曾說過要給自己做件新裳。
抱著被塞進懷里的包袱,項天心下莫名就多了幾分期待。
低頭,打開手里的包袱,然后,他看到了一黑黢黢的裳。
還是從頭黑到腳的那種黑。
項天只一眼就沉默了。
說是黑,其實也不然,不管是服的料子還是上面的暗紋,甚至是那黑的護腕,顯然都不是尋常的料子。
再將服打開,項天心下更加確定送給自己的“新服”是什麼。
負責護衛瑯妃的那位暗衛,列一上穿的就是類似這樣的一裳。
只是細節又有些不同。
很明顯,這不是暗衛營那邊的拿的,而是據列一上的暗衛服仿制的。
可即便是這樣的一裳,也不是可以隨便穿上的。
項天忍不住問,“為何給我做這樣的一裳?”
花原本等著他出驚喜的表,此時見他表復雜,還有些茫然,“我覺得哥哥穿這個好看……”
頓了頓,又小心問他,“你不喜歡嗎?”
項天抿了抿,抓著裳的指節也微微發,再對上眼的模樣,好半晌,只道,“喜歡。”
暗衛服,總比太監服好看。
事實上,就算是他以前穿的那種布短打裳,都比這太監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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