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華殿,司玲瓏又去看了一眼朱砂。
朱砂已經被重新上了藥,這會兒對著司玲瓏就是哭。
“奴婢實在不愿出宮,貴人,看在這麼多年奴婢伺候您的分上,讓奴婢繼續留在你邊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司玲瓏瞧哭得可憐,只得聲安一番,回了自己的寢殿,又人跑了一趟醫院,領了些藥材回來,然后開始手制作傷藥膏。
蜀紅好奇詢問,司玲瓏只道,“醫院拿來的傷藥見效慢,我給重新配點藥膏,這樣好得快些。”
蜀紅瞧不僅不提再讓朱砂出宮的事,竟還親手為朱砂制作傷藥膏,心底對于朱砂是真的羨慕了。
明明抱了那樣的心思,主子還愿意接納,為不惜與麗嬪發生沖突,甚至還為親手制作傷藥膏。
這一刻,蜀紅真的覺得自己再怎麼努力,自己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始終還是不如朱砂。
第一次,有些嫉妒朱砂。
就在這時,小宮端了藥來,說是給朱砂的藥熬好了。
“按著貴人的吩咐,里頭加了安神的分,喝下后定能睡得好些。”
司玲瓏擺擺手,示意宮人把藥給朱砂送過去。
蜀紅眼神復雜地看向司玲瓏,心緒莫名有些黯淡,只道朱砂在貴人心底的位置確實無人能及,自己今天還以為貴人真的打算將人送出宮去,還說了那麼些話。
實在是不識好歹。
正自嘲著,便聽司玲瓏吩咐,“蜀紅,你去安排一下,等朱砂喝完藥睡沉以后,趁宮門下藥前悄悄將人送出宮去,這次別再驚任何人。”
的聲音冷靜而無波,蜀紅一瞬以為自己聽錯。
“貴人,還要將朱砂送出宮嗎?”
司玲瓏將磨好的藥倒進甕里細細攪拌,聞聲只看一眼,“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就算今天不送,等傷好了也還是要送出宮。”
司玲瓏說著頓了頓,似是微微皺眉,“只是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總覺得麗嬪今天罰這事著古怪,還是盡快地把人送出去好。”
畢竟有個詞夜長夢多。
司玲瓏也知道把一個重傷的人連夜送出宮這事不厚道,但人的第六不得不多份心眼,這個親手配置的傷藥膏就當是對的補償了。
至于給放安神的藥,也是不想到時候吵鬧。
蜀紅這會兒才明白自家貴人的用心,心底那點黯淡幾乎是被瞬間沖垮,整個人仿佛又回到先前嚴謹斂的模樣,垂首應聲,“是,奴婢這回一定辦妥。”
說罷,便快步往外走去。
司玲瓏看著蜀紅的背影,暗暗嘖了一聲。
【還是小姑娘啊。】
司玲瓏很快便將藥膏做好并人放進了朱砂隨的包袱里,趁著還沒夜,兩名小太監小心抬著睡著的朱砂,趕在宮門下鑰前將人送出宮,又連夜送回了司家府上。
至于朱砂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回家后各種哭鬧不止,那都是后話了。
正殿那頭,司玲瓏的人剛出凌華殿,就有暗衛將況通報給了赫連越。
赫連越聽到司玲瓏這一小作微微挑眉。
這人倒是難得明了一回。
只是,這份明卻不是因為擔心那個朱砂的爬他的床。
想到這里,赫連越又是冷哼,但還是擺手示意暗衛,“既然不想人發現,那你就幫著打個掩護,別后宮里那些多事的知道。”
暗衛應了一聲,很快便退去無蹤。
這頭人剛離開,福泰便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小心詢問,“皇上,今日可要去哪位娘娘宮里?”
前頭忙著定山公的事,赫連越已經快半個月沒踏足后宮了。
可今天好歹是初一呢。
赫連越聽福泰這一說,也覺得該去做做樣子了,略一思索,便徑自起。
“擺駕吧。”
福泰眼眸一亮,問,“皇上是去哪位娘娘宮里?”
“去偏殿。”赫連越言簡意賅,給某人的寵妃設定不能丟。
福泰:……
呵,不要解釋,奴才已經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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