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念昔早早起了床,小桃聽到聲音,快速的打點好一切,這才端著盆走了進來。
“王爺呢。”楚念昔打了個哈氣,隨口問道。
“已經去上朝了,說今日會回來晚些,讓您起床后便直接用膳就行。”
“哦。”楚念昔淡淡的應了一聲后,利索的洗漱,之后坐在鏡子前,任由小桃折騰。
此時,朝堂之上,夜非離已經站在朝堂上聽著百議論了許久,其中更是因為立儲針鋒相對滔滔不絕,皇上只是草草兩句話敷衍過去,不再提及。
“諸位卿若是無事上奏,便退朝吧。”九五之尊的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大手一揮,底下大臣齊聲告退。
夜非離抬頭時正對上皇上的目,心中了然,不聲地隨著諸位大臣一同走出金鑾殿,只不過腳步偏微放了慢些。
待到其他人都散盡之后,果不其然,皇上邊的陳公公小跑到了他后,喊了一聲“離王且慢”。
“離王,皇上有事要和離王商議,王爺隨老奴走一趟吧。”陳公公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面上是再得不過的笑容。
“有勞了。”夜非離跟在陳公公后,走進了書房。
清晨的風甚是涼爽,吹淡了書房的龍涎香。
夜非離一袍玉樹臨風,朗朗如日月之懷,向皇上行禮之后,便站在了一旁。
“你們都下去吧。”皇上將奏折放在一旁,一臉威儀的沖底下那些奴才說道。
“是。”
“前些日子,朕讓你去查回魂坊的事,你可查到了什麼?”
皇上的眼角已經生了紋路,倒更添了幾分威嚴,那雙眼睛,似乎一下子就能將人看似的。
“回父皇,兒臣假借上有傷告病在家,實則去過回魂坊多趟,兒臣邊的人也一直在打探消息,尚未停止。”夜非離拱手行了禮,徐徐道來。
其實他在心里也猶豫了一瞬,要不要將楚念昔是回魂坊坊主的事告訴皇上,但是目前并沒有查到任何和西郡之間的聯系,若是貿然說出,只會給平添事端,所以瞞不提。m.166xs.cc
心里思緒轉了又轉,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穩重從容的樣子。
夜非離繼續道,“查了這許多日,兒臣并未發現什麼不妥,也沒有見過任何可疑之人出回魂坊,想來應該只是一座普通的賭場,不過兒臣會繼續探查,若是有任何消息,立即稟告父皇。”
“你不是懷疑那回魂坊和西郡有關,猜想那是西郡細作收集報之,你的報向來準確無誤,怎麼這次失誤了?”
皇上端起茶舟,啜了口茶,茶蓋撞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書房更加清亮。
“興許是西郡細作弄虛作假,為了保全自己而故意放出回魂坊的虛假傳言,這點是兒臣大意了,日后兒臣必定更加謹慎仔細。”夜非離拱手向皇上請罪。
“朕沒有怪你,只是無風不起浪,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西郡對我國虎視眈眈,無論他們查到了什麼微小的報,對不夜國都是極大的威脅。”
皇上龍威燕頷,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看著夜非離,這是他最重的皇子。
他希夜非離不僅僅是能夠擔當大任,而是能夠撐起整個不夜國,在他龍馭賓天之后,為周圍列國之中最優秀的君主。
“兒臣明白。”夜非離神嚴肅,薄吐出的話語不帶任何溫度。
“這件事你繼續查吧。昨晚你和白卿比武,最后只是平局,而后又說不適早早離席,朕瞧著,你不像是故意要給白卿面,說吧,怎麼回事。”皇
上此刻語氣慈祥了些,連帶著眼神也了和藹。
“知子莫若父,兒臣告病請假單的借口,并不是假話。”想
到那晚的事,想到那雙眼睛,夜非離心下一沉,如果皇上糾結此事,派別人去查,只是蛛馬跡就有可能要了楚念昔的命。
“你要保重,不可太過拼命,”皇上略一思考,“你有傷在,看來也不是什麼輕傷,既然如此,你且好生休養,朕派別人去查就是。”
“父皇,兒臣并無大礙,此事父皇不必掛心,兒臣定會查的水落石出。”夜非離抬手掩蓋眼中的一慌,又在一瞬間恢復了原本冷漠的樣子。
“那就讓暗探協助你調查吧。”皇上垂眸看到奏折上的兩個字,眸中神不可捉,似是帶了怒氣,又好像帶了防范。
“說說你對白卿的看法。”
夜非離盤算著,比起自己不能手,只讓暗探協助,自己倒也有幾分把握保全楚念昔,遂不再多言回魂坊之事。
提到白卿,夜非離薄微抿,方才的冷漠氣質瞬間變換了冷。
“白氏一族本就因為皇后位居中宮而樹大深,現下又因為白卿屢立戰功而更加枝繁葉茂。”
“也有許多話鉆到了朕的耳朵里,但是朕仍想給白卿加進爵,立傳褒揚。”皇上臉上淡淡的笑容,沒有人任何溫度。
“力不能及,德不配位,卻想龍騰虎踞,則必有災殃。”夜非離眼中似有笑意,角仍是平平。
“朝中眾臣,現在都會因為白卿而更加站在憐王那邊,你越勢單力薄,就越可以韜養晦。”皇上看向夜非離多了幾分贊賞。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夜非離心中更加清明。
外面已經艷高照,那些聚集在地磚上的珠,以為自己可以依靠早晨的涼爽而存活長久,卻終究抵不過熱烈晨曦,只能煙消云散。
“夸獎之,則使其明智,激怒之,則使其混是非。接下來如何做,你好好思量思量。”
“是。”曦過窗紙明明滅滅落在夜非離的上,更襯他眉眼明亮,眉如漆。皇家貴氣,自信風范,現的淋漓盡致。
“啟稟皇上,憐王在外等候。”
陳公公原本尖銳的聲音已經在時中逐漸磨平,穩重地在門外高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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