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照的知府仇生,與任千華一向好。
而江寧寧的父親東照侯則是這兩城的總兵。
兩文一武。
保這兩城百姓安居樂業。
但是東照侯為人正直,與任千華和仇生有些不和。
可這麼多年來,除了斗斗,倒也相安無事。
東照侯被押解上京,據說就是任千華和仇生參了他一本,說他買賣職,并且私自開礦。
證據確鑿。
江寧寧是不相信自己父親會做出這種事來的,所以下山后便調查。
江家幺,很小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幾乎沒有過來。
后來為了給強健,所以送到山上拜師學藝。
效果倒也很好。
江寧寧果然越來越好,這些年來都沒有生病過。
本來東照侯是打算江寧寧十歲的時候接回府的,但是江寧寧喜歡上了習武,說什麼都不肯回來。
而東照侯的武功,是大開大合的刀法,不太適合孩子。
況且,他武將出,也并不反對兒習武。
所以也就任由去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都不知道東照侯還有一個小兒。
就連任千華和仇生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他們一直以為東照侯的小兒早就夭折了。
要不是東照侯出事后,江寧寧以涉險的查訪,他們還不知道呢。
所以在得知了江寧寧的份后,才會派人追殺。
東照侯的事,就是他們的手筆,又豈能讓江寧寧逃出生天,留下后患。
只不過,追丟了。
如今都還沒有找到蹤影。
但是,他們已經派了很多人在去京城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著。
只要江寧寧出現,務必格殺。
已經到了東照的北城門。
江寧寧從馬車的窗子里,看到了仇生。
一雙手,立即忍不住的握了起來。
按照江寧寧查到的那些線索,任千華或許只是參與了誣陷父親的事。
但是東照侯府的滿門,確實仇生滅的。
這一刻,江寧寧幾乎忍不住。
康康看了一眼江寧寧,說道:“小不忍則大謀。”
樂樂則是抬手抵在江寧寧的后背上,用力幫制起伏的心境。
如今若發出來,會給他們造許多麻煩。
江寧寧拼命的神呼吸,再深呼吸,可是眸底的紅卻越來越盛。
“我保證,一定會徹查你父親的案子,若你父親是清白的,我一定會還你們東照侯府一個公道。”康康說道。
“閉上眼睛。”樂樂的另一只手,在江寧寧的眼前輕輕遮了一下。
江寧寧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依言閉上眼睛。
樂樂就覺自己的掌心被江寧寧的睫掃過,一陣微微的麻。
忙的將手移開。
江寧寧閉上眼睛,拼命的在心里告誡自己,再告誡自己。
終于,才讓自己安靜下來。
這時,馬車外也響起了仇生的聲音:“東照城知府仇生,恭請太子殿下……”
江寧寧好不容易制下去的恨意,又開始燒紅了眼睛。
“如果你連這點兒定力都沒有,還是趕找個地方躲起來,茍延殘過一生吧。”樂樂掃了江寧寧一眼,說道。
江寧寧死死抿著,好一會兒眼睛里才恢復了清明:“我知道了。”
之前一直覺得他們這一行人就是浪|公子哥。
但是現在,對他們的印象改觀了。
或許,不該一直表面取人。
或許,他們表面上浪|,只是為了讓別人放松警惕。
康康已經下了馬車。
為康康邊的小廝,自然也要忙的跟著下車。
樂樂隨其后。
江寧寧一直抿著,垂著頭,盡量不要讓自己去看仇生。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一直到了別院中。
“這里是下的一別院,收拾的還算干凈雅致,請殿下不要嫌棄。”仇生樂呵呵的笑道。
“仇大人這別院,是真的不錯。”康康抬眸看了仇生一眼,淡淡的說道。
“殿下不嫌棄就好。”仇生說道:“今晚下為殿下準備了洗塵晚宴,還請殿下……”
“磬城發生了天災,有數以千計的流民,仇大人可知道?”康康打斷道。
仇生一愣。
最近風調雨順,哪里來的天災?
這個任千華,怎麼也不知道先和自己通一下再胡言語。
萬一餡了怎麼辦?
“任大人并未告知。”仇生說道:“下這些日子正忙著準備迎接太子殿下,也未曾留意。”
“天災,都未曾留意嗎?”康康問道。
“磬臨山,估是山里發生了什麼吧。”仇生說道:“下慚愧,竟然沒有關注。”
“是嗎?”康康笑笑,沒有再追問。
仇生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不是傳信說,太子年輕,沒經過歷練,就是一個空架子嗎?
他看著不像。
難不是在前面歷練好了,所以來自己這里開刀?
仇生抿抿,那自己可得小心應對。
那些不該讓太子殿下看到的,一定要再吩咐下,好生理干凈了。
不然若是被扯出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仇大人不用張,孤就是隨便問問。”康康說道。
“總之是下疏忽,等會兒下就去安排車馬,給磬城送些糧草過去。”仇生說道。
“既如此,那你就去忙吧,晚宴就不必了,孤這一路有些累了。”康康說道。
“是,下告退。”仇生忙的拱手道。
他現在也沒心招待康康,他得趕問問任千華到底打了個什麼主意。
等到仇生拱手退下后,康康看了一眼宋波。
宋波點點頭,悄悄跟了上去。
他的扶搖法,盡得水靈的真傳,只要不是武功比他高太多的,都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而他如今雖然年輕,卻也能在整個大梁排得上名了。
宋波跟出去之后,康康又吩咐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只留下了百里弘炅和樂樂。
還有江寧寧。
“江姑娘,你若是知道什麼,就都告訴我們吧。”康康說道。
江寧寧還是有些猶豫。
只有那些東西,如果給了他們,他們又不能幫自己家人洗清冤屈的話……
再去哪里找第二份到京城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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