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
到時候李妃只怕會瘋的更徹底,誰知道都能干出什麼事來。
顧昕虛心向涂求教:“那,以前宮中有沒有象李妃這樣的病?太醫院治不治得好?”
涂顯得有些為難:“這個……就奴婢知道的,其實宮中和宗室中得李妃這種病癥的有過幾個,比較早的象睿宗時候的韋妃,聽說和李妃形差不多,生了一個皇子,可皇子沒活過一歲,后來韋妃就瘋顛了。還有英宗皇上的崔皇后,是因為不得寵,嫉恨其他妃子,后來也失心瘋了。至于現在,聽說舒王府的老太妃也是神志不清醒……”
顧昕直接問:“有治好病的沒有?”
涂搖頭。
顧昕不死心:“一個都沒有?”
“也許有,但奴婢一個也沒有聽說過。”
“那這些人,都怎麼過日子的?”香珠了句話問:“要是天天撒潑發瘋要打人殺人,那家里人怎麼得了?”
涂說:“那自然不能讓們隨意走,要不然誰也不了。象奴婢剛才提起的韋妃,瘋了之后就是幽起來的,一直到死也沒人放出來。英宗的崔皇后,后位被廢送進了道觀,不過在道觀沒待一年就病逝了。舒王府的老太妃嘛,舒王府的人覺得這事兒傳揚出去丟人,所以的瞞著,奴婢其實也不知道他們把老太妃送到哪里頤養了,可能還留在府里,也可能送到京城外頭的莊子上去了。”
香珠已經開始琢磨,如果李妃真的發瘋,應該按照哪個先例來辦理了。
“還是先問問太醫院,上次李妃生病是怎麼個治法,看看能不能治好吧。”顧昕額角:“那會兒給李妃看診的是哪位太醫?現在還在太醫院供職嗎?”
這個事兒香珠都不知道,但涂曾經伺候過先頭孟皇后,應該知道。
果然涂是知道,回答說:“奴婢還記得,那位醫姓曹,不過他現在不在太醫院了,恍惚聽見有人說他辭后回老家了,現在一面開著醫院藥鋪,一面教導家中子侄。”
“嗯,沒事,想來別的太醫也能治。以前的脈案藥方這些肯定也留著,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從顧昕自己的本心來說,可不關心李妃的病會不會加重。反正李妃就算沒發病的時候,對也沒抱什麼善意。
李妃是很不討人喜歡,總是找碴生事,病一堆,宮里沒個人喜歡。除了李才人是族妹,蔣貴人又算是提攜起來的人,其他人和都不怎麼往來。但是皇上的妃子里出了一個發瘋的,這個……傳出去確實不太好聽。
顧昕想著想著,忽然間疑,什麼時候開始替皇上考慮打算了?
皇上和,不就是……嗯,比普通人稍微親近一點的關系?
顧昕托著腮出了會兒神,也理不清楚現在和皇上是什麼關系。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為難自己。
皇上有時來之前會提前讓人知會顧昕一聲,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來會寧宮的路太了,有時候也不用打招呼直接過來了。
而且……
顧昕扳著手指算了算。
這個月皇上就來了五,不,六回了吧?這個月還有一小半呢,皇上來的是不是有點兒頻繁?
他們倆現在反正是越來越了,顧昕覺得皇上這人不錯,起碼相起來并沒有讓人覺得討厭,覺得難以忍。
唔,李妃今天一見火氣就這麼大,一來可能是因為香珠讓在西側殿待了快一個時辰,又熱又氣。二來嘛,應該就是被酸勁兒給沖昏頭了。
旁的嬪妃也未必就不呷醋,只是其他人會掩飾,不象李妃這樣行事肆無忌憚。
關于李妃的兄長到底該怎麼置,顧昕是對律法不太懂,但可以去問懂的人啊!
咳,比如趙衡。
顧昕有時候會在心里這麼稱呼他,反正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難道在心里想起這個人還要時刻畢恭畢敬嗎?那可太難為人了。
晚上皇上也來了會寧宮。
顧昕一面用晚膳,一面瞥他一眼。
皇上來的這麼勤快,而且回回都要蹭吃蹭住,讓顧昕都懷疑是不是勤政殿的廚子都歇業不干了?
“怎麼了?”這一眼雖然很短暫,皇上也察覺了,停箸問:“有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顧昕這麼含糊了一句,可皇上不會被這麼糊弄過去,安靜的看著。
“行吧,就是李妃家的事兒。”顧昕干脆直說了:“李妃今天還跑到會寧宮來,說是想我替家人求,我沒答應,還想在會寧宮鬧事。”
皇上的眉頭果然皺了起來:“來尋你的麻煩?”
嗯,皇上這話概況的倒是很準確,李妃確實就是來找麻煩的。
“不說了,反正我對也沒怎麼客氣,”香珠還讓們在西側殿坐了近一個時辰呢:“李家的事,皇上知道嗎?”
雖然案子不大,但牽涉到嬪妃的娘家,案子詳應該會報到皇上這里。
果然皇上點了頭:“罪證確鑿,人命不止一條。而且不李妃兄長一個人,李家其他人有牽涉在。”
顧昕問:“那,會怎麼判?”
“最輕也是流放。”
最輕都是流放,那要往重了判,結果也很明白了。
皇上沒有和顧昕細說,李家并不是什麼有規矩的人家,不過是靠著帶關系起來的暴發戶。也不怪史書,民間的話本戲詞兒上,外戚從來都不干好事,實在是現實中,很多外戚確實一路作死,欺男霸,瘋狂斂財,還有的參予爭寵奪儲,干涉朝政……
仿佛他們自己也知道好日子不會太久,格外貪婪,拼命攫取霸占,趁著有限的時把一切都了。
好的外戚也有,只是吧,那種懂規矩的人家行事都很低調,一般人本沒聽說過他們的名聲。更何況好事不出門,壞事大家倒會自發傳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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