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緣大師圓寂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傳開來。
作為當世高僧,他的圓寂讓許多人唏噓不語,正宣帝甚至還特意遣人去朝安寺走了一趟,在得知覺緣大師圓寂前最后見的一個人是陸湛,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將陸湛宣進了宮。
而謝嫵此時也帶著禮來鎮南王府向王妃和蕭郡主請罪,雖然事出有因,但爽約確是事實。
“沒事沒事,不過一個花會而以,不來就不來。”蕭郡主一臉大氣的道,不過話雖這麼說著,拆禮的手卻是一點也沒有停下來。
還是阿嫵了解,知道最吃帽兒胡同的烤鴨和桂芳齋的點心。
這賠罪的禮實在是太合心意了,若有下次,希阿嫵還能繼續爽約!不過,娘應該不會再想辦一次花會了。
“蕭慕清!”看著自家兒一臉的饞樣,再看看一旁端莊嫻淑的謝嫵,鎮南王王妃不覺氣不打一來,連忙沉著臉呵斥了一聲。
蕭慕清抬手就往自己塞了一口糕點,嚼了幾口后才抬眸一臉無辜的朝鎮南王王妃看了過去。
“你,你就不能學學阿嫵麼!”鎮南王王妃恨鐵不鋼的道。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跟謝嫵做了這麼久的朋友,怎麼還和爹一個德行啊!
“學阿嫵?我為什麼要學阿嫵啊?”蕭慕清擰眉有些不服氣的瞥了娘一眼。
見自家兒一副死不肯改的模樣,鎮南王王妃越發來氣了,指著蕭慕清的鼻尖道,“蕭慕清,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番話,你看看你這樣子,哪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你這樣,將來誰肯要你啊!”
“誰稀得他們要啊!本郡主還瞧不上他們了,一個個全是中看不用中的草包。”蕭慕清越說越上頭,一個沒忍住就朝娘翻了個白眼。
這下,鎮南王王妃再也坐不住了,傾過去抬手就狠狠的敲了一下的腦門。
“嘶……”蕭慕清捂著額頭倒吸了一口氣,瞪眼著鎮南王王妃半是指責半是委屈的道,“娘,我可是你親閨,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親閨怎麼呢?親閨就不能揍呢?”鎮南王王妃翻了個白眼道。
惹怒了,別說親閨,就是親老公也一樣揍。
“難怪我爹說,這個世上惟有小人與子難養也,而娘你更甚,你把這兩個都占了!”蕭慕清說完,便一手拎過食盒,一手拎起擺跟陣風似的一下便刮了出去。
“蕭慕清!”鎮南王王妃氣得臉都紅了,可有什麼辦法,人都溜了,也不能將人給抓回來啊!況且,屋里還坐著一個謝嫵了,“阿嫵,讓你看笑話了,阿清這丫頭都爹給教壞了。”
“怎麼會,郡主這子很好。與其千篇一律,還不若獨樹一幟!循規蹈矩的姑娘萬千,可明鮮妍的蕭郡主卻只有一個。”謝嫵微笑的著鎮南王王妃道。
蕭郡主就像是懸在冬日里的暖,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為數不多給自己溫暖和希的人。
看著謝嫵眼中誠摯的笑意,鎮南王王妃心里也不由得一。
當然知道的阿清是獨一無二的,只是從謝嫵里說出來,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萬分,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和一樣,能看到阿清最閃亮的地方。
“是,你說的對。阿清只有一個,同樣的,在我心里,聰慧善解人氣的小阿嫵也只有一個。”鎮南王王妃溫的拉過謝嫵的手脈脈的注視著道。
“王妃……”
“你和阿清都是好孩子!去吧,阿清那丫頭肯定躲在外邊等你出去了。”鎮南王王妃笑著拍拍謝嫵的手道。
“那,王妃,阿嫵便告退了。”謝嫵說著便起朝鎮南王王妃福了福。
鎮南王王妃笑著朝擺了擺手。
謝嫵依言退了出去,沒走幾步,果然見廊角探出一個頭來。
“阿嫵,這,這……”
謝嫵忍不住一笑,隨即便抬腳朝走了過去。
“阿嫵,你怎麼才出來啊!我點心都快吃了……該不會是我娘為難你了吧?”蕭慕清皺眉試探的詢問謝嫵道。
“王妃為可要為難我啊?我又沒惹王妃生氣。”謝嫵含笑著蕭慕清道。
蕭慕清角一撇,道,“也是,我娘那麼喜歡你,生誰的氣也不可能生你的氣。”
“郡主這是吃醋呢?”謝嫵挑眉彎著角笑道。
“有烤鴨吃的時候,本郡主是不吃醋的!算了算了,別說這些了,咱們快點走吧,我的烤鴨要涼了。”說到烤鴨,蕭慕清連忙止住話題,一把扯過謝嫵的手,拉著就朝一條小路快步走了出去。
謝嫵也不知道蕭郡主是怎麼選的路,拉著東外西拐的,最后直接從穿進假山,隨后便領著謝嫵拾階而上,不多會,兩人便出現在了一個亭中。
“這地方清靜。”蕭慕清一邊拉著謝嫵走進亭中,一邊空向解釋道。
謝嫵往四周看了一眼,如蕭郡主所說,此確實清靜的很,亭子半掩在山石后邊,若不注意,從下邊很難發現上邊的亭子有人。
“郡主,您就不能慢慢走麼,這幸好今天跟我家夫人出門的是我……”碎玉一邊快步走到謝嫵后一邊有些埋怨的看著蕭郡主道。
這要換作覓月或者是羨月,那還不得把人跟丟了啊!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就是知道跟出門的是你,我才使了點輕功!不然,豈不顯得我太看不起你!你說是吧!”蕭慕清眨了眨眼睛對碎玉道。
覓月角了,的看了眼蕭慕清,到底沒敢再同說什麼了。
“行了行了,一會分你一只鴨!”蕭慕清一邊說著一邊大方的撕了一只鴨遞到了碎玉面前。
碎玉眼底閃過一掙扎,可最終,還是沒扛住鴨的,著頭皮將鴨接了過來,隨后便默默的退到了亭子外邊。
“這丫頭越來越鬼了!”痛失一只鴨的蕭郡主最終還是沒忍住向謝嫵吐槽道。
謝嫵彎著角笑了笑,“郡主忍痛割鴨,不知,您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呀!”
這話一出,蕭慕清的心思立刻便從鴨上轉移開來,傾湊到謝嫵面前神兮兮的道,“阿嫵,你沒來花會所以你不知道,上次花會,嘿嘿……”
“花會怎麼呢?”謝嫵也被蕭慕清這神兮兮的樣子勾起好奇心。
“吏部尚書家那位史三姑娘你還記得麼?”蕭慕清彎著角笑如花的著謝嫵道。
謝嫵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去年秋狩,這位史三姑娘可沒兌。
“向蕭慕北表白了!”
“蕭,蕭世子?”
“可不,哈哈,剛好被我了個正著!你是沒看見蕭慕北當時那表,哈哈……他就跟吃了屎一樣,可那史三卻一點也沒發現,扯著手帕一臉答答的模樣,哈哈哈……”
聽了蕭郡主的描述,謝嫵幾乎能想象當時的形,眉心忍不住了,好似記得,史三以前好像是對陸湛有好,怎麼這會……
竟跑到蕭世子面前表白去呢?
“阿嫵,你怎麼不笑啊?”沒有等到謝嫵回應,蕭慕清忍不住有些奇怪的看向道。
謝嫵彎了彎角,“沒事,也許是我從前看錯了。那,郡主,最后世子他回應了史三姑娘麼?”
“怎麼可能,你覺得蕭慕北像是那麼沒眼的人麼!”蕭慕清理所應當的道。
“史三姑娘其實也沒郡主想的那麼不堪。”謝嫵淡笑著著蕭慕清道。
比起宋湘兒那種純壞,史三頂多就是縱任了一些。
“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表白完后蕭慕北正想拒絕,可他還沒得及開口,那史三那便立刻便向他道歉了,說是與其他姑娘打賭輸了才被著來向他表白的,哈哈哈……”說到這,蕭郡主再一次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捂著口道,“阿嫵,你是沒看見蕭慕北當時那表,哈哈哈……”
若說前邊蕭慕北是像吃了屎一樣,那麼后邊他便是真正的被人塞了一口屎!
一想到他當時的表,蕭慕清便覺得心里暢爽無比。
讓他老是嘲笑沒人要,他不也一樣麼!
他比還慘了!
“郡主,你這麼幸災樂禍,世子他知道嗎?”看著蕭慕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謝嫵忍不住笑著問道。
雖然此事確實是鬧了個烏龍,可蕭世子慘也是真慘。
原本暗地里鬧個烏龍也就算了,可偏偏卻蕭郡主撞了正著。
“本來是不知道的,就是……就是我當時笑得太大聲了。”蕭慕清了鼻尖有些心虛的道。
不過,也不能全怪啊!當時那種形,換誰來誰都忍不住啊……
不,也不對,有一個人就忍住了。
想起他當時站出來將護在后擋住發狂的蕭慕北時,蕭慕清忽然覺得自己的面頰有些發燙,“阿,阿嫵,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謝嫵淡笑著朝蕭慕清挑了挑眉。
“你表哥,他,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不肯續弦啊?”蕭慕清扯著角小心翼翼的著謝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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