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看了眼說話的妾室，“你確定聽到過聲響？”

小妾點頭，“確定。”

“然后呢？”

“然后妾便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才知道二房那邊出了事。”

蘇離抿了下，還想再問，那紀氏卻快步走了進來，直接到了小妾前，抬手就是一掌。

啪！

“我知道你想被扶正，我告訴你，我能收你做相公的通房，也能將你趕出王家。”

小妾的半邊臉瞬間就紅了，抬手捂著，往后退了幾步，垂下頭不敢再說了。

“四小姐，聽聞你在我院中找到了兇？”紀氏偏頭對上蘇離的視線，無比鎮定。

蘇離點點頭，審視著紀氏臉上的微表。

“想來，不是有人想栽贓我大房，便是我大房中出了有歹心的惡人了？”簡單一句話，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蘇離示意宋來把兇亮出來，給一屋子人看。

“有誰見過這把刀？平時是誰在用？”

當下，所有人都搖頭，沒人敢吱聲。

王明這會也沖了進來，撕心裂肺的朝紀氏吼道，“是不是你害了娟娘？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兒？”

紀氏睨了眼王明，“我好端端的害做什麼？二弟莫不是得了臆癥？”

況僵持不下，憑著無主的兇，以及藥店伙計的供詞，還是不能拿紀氏怎麼樣。

蘇離跟王全安對視一眼，王全安了然，示意其它閑雜人等先行出去。

“大夫人，今日有藥店伙計來報，說白嬤嬤在前幾日，去藥店買了迷沸散，而二夫人的守夜丫環藍青，是被人用過迷藥，才會一覺睡到天亮，這事，你如何解釋？”

紀氏朝白嬤嬤看了一眼過去，白嬤嬤渾一僵，眼底有絕涌出，立即噗通一聲跪下。

“人是我殺的，是我做的，你們抓我吧。”

白嬤嬤認罪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一切都與大夫人無關，是我不喜歡二夫人，所以才對起了殺心。”

“你......”紀氏抬手指著白嬤嬤，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你怎麼就這麼糊涂呢？”

“那日老奴不小心將茶灑在了二夫人鞋面上，便罰老奴跪了一日，老奴心有不甘，越想越覺得氣怒，便......便手了。”

紀氏仰頭瞇了瞇眼，穩定住緒，而后才看向蘇離跟王全安，“我房中出現了這種事，是我管教無方，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蘇離看了眼王全安，見他沒作，沉呤了片刻才開口，“既然白嬤嬤認罪了，我與王府尹這便拿回府衙審問，若事有其它變化，再回來問你。”

紀氏深深的看了眼伏在地上的白嬤嬤，“真沒想到，你竟狠得下這種心，你好自為之。”

那頭，王明瞪著雙赤紅的眼睛，掙了抓著他的王夫人，幾步上前，朝著白嬤嬤就是一頓踢打。

“那日罰你，是我的主意，娟娘心善，還勸我算了，你要殺便來殺我啊，為何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娟娘？啊？”

白嬤嬤也不閃躲，任由王明手，沒一會，角就溢出了跡。

蘇離看了眼繁星，繁星立即揪住王明，將他往邊上一拽，白嬤嬤這才氣急的咳了起來。

“是老奴錯了，二爺要打要罵，老奴都著。”

“打跟罵都是便宜你，我要你五馬分尸，要你不得好死。”

“帶走。”王全安示意差拿人。

離開前，蘇離最后看了眼紀氏，出高貴，下嫁到商賈之家，優越比任何人都要高，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見蘇離看自己，紀氏的眼底劃過抹深意，角微微揚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一行人從王家離開，回了府衙。

在提審白嬤嬤前，蘇離讓王全安吩咐差，去把白嬤嬤家里的況一遍。

吃完午飯后，去底的差才回來稟道。

“家中有個病秧子兒子，日里臥在床榻上，媳婦里里外外的勞，于兩年前賣進王家，而后一直拿月錢給兒子治病。”

“這麼說來，白嬤嬤這是在替人頂罪了？”王全安問道。

蘇離點了點頭，“白嬤嬤需要賺錢照看兒子，若殺人，兒子一家便斷了看病的錢，所以，不會是。”

不僅不會是白嬤嬤，大房頂多就是生了心思，而未遂，但那柄兇出現在大房院里，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王全安嘆了一聲，“只是，如今認罪，又自愿替人頂罪，想要撬開的，怕是不易。”

“可以從兒子上著手。”蘇離心底形了一個計劃，看向差，“你再跑一趟，將白嬤嬤的兒子兒媳皆請來。”

“是。”

差領命離開，王全安按照蘇離的意思，決定在公堂提審白嬤嬤。

沒一會，王家聞訊而來不人。

再加上附近對此案頗為關注的百姓，只是個小小的提審，旁聽的人就將公堂外面圍滿了。

王全安坐在主審位置，蘇離站在一側。

白嬤嬤被人押了上來，跪在中央。

啪！

王全安敲響驚堂木，厲聲道，“白氏，你既已認罪，那便老實待你的作案過程，以及手段。”

白嬤嬤的臉上，有慌一閃而過。

“老奴對二夫人懷恨在心，去藥店買了迷沸散，在子時時，去了二房院中，迷暈了藍青，便去外面等著，老奴知道，二夫人心疼錢嬤嬤，不醒藍青，會獨自去茅房的。”

“然后呢？”王全安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白嬤嬤了牙關，接著道，“然后，趁著二夫人進茅房，老奴跟了上去，將活活掐死，再用準備好的刀，剖了的腹，將孩子取出來......”

“怎麼掐死的？”蘇離適時開腔，聲音很淡，卻帶著無形的氣勢。

“用......用手掐死的。”

“那孩子呢？”

白嬤嬤下意識地避開蘇離的視線，又覺得不妥，慌的重新對上的視線，“孩子是悶死的，怕他哭鬧，會將人引來。”

白嬤嬤的招認，讓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無一不在指責心狠手辣，的脊梁骨。

蘇離抬頭看了眼圍觀的人，紀氏沒來，邊的丫環黃嫻倒是來了。

“你撒謊......”

白嬤嬤一驚，立即爭辯道，“老奴未曾撒謊，人就是我殺的，是我做的，你們殺了我償命吧！”

“若人是你殺的，那你為什麼不知道，娟娘就不是被手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