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墨連宣,一彰顯份的太子冠服,明藍的鍛袍,金滾邊,繡著蛟龍在天,袖邊是暗云花樣,不凡。
盡管這樣,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蘇離站起,沒多看他一眼,語氣生疏而冰冷,“不敢讓太子高看,擔不起。”
的態度,讓墨連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霎時到了辱。
“別以為你這樣,本宮就能多看你一眼。”
蘇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太子殿下,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
“你……”
“蘇離,父皇召見,你隨本王走一趟。”墨連瑾適時走了過來,渾散發著一寒意。
“好。”蘇離點了下頭,轉吩咐了宋來幾句,然后跟在墨連瑾邊,直接離開。
被晾在當場的墨連宣,氣得臉鐵青,一甩袖袍,也跟了上去,不就是去見父皇麼?他不用召見,想見便能見!
走出軍的包圍圈,蘇離這才發現龍攆離開了,四皇子也不在,只剩下了一個六王爺,見到蘇離過來,他既害怕,又忍不住好奇的湊近了。
“蘇離,你剛才審案,看得我渾皮疙瘩都起來了,真神啊!”
蘇離回了他一笑,“能驗尸斷案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能提前阻止這些事發生,才是真正神奇的事。”
墨連瑯點點頭,似懂非懂。
長生機械的聲音,在蘇離腦海里猛然響起,“恭喜宿主大人,功破獲了剝皮案,獲得五十點生命值。”
倒不覺得破了案,有什麼好被恭喜的。
每一個案子后面,都是被剝開放大的人,淋淋的,既可恨,又可憐。
“另外,案中有案,據系統規則,宿主大人格外獲得一百點生命值,宿主大人威武霸氣!”
蘇離張了張,這才有幾分容。
“一會到了里面,見機行事。”墨連瑾走在蘇離側,低了聲音開口。
蘇離看了他一眼,了然的點頭。
跟在后面走著的墨連宣,目盯著湊近低語的兩人,臉難看至極。
“蘇離,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與男人這樣勾肩搭背的,何統?”
蘇離好笑的回頭,“太子殿下這是在用什麼份教導我?”
“本宮畢竟曾是你的未婚夫……”
“噗……”蘇離笑出了聲。
還沒等開口反駁,墨連瑾接了一句,“太子殿下也知道,那是曾經?”
墨連宣啞然,他十指了又,眸發沉。
這一次覲見安帝,還是在書房,地上的已經被清理干凈,毫看不出痕跡。
幾名大,分立在兩側,大理寺寺卿柳崇明,以及刑部尚書紀書翰、戶部侍郎柳莊明,跪在正中央,氣氛凝重而肅冷,再加上安帝君臨天下的氣勢,整個書房,就像是個沉悶的修羅場。
幾人分別行禮,太子跟六王爺本來就是跟著來的,行完禮后,主站到了一側。
蘇離跟墨連瑾并肩而站,兩人臉上的表都是淡淡的,周邊審視的目,仿佛對兩人造不任何的影響。
“蘇離,朕召你來,是看中了你的才能,破例封你為五品仵作,歸在刑部之下,賜黃金百兩。”
安帝這麼干脆的就履行了承諾,讓蘇離有點吃驚,但還是欠了欠,謝主隆恩。
陳公公將金燦燦的黃金送了過來,蘇離忍不住的笑彎了眉眼,接過托盤,恨不得直接拎一塊,用牙齒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老五,案犯自戕,此案就此……”
“回父皇,那案犯雖是自戕,卻是被人攝了心魂,兒臣斗膽,請父皇下令徹查此事,不將背后的賊人揪出來,難保他以后不會對諸位大臣手。”
墨連瑾連皺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打斷了安帝想就此了結的話。
他設這個局,看似是想搖神權,實則,是另有深意。
他直覺唐如風與柳音的案子都不是巧合,如若唐如風招供,那背后的人肯定會再次殺人滅口。果然……
他賭對了!
所以,眾目睽睽下的自戕,會為他重查當年舊案的助力。
哪怕不能重查當年舊案,只要將背后那人揪出來,當年的案子,還會遠麼?
“皇上,微臣附議,方才那案犯自戕的模樣,與微臣之自戕時一模一樣,同樣的手法跟死法,絕對不會是偶然,背后那人能夠殺人于無形,令人防不勝防,此等危險人,萬萬不能聽之任之,一定要盡快捉拿歸案才是。”
柳侍郎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
雖然柳音殺人掏心,死有余辜,但終歸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兒,若不是被人蠱,如何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臣等附議。”柳寺卿與紀尚書雙雙拜倒。
在旁邊觀察局勢的人,除了太子黨外,其它沒有黨派的大臣,也走了出來,拜倒在地,“臣等附議。”
事發展到這一步,安帝騎虎難下。
他冷冷地看向墨連瑾,眸里沒有一君臣之禮,父子之。
他不出聲,跪在地上的大臣便不敢。
蘇離因為得了百兩黃金而雀躍的小心臟,霎時平靜了下來。
安帝跟墨連瑾之間有著不聲的刀劍影,讓皺了下眉。
原來……
墨連瑾的目地不在國師,而在于,想著安帝重查柳音的案子?
為什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墨連宣見狀,邁出一步,拱手作揖。
安帝那雙蒼勁的眸子,看向墨連宣,“太子,你也想附議麼?”
“并非如此。”墨連宣把握住時機,揣完安帝的心思后,擲地有聲道,“兒臣并不主張查這個案子,方才案犯試圖自戕,在兒臣看來,不過是他畏罪自殺,何來背后有人這種謀論?”
他的話,深得安帝的心。
左丞相連忙出列,附議了一句,“太子所言甚是,微臣也覺得這件事被放大了,若是民心因此大,誰人來擔責?”
安帝眸一轉,視線落到蘇離上……
蘇離垂頭,盯著托盤里金燦燦的黃金,只覺得有點燙手。
安帝先給足了的好,接下來,恐怕就要拿開涮了!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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