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著探尋兇案本,反而忽略了自己的本行。
做法醫的,不就是要在尸上找線索,讀懂死者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聲音嗎?
蘇離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起看向宋來,“你尋幾個高不同的差過來,以及,一個與胡廣卓同樣高的人。”
“四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宋來越來越糊涂,他發現自從跟著一起查案后,他的腦袋瓜從來都是不夠用的。
“照我說的去辦,一會你就會知道了。”
“是。”
蘇離從翠兒那得知,只是在胡家作活,并沒有賣,當即就讓人把翠兒送走。
沒一會,宋來也帶著幾個人進了公堂。
當中個子最小的,高以及材比例,跟胡廣卓完全相符。
而其它幾名差,依次排開后,高低有序。
蘇離走到小個的差邊,朝其它幾人道,“你們一個一個的上前,屈起膝蓋,頂向他的腹腔,不必用力,就像平常與人爭斗時,下意識的作。”
幾個差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蘇離這樣做的目地,但都愿意接的安排。
每一個人屈膝,頂上小個差的腹腔后,蘇離都會用筆墨,在施力點做上記號。
直到每個人都按照的要求做了一遍,才手放下筆墨,手在小個差的腹部按過,找準他第十肋骨的位置。
與此同時,找準肋骨位置后,在那個地方,赫然印著一個筆墨記號。
是第三個做試驗的差留下的!
宋來這會已經看出蘇離的用意了,他讓第三個差留下,用量尺把差的高測好。
“四小姐,你看,差高約為七尺半,也就是說,當日與胡廣卓產生纏斗之人的高,大概也在七尺半。”
蘇離點了點頭,腦子里瞬間過胡家人的高。
跟七尺半最接近的人,居然是……
“胡掌柜?”
蘇離與宋來異口同聲,有些不信,卻又猛然驚醒。
“那日驗,整個胡家,只有胡掌柜沒在。”蘇離喃喃開口,是大意了。
“四小姐,是否要現在去拿人?”宋來拳掌道。
蘇離看了眼手里的盤扣,眸漸冷,“你去稟告王府尹,由他為做主,帶人去胡家搜查。”
“是。”
隨后,幾人帶著數十個差,浩浩的去了胡家。
因為胡掌柜人在酒樓,王全安又特意派了幾個差去酒樓押人。
胡夫人前腳才回的胡家,后腳就見到這麼多人上門,還以為是翠兒被定罪了。
當聽到差要搜胡掌柜與的主房時,驚得差點沒站穩。
“王大人,四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等搜了之后就知道了。”
幾個差進主房翻箱倒柜的搜,終于搜到了一件缺了一粒盤扣的外袍,以及被胡掌柜藏在床底下的金嫁。
胡夫人抬手,指著差手里的金嫁,渾直。
“這樣東西,為什麼會在這里?”
蘇離嘆了口氣,“如果想知道為什麼,那就去旁聽吧,胡廣卓的案子,也該結了。”
一行人回到府衙,胡掌柜也被押到了公堂之上。
他一的華貴綢錦,也蓋不住他眉眼間的頹勢。
差擊鼓升堂,王全安在高堂坐下。
胡家人都被攔在公堂之外,沒一會,聞訊而來的百姓,便將公堂外面圍得水泄不通。
南川也被人帶了上來,與胡掌柜一起跪在公堂中央。
王全安一拍驚堂木,“現在開始主審胡廣卓的命案……”
王全安的話音一落,圍觀旁聽的百姓便紛紛議論了起來。
“為何是胡廣卓的命案?他不是得了突發疾病而死的麼?”
“我還以為是剝皮案。”
“且先聽著,看這案子究竟有何玄機。”
“胡海奇,你是自己老實待?還是要本說?”王全案聲音沉冷。
胡掌柜咽了咽口水,抱著僥幸的心理,想垂死掙扎一下。
“小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
“如此說,你是不想主認罪了?”
“小的確實不知。”
蘇離朝前一步,面向胡掌柜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向你說明一下。”
胡掌柜目閃躲的看向他,不敢與蘇離對視。
“這件事起于剝皮案,眾所皆知,胡廣卓半夜被人挖墳剝皮,在京中鬧得人心慌慌,我將胡廣卓的尸帶回義莊后,發現了他的死因有異……”
蘇離把原原委委講得很細致,只說到了胡廣卓致死的原因,胡掌柜就眼淚縱橫,哀求別再往下說了。
蘇離如他所愿,沒再往下說。
胡掌柜語調發,悔不當初的開口。
“那日我在后院聽到廣卓跟南川糾纏,知道了夫人未出閣前,心中藏有他人,恰好我早就想將夫人休了,將新納的小妾扶為正房,便從廣卓手中搶了金嫁,要以此為證,將夫人掃地出門……”
聽到這,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沒人能想得到,令智昏四個字,能讓人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我用膝蓋肘頂了廣卓的腹部,當時便聽到了一聲脆響,但我并沒在意,直接去了大堂,我還沒用金嫁朝夫人發難,廣卓便追了進來,然后開始吐,我……我哪能想到,竟是因為我,讓他葬送了大好的年華。”
蘇離示意宋來去驗抓痕。
果然,在胡掌柜的胳膊上,明顯有幾條印,才剛結疤不久。
證據與案件經過,都已經十分明了了。
王全安正準備審理南川的脅迫罪,胡夫人突然大一聲,撞開差,幾步沖到胡掌柜邊,朝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還我卓兒的命來,你還我卓兒……”
雙眸猩紅,眉眼間全是癲狂之。
胡掌柜被打得狠了,心底對兒子的那愧疚瞬間消失,強勢還手,仗著自己的高形,將胡夫人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想想,當年你回鄉探親,回來后便說懷了廣卓,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你表哥有染,才有的廣卓?”
“胡海奇,你混賬……”
“不然,你為何會如此懼怕南川,任他威脅?”
一側的南川長嘆了口氣,復雜的出聲道,“姐夫,我兄長幾十年前傷了,斷了,表姐這才被家中著,嫁給了你。”
“什麼?”胡掌柜渾一怔,無力的松開了自己的夫人,癱坐在地,久久未能從南川的話中回過神。
“胡海奇。”王全安再次拍響驚堂木,“說,是不是因為你懷疑胡廣卓非親生,所以去挖了他的墳,剝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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