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離要挖柳音的墳,丑姑像瘋了似的沖了過來,抓著鐵欄,歇斯底里的嗚咽出聲,像只狂燥的野。
見這樣,蘇離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要挖柳音的墳!”
又重復了一句。
墨連瑾眸一斂,冷冽的看著蘇離倔強的模樣。
“憑什麼信你?”
“如果案子在戌時前破不了,我隨你置。”
墨連瑾垂眸不語,多了幾分凝重。
“如果墳里埋著的人不是柳音,那我們就不算挖了侍郎府大小姐的墳。”
“若是沒有如果?”
蘇離咬了咬,“若是沒有如果,所有的鍋我來背。”
墨連瑾突然俯近,在的耳邊低語,“本王要你答應,無償替本王辦一件事。”
蘇離的眸閃了閃,“什麼事?”
“待時機了,本王自然會說。”
蘇離微微蹙眉,很討厭這種未知的事,但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只要不危及我的命,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我答應你,但今晚,不管我要做什麼,你都得隨我。”
墨連瑾低低一笑,眉梢染上一層揶揄,“你就不怕本王要你府為妾?”
“反正我也沒人要了,你能看得上我,我怕什麼?”
蘇離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墨連瑾立即索然無味的直起腰,“王全安,按蘇離說的去準備。”
王全安驚詫的開口,“這……”
“行事,若出了事,本王擔著。”
墨連瑾的語氣一冷,王全安不再二話,轉離開地牢,去安排人馬。
丑姑還在晃著鐵欄,蘇離最后看向的時候,眼里蘊滿淚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可怖的臉上,全是哀求之意。
蘇離抿了抿發白的,“我知道無辜可憐,可錯便錯在,你們用錯了報仇的方法,不該走上這條極端的路。”
兩人從地牢里出來,王全安已經備好了馬車。
墨連瑾剛把蘇離送上馬車,一個差便匆匆來報,“五王爺,府尹大人,兇手抓住了。”
幾人一驚,王全安率先問出聲,“細細說來。”
“屬下等是在侍郎府外抓到他的,他上有匕首,換洗的,以及一顆豬心。”
蘇離虛弱的掀開車簾,開口道,“應該是景安,要對柳容下手,王府尹,你抓審他,問出另一名兇手的所在,我與五王爺去挖墳。”
王全安得到墨連瑾的點頭同意后,隨差而去。
墨連瑾上了馬車,宋來與另一名差負責趕馬車,其余差,騎馬前往。
一路上,蘇離數次讓宋來再快一點。
離八點只剩下一個多小時了,一定要活下去!
墨連瑾一言不發的坐在外側,審視著急于破案的蘇離。
這人,越來越令人猜不了!
普通人挨下三十,哪還有氣力做別的事?
卻連藥也不肯上,只想徹夜把案子了結!
好在柳音的下葬之地并不遠,沒一會就到了。
蘇離走不了,只能讓墨連瑾抱著。
先到一步的差已經開挖,夜黑如濃墨,有幾只烏呱噪的著。
宋來站在墨連瑾側,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五王爺,還是由我來抱四小姐吧!”
“本王怕嚇著你。”
蘇離角直搐,他無時無刻不在嘲諷丑,丑怎麼了?吃他家大米了?
宋來氣了一回,“四小姐比義莊的那些死尸好看多了。”
蘇離:“……”
“怎麼?你想抱蘇離,讓本王去搬死尸?”
宋來張了張,只能局促的收回自己的手。
差很快就把墳包挖開,將里面的棺材抬了出來。
棺材板一撬開,一濃郁到化不開的惡臭,立即在周圍蔓延開來。
離得近的差直接彎腰嘔了起來。
宋來主與幾個承能力稍強的差,一起把棺材的尸搬了出來。
蘇離讓長生送出手套跟解剖刀,示意墨連瑾把放下。
墨連瑾照做,將蘇離放在尸旁邊。
尸下葬了一個多月,尸已經開始化,半腐爛的壽與尸攪混在一起,膩膩的,就像一杯濃的草霉。
蘇離深吸了口氣,下頭暈目弦的覺,戴上手套,利索的把尸的部切開。
宋來站在一側,仔細看著蘇離的作以及手法。
蘇離將尸的整個呼吸道切開,攤平,仔細觀察里面是否有異。
然而,并沒有!
“不是柳音。”
“為何?”墨連瑾與宋來同時反問。
“溺死之人,在溺死的過程中,會嗆水、吸細沙、水草等水中異,然而這尸的呼吸道,并沒有任何異,由此可見,并非溺死,而是在死后被放水中泡過的。”
“移花接木?”墨連瑾瞇了瞇眼。
蘇離點點頭,咳了幾聲才下手套,將東西送進了系統商店。
“既然確定了尸不是柳音,那就說明,真正的柳音還活著,很有可能就是在陳八上留下指甲之人。”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就對上了!
墨連瑾忽略掉滿的尸,重新將抱起,“現在去哪?”
“回府衙。”
一行人回到府衙,那尸也被抬了回來。
王全安還在地牢中審問景安,墨連瑾抱著蘇離過去的時候,景安雖然了重刑,但卻一個字也沒說。
眼看著離八點,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蘇離急火攻心,又嘔了幾口,勉強止住,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景安。
“埋在墳里的尸,不是柳音,我們已經知道了沒死,在哪?”
景安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們永遠都不會尋到!”
“你下藥,剜心,你被抓時,一定就在暗看著。”
“是,我與說好了,我若是被抓,便離開,再也不回都城。”
景安笑得更癲狂了,蘇離反而平靜了下來。
閉上眼,把自己想像柳音。
如果是柳音,把大部分該殺的仇人都殺了之后,會去哪?
直接離開?見一見父母?還是……
蘇離驀地睜開眼,看向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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