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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陰》 第二百八十章 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一聲聲的嘲笑,讓阮敬堂的臉不燒了起來。

想他從小到大,是整個家族的寵兒,便是在江州,他們阮家也是富甲一方,而他也是接連中了秀才和舉人。

外人看他的眼都是羨慕崇拜敬仰,哪裏像現在?

他本來是應該走科考的路子的,要不是霍,讓他臉上留了疤,他又何苦做這麼個小兵,整日裏風吹日曬的。

一切都是霍欠他的!

是霍家欠他的!

阮敬堂扔掉手中已經空掉的酒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抬手指著那些嘲笑他的同袍。

「你們笑什麼笑!

不就是去樓子裏快活麼,今天,哥哥我全包!」

旁人笑道,「別說笑了,你拿什麼全包,你的俸祿有多,大家都心知肚明,行啦行啦,咱們就在這兒喝喝酒也就算了。」

那人要是不勸也就罷了,偏偏他勸了,阮敬堂更是心底難堪,非要請大家去青樓。

眾人見拽不住他,不得已只能跟著一起去了。

京都城的兵丁,出勤的時間十分嚴格,而在出勤前後的六個時辰,是不得飲酒,不得尋花問柳的。

原本在酒樓里喝喝酒,這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偏偏阮敬堂現在上了頭,非要去青樓。

「怕什麼!

我姑父,我姑父可是大理寺卿!

放心,我說沒事,就沒事!」

阮敬堂一邊說著,一邊進了青樓。

而他的同袍們,卻是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看著他們上的盔甲,街上攬客的姑娘們也不敢輕易過去招攬。

兵丁的規矩嚴,若是他們想尋樂子,自己就會進去,若是他們不想,那還是不要的為妙。

「怎麼辦?」

「要不讓誰去霍大人府上走一趟?

不是說霍大人是他姑父麼?」

「可是霍大人他,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你們確定霍大人知道了是會將人帶回去,而不是直接送進大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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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怎麼辦?

我們要是踏進去了,這時間可就對不上了,又沒有公務在……」眾人一番計算,終究還是讓人去找了霍剛,將阮敬堂的事告訴了他。

那人也不敢明說讓霍剛將人帶回來,只說了況,然後問霍剛要如何理。

他抬起頭,看到霍剛瞬間黑了的臉,心底就道了一聲糟糕。

這阮敬堂這一次怕是要有牢獄之災了。

同一時間,沈靜嘉剛派出去的人沒一會兒就回來報了況。

聽到來人的報告,沈靜嘉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個阮敬堂倒是也有意思,不知道霍剛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嗎?

怎麼還敢大聲嚷嚷霍剛是他姑父的話呢?

現在好了,這事被霍剛知道了,下一步應該就是帶兵去拿人了吧。

一旁的兮染卻是開口道,「小姐,那阮家的老婆子可不是一般的厲害,要是霍大人當真把那阮敬堂下了大獄,你說那老婆子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倒不是想為阮敬堂說什麼話,只是跟著沈靜嘉,有幸見到那老婆撒潑的樣子。

不得不說,要是撒起潑來,霍大人決計是鬥不過的。

沈靜嘉臉上的笑意散去,兮染說的沒錯,若是比起撒潑來,霍剛肯定是比不過那老太太的。

手指無意的敲了敲桌面,沈靜嘉抬手招來了清溪,吩咐了幾句。

見清溪出去,沈靜嘉的神也緩和了下來。

兮染看了一眼清溪離去的背影,心知這件事大小姐應該是有了安排了,這才安靜的低下頭去。

這邊的青樓門口,站著一個婦人打扮的年輕子,有些哀戚的看著青樓的大門,像是在張什麼。

很快霍剛就來了,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子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多關注,就讓人進去拿阮敬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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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阮敬堂被帶出來的時候,上的服還散著,臉頰通紅,似乎還沒盡興。

看到他這副樣子,霍剛的眉頭皺的死,正要開口讓人拿下他,就聽到了後傳來的聲音。

「敬堂啊,敬堂你怎麼來這裏了啊?」

這聲音悉的讓霍剛眉頭又皺了起來,是阮老太太沒錯了。

阮老太太上前,看到阮敬堂冠不整的樣子就慌了神,忙上手幫著理好服,才看著他問道,「這裏怎麼能是你這種好孩子來的地方呢?

一定是你那些同僚!

一定是他們帶壞你的!」

剛才還想為阮敬堂求的同袍,聽到阮老太太的話,頓時就不高興了。

聽聽這是什麼話?

什麼一定是他們帶壞了阮敬堂?

就阮敬堂那一肚子壞水,整天想的不是懶就是玩樂,還需要他們帶?

別的不說,就說這青樓,今日也是阮敬堂死活要來的,他們本勸不住。

「老夫人,你這話說的可就過分了啊,你都不知道事的過程是什麼樣的,怎麼就這麼確定是我們帶壞了阮敬堂,而不是他自己起了歪心思才帶我們一起來的呢?」

阮老太太才不管事實是什麼,只知道,的孫子阮敬堂是最出息的孩子了,學文的時候能接連中舉,現在做了武將,將來也一定是最出的大將軍。

阮敬堂說自己是小兵覺得有些難聽了,所以才告訴阮老太太自己是個武將。

反正老太太也不懂這些,只知道自己的孫子是個特別厲害特別了不起的人就行了。

「你們胡說!

我孫子多正直的一個人,多好的一個人,要不是你們他,他能到這裏來嗎?」

阮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用滿是皺紋的臉,惡狠狠的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不過是辯解一下,就差點被老太太噴一臉口水,那人只得鼻子不說話,退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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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退了,阮老太太彷彿自己抓住了真相一樣,馬上就嚷嚷了起來。

剛才還被忽略的那子這時候就湊了上來,神哀戚的看向阮敬堂,「敬堂,你,你怎麼能拋下我來這種地方呢?」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子,剛才還喋喋不休的阮老太太瞬間就閉了,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是誰啊?」

子回過頭看向阮老太太,「,我是敬堂未過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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