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長清被打,伯昌侯也不開始懷疑沈靜嘉最初的判斷。
畢竟有雪災這事,也是沈靜嘉先提出來的。
若只是伯昌侯府自己收了資也就罷了,現在裴長清可是打折朝廷的旗號,收了不的棉花糧食過來。
若是沒有雪災,來年三四月份就是梅雨季了,到時候棉花會,糧食理不好也會發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相比於伯昌侯的擔心,作為這件事主角的裴長清,倒是悠然自得,毫看不出慌張。
聚集資的事他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如今只需要再去清點一下數目,等到雪災時候,安排人發放資就好了。
這幾日,便是難得清閑的幾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之前還有許多大人想要跟他好的,最近也都不見人影了。
唯獨是配合他的戶部侍郎宋玉,替他著急的不行。
可是現下資已經都到了京都城,總不好再退回去吧?
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宋玉心裏想著,便讓自家夫人備了一桌席面,說是要請裴長清他們過來。
宋夫人也姓沈,但家裏卻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只是普普通通的農家罷了。
一聽宋玉說要宴請狀元爺和榜眼,再想想對方的份,宋夫人也不由得慌張了起來。
自從來了京都城,家夫人們的聚會,也是參加了不。
那些夫人們面上都帶著笑,可是說起話來,卻是一套一套的,綿里藏著針。
往來這麼幾次,也是知道了,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所以最好就是不說話,即便是說話了,也都挑些無傷大雅的好話說說就過了。
可現在……宋玉倒是不擔心這些,裴長清與他一同在侯府別院備考,同住了那麼久,他是什麼人,宋玉心裏自然是有數。
等到裴長清和蘇樾到了宋玉的府上,宋夫人這才明白宋玉為什麼會跟他們好了。
等到一頓飯吃罷,裴長清和蘇樾告辭,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宋玉這才在宋夫人的攙扶下回了寢房。
他裏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裴兄,若是你因為這事兒被摘了烏紗,別擔心!
我家裏,總能有你一口飯!」
「裴兄,當初若不是你搭救,我又怎麼會,怎麼會有如今的好日子啊!」
「咱們兄弟,不說別的!
有福同有難同當!
若是你落難了,放心,還有兄弟!」
雖然他說話沒頭沒尾的,但是宋夫人總也拼湊出來了一個大概。
當初宋玉的職定下后,就讓人給帶了信,讓來京都城。
來了之後,就安安穩穩的當起了夫人,也不曾問宋玉之前在京都城備考的況。
只當他是正常的來,正常的備考,如今一聽,似乎還有別的?
宋夫人雖然出農家,卻並不笨,拿著帕子給宋玉臉,然後隨口問了他幾句。
醉酒後的宋玉,聽到夫人的聲音,便沒了戒備,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宋夫人哪裏還想不明白,宋玉的這番遭遇,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從頭到尾的算計啊!
若不是出了裴長清這個意外,若不是伯昌侯府的幫忙,宋玉無非就是為太子麾下,或者一輩子出不了頭。
倒沒有覺得是太子欣賞宋玉的才華,才這樣算計他,相反,倒是希宋玉離太子越遠越好。
宋玉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氣,已經變了。
等到他睡醒了,坐起的時候,就覺到一寒意。
抬眼一看,窗外已經是銀裝素裹,到都是一片潔白。
他心道,果真是下雪了,果真是要有雪災了。
「你怎麼起來了也不穿裳就這麼坐著啊,今日一早起來就看到外面下大雪,一下子冷的嚇人。」
宋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翻出宋玉的棉給他,「現在看來,你那位同袍說的怕是真的了。」
宋玉一邊穿著服,一邊看向宋夫人,「這不是好事麼,如果真的是雪災,那裴兄就不會到苛責了。」
聽完他的話,宋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是是,你那位裴兄弟是不會到苛責,可能還會大褒獎,可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宋玉家中如今也沒有太多積蓄,之前也不曾囤積什麼資,現在要想再去準備,不說他們拿出全部錢財去買,外面也要有人賣,也要他們買得起才行。
宋玉倒是不著急,樂樂呵呵的穿上了裳,「沒事,咱們什麼苦日子沒過過啊,就一冬天,忍忍就過去了。」
說罷,他蹬上靴子,笑呵呵的出門去了。
相比於宋玉,謝玉璋前些天的好心就然無存了。
明明前兩天還艷高照的,怎麼今天就突然下大雪了,還變得這麼冷。
在被子裏還不願意起的謝玉璋,手邊摟著的,是的沈靜。
他倒是不想起,可是簾子外面的侍已經開始催促了,若是再不起,就來不及上早朝了。
終於,謝玉璋還是不不願的起來,忍著外面刺骨的寒風,去往皇宮大殿。
突如其來的寒冷,大的人措手不及,許多大人甚至都沒有準備好棉,不得不穿著稍顯單薄的裳,打著噴嚏,流著鼻涕來上朝。
相比他們,裴長清和伯昌侯兩人就顯得格外暖和,上都是厚厚的棉,加上皮子的大麾。
在一眾面青白加的大人們之間,愣是顯得面紅潤,容煥發。
連原本一向低調的伯昌侯,也不開口說道,「多虧了長清提醒啊,我這才能這麼及時的換上新棉,哎呀別說,這棉新的啊,就是比去年的舊棉暖和!」
說罷,還不忘跟邊的幾位大人互一番。
那幾位大人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一直被打的裴長清,難得今天早朝揚眉吐氣,雖然說得還是配合欽天監,再看看天氣,可隨後就將災出現后的安排整個說了一遍。
朝堂上頓時雀無聲,一片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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