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靜嘉這麼說,南梔才真的是要氣死了。
雪災這種事,本就是說不好的,沈靜嘉倒好,為了裴長清,竟然開了這麼一個賭局。
再看裴長清,他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一向清冷的人這會兒卻笑得跟朵花一樣。
原本還想出言數落的南梔也只能閉上,下心裏的不舒服,低著頭跟在前面兩人的後。
沒走幾步,就聽到旁邊有人說起了這個賭局。
「哎哎哎,聽說了嗎?
今兒個伯昌侯府的大小姐去百盛賭坊開了賭局!」
「是嗎?
侯府小姐賭了什麼了?」
「嘿嘿,說起這個,我就想笑,你們知道嗎,那大小姐賭的是今年冬天一定會有雪災!」
「好好的,怎麼賭這種事啊,本天災就不是好判斷的,這賭,就真的是看命了。」
「是吧,我也這麼想來著,而且京都城已經好幾年沒出過雪災了,這大小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咱們不管,但我聽說,押上了全部珠寶,不如咱們也去,就今年沒有雪災,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贏上一些。」
聽了這人的話,眾人馬上來了興緻,一起往百盛賭坊去了。
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南梔眉頭鎖,就好像自家小姐的寶貝已經被他們捧在手上了一樣。
裴長清看著沈靜嘉笑瞇瞇的臉,看向那些人的眼神帶著一算計,不由的好笑。
「嘉兒就不怕輸?」
怕輸?
開玩笑!
沈靜嘉抬頭看了一眼那百盛賭坊,既然敢坐這個莊,那就非得要他們傷筋骨不可!
「不怕!
輸就輸了,輸了以後我就是窮蛋了,只能靠長清哥哥養著了。」
沈靜嘉眨了眨眼睛,無辜的看向裴長清。
那模樣,跟剛才狡黠的小狐貍本就是兩個人。
裴長清笑著手了頭頂的髮,「好,以後,我來養你。」
微微低沉的聲音滿是寵溺,讓沈靜嘉有那麼一瞬間回不過來神,直到裴長清牽起的手,這才反應過來,一張小臉瞬間紅,趕忙得低低的,不敢讓人瞧見。
聽到沈靜嘉押上了全部珠寶,沈逸和也愣了,想了想,還是跟著押了一筆銀子。
雖然他也不確定沈靜嘉只是意氣用事還是真的窺探出了什麼天機。
但那是他妹妹,沒人支持,自己這個做哥哥的,總是要支持的。
沒過多久,蘇婉兮就神兮兮的跑來了伯昌侯府,眼神哀怨的看著沈靜嘉,「嘉兒,我可是跟著你押了有雪災的,若是輸了,這筆銀子我定是要從你這裏討回來的!」
沈靜嘉失笑,「表姐,若是你輸了,那就說明我也輸了,你沒聽外面說什麼嗎,我押上了全部家當,到時候,我怕是連飯都沒得吃,又哪裏有銀子賠給表姐呢?」
蘇婉兮翻了個白眼,「瞧你說的這麼認真,我是那種人嗎?
跟你開個玩笑都開不起,護男人倒是護的起勁!」
這話一說,沈靜嘉就知道什麼意思,原本還白的小臉又紅了起來。
若是平日裏,蘇婉兮自是喜歡逗的,可是現在,沒有那個心。
若是今年當真有雪災,哪怕他們是高門大戶不缺銀子,這日子也不見得就能有多好過。
湊近沈靜嘉,「嘉兒,你實話跟我說,這雪災,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得到了哪位大師神仙的提點?」
聽到蘇婉兮的問話,沈靜嘉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看向蘇婉兮的臉,的表姐一向聰慧,怎麼現在也來跟講這些話了?
搖搖頭,「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
當日的賭局,也不過是因為聽到有人不做事還貶低做事的人,這才一怒之下做出了那樣的事。」
說罷,還略帶惋惜的搖搖頭,「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後悔了。」
後悔個屁!
要後悔,也是後悔沒有更多的本金去下注了!
不過想想蘇家的況,沈靜嘉還是勸道,「看現下的樣子,況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表姐你還是勸大舅提前準備準備,哪怕多花些銀子儲備資,也總好過到時候忍凍挨。」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婉兮也大概明白了,不再多留,匆匆回了府。
不說別的,單看沈靜嘉為了省炭火,已經搬去跟蘇氏同住,就知道伯昌侯府的人還是相信這回事的。
就像沈靜嘉說的,他們這些人家不缺銀子,早些準備,總好過到時候忍凍挨。
被派出去搜尋資的祁叔在一個月後回來了,連同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不的糧食,棉花,炭火。
正好侯府的別院空出來了,資便全部都堆放到別院那邊去了。
聽到祁叔說資堆滿了一整個別院,沈靜嘉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搬回菡萏院,而是繼續留在蘇氏這邊。
很清楚,若是到時候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節食,偏偏他們伯昌侯府好吃好喝,那必定會為眾矢之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進臘月,看著這月頭上的幾天大太,那些下了賭局的人也都跟著心變換不定。
看著這晴朗的好天氣,雪災怕是沒什麼希了。
原先那些嘲諷裴長清的人,在沈靜嘉下了賭局后就不再蹦躂了,現在一看天氣,又冒了出來。
「看看我之前說什麼來著?
就這天氣,能有雪災才怪!」
「這下伯昌侯府賠大了,不是未來姑爺要為笑話,那大小姐傍的財務也要輸得一乾二淨了!」
聽到這些傳言,最高興的莫過於在太子府的沈靜了。
這會兒,披著紅的披風,一圈火紅的絨簇擁在的脖頸間,看著就分外暖和。
看到謝玉璋走進來,忙迎上前,的喚了一聲「太子哥哥。」
謝玉璋也順手摟住沈靜,臉上的笑容顯示著他心不錯。
「今日早朝,好幾位大人都在彈劾裴長清了,這樣的好天氣,怎麼會有雪災?
哈哈哈,這下都不用我出手,他就作繭自縛了!」
他說著,彷彿看到裴長清為階下囚的狼狽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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