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敲敲打打,熱鬧異常,菡萏院中卻是一如往常的悠然自得。
看到南梔回來,沈靜嘉開口問了一句,「怎麼樣了,人已經出門了?」
「出門了。」
南梔說著,想到剛才的事,忍不住的想要笑。
看憋得辛苦,沈靜嘉終於開口,「行了,有什麼事兒就說,看你憋得這個樣子。」
得了沈靜嘉的命令,南梔馬上就激了起來,湊到沈靜嘉的面前,一雙杏眼瞪得圓溜溜的,「小姐,你知道剛才侯爺在前廳說什麼了嗎?」
伯昌侯說什麼?
沈靜嘉想到的,無非是長輩叮囑的那些話,什麼家人就要相夫教子,凡事要以夫家為先這些。
可是看著南梔的眼神,直覺伯昌侯說的肯定不是這樣的話。
雖說不喜歡沈靜,可沈靜到底還是伯昌侯的兒,出嫁之時,父親多多應該要叮囑幾句的。
伯昌侯想來也是因為這個才會去前廳的,後面肯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不對的事,才會讓他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爹爹他,罵沈靜了?」
沈靜嘉開口問道。
南梔那雙眼睛瞪的更圓了,連帶著一張小也張得老大,「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當然是看南梔的模樣猜出來的了。
沈靜嘉笑著點點南梔的鼻尖,「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起來,還是要怪趙姨娘。
沈靜雖然是嫁去太子府,但到底是個側妃罷了,按禮制,穿戴的冠霞帔也是有要求的。
比如說,冠不能鑲九顆東珠,只能鑲六顆,霞帔上的花樣不能綉凰,只能綉孔雀。
而去前廳拜別伯昌侯的時候,卻是讓伯昌侯看到了頭上的冠,上面明晃晃的嵌著九顆東珠。
伯昌侯這哪裏還能坐得住,當下就指責沈靜沒能認清楚自己的份。
只是沈靜一向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份,以前是庶的份,現在是太子側妃的側。
聽到伯昌侯的話,也猛的抬頭,直接就跟伯昌侯頂。
「小姐,你知道說什麼嗎?」
南梔說著,眼中滿是鄙夷,「說,太子殿下喜歡,做什麼太子殿下都不會說,何至於侯爺訓斥。」
說完,南梔就撇撇,「小姐你聽說的都是什麼胡話?
就算太子殿下再喜歡,也不能越過祖制,私自穿戴正妃才能穿戴的冠霞帔啊。」
聽完南梔的話,沈靜嘉卻是高興了。
這樣最好不過了,沈靜能在出嫁前惹怒伯昌侯也算有本事了。
這樣,以後即便對謝玉璋手,對沈靜手,伯昌侯也不會幫沈靜說話了。
「南梔,備車!」
沈靜嘉開口吩咐著。
南梔還沉浸在剛才講述的氣氛中,突然被沈靜嘉這麼一吩咐,頓時有些懵住了。
「小姐?
今日二小姐大婚,您還要出去啊?」
南梔開口問了一句。
明明早上的時候,小姐還說今天哪兒也不去,省的沾染二小姐的晦氣,現在怎麼?
「我今日心好,去工部尚書府上找芳芳姐姐和圓圓妹妹玩玩。」
說著,起回到室,挑選起出門的裳來。
要說這工部尚書,沈靜嘉覺得這也是個奇人。
之前與宋家姐妹見過好幾次,每次也都說要去府上,可是從來也沒有去過。
然而這次沈逸和了兵權,伯昌侯府的形勢不如原先,這工部尚書倒是遞了帖子,往侯府來拜見伯昌侯了。
既然人家不嫌棄自己府上有衰頹的趨勢,那沈靜嘉自然也是樂得有兩個好姐妹。
這些日子倒是跟工部尚書家走的越發的近了。
聽聞要去工部尚書家,沈逸和湊了上來,不自己湊上來,還帶著霍一起上來了。
「哥哥,我去是找宋家姐姐妹妹玩耍,你帶著霍姐姐去是怎麼回事呢?」
沈靜嘉十分不滿的瞪著沈逸和。
沈逸和手,笑的有些尷尬,眼神不時的看向另一邊的霍。
接收到沈逸和的眼神,霍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是這樣的,那宋家姐妹不是還沒有許人家嘛,所以我跟你哥哥就想著……」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靜嘉打斷了。
「霍姐姐,你剛才說什麼?
你不會是想要說,你準備給人保吧?」
沈靜嘉看向霍的眼神滿是防備。
是真心跟人家姐妹往,想要做好姐妹的,可是現在帶著這兩人去,看起來,就像是拐賣人家姐妹的人販子。
霍也跟著笑了起來,表尷尬的比沈逸和還過分。
「走走走,你們兩個下車!
別去禍害我宋家的姐姐妹妹!」
沈靜嘉說還不行,直接手推著兩人出了馬車。
沈逸和率先跳下車,有些無奈的看著還在馬車上與沈靜嘉糾纏的霍。
誰知道霍也是固執,死活就是不下車不說,還拉著沈靜嘉又鑽回了車廂裏面。
「我倒是要聽聽霍姐姐你想說些什麼,我可不會賣了宋家姐妹!」
沈靜嘉說著,雙手環在前,一副跋扈的模樣。
霍這才開口,「其實,也是為了你哥哥。
自從了兵權,卸了差事,我看他就沒什麼神,之前我拉著他逛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可是我看得出來,他也不過是強歡笑罷了。」
說這些,沈靜嘉也沉默了,這事,說到底也是的錯。
「這兩日我便想著,帶他去拜訪以前的好友,你知道的,他是將軍,好友也多是軍營出。」
霍說著,想起這兩日的形,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幾位將軍都還沒有說親,可是年紀也跟沈逸和差不多了,他們自己是不著急,可奈何家裏長輩們著急啊。
現在又看著沈逸和帶著個姑娘,說是已經定下來的未婚妻子,那幾家的長輩就更是著急了,紛紛拜託霍給介紹幾個小姐妹。
這下可是難住了霍了,本就是獨來獨往的子,別說什麼小姐妹了,就是這京都城中的閨秀,能認得的都沒有幾個,上哪裏介紹小姐妹?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沈靜嘉不可置信的看著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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