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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陰》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只是她卻不同

用過了午膳,皇上還想跟裴長清繼續聊,然而裴長清卻是看了看漸高的日頭,告罪道,「聖上,時間不早了,臣要回去了。」

皇上愣了一下,很有人敢拒絕他,即便是有,那也是位高權重,在朝堂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大臣。

再看看裴長清,不過才翰林兩個月,一個小小修撰,竟也敢拒絕他?

短暫的沉默,讓邱公公也不由繃了神經,他不的湊到裴長清的耳邊,「與聖上談的機會難得,裴修撰莫要錯過。」

裴長清彎著的腰又更低了一些,「若是聖上還想知道民間事,臣下回再與聖上說。」

得,沒聽進他的勸不說,反倒是自顧自的跟皇上約起了下次。

邱公公心裏想著,這狀元真當自己得了狀元就了不得了,人人都得捧著他,可他也不想想,這狀元,還是皇上欽點的呢?

想到這兒,他也不再多說,安靜的退到一邊,等待著皇上發,心裏還在為裴長清默哀。

然而皇上卻開口問他,「為何這麼著急回去?

伯昌侯和沈將軍已經讓邱公公去說過了,你還有什麼顧慮?」

「臣,臣擔心沈小姐。」

裴長清開口說著,「不知聖上留我要談些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去,定是擔心的。」

皇上那雙犀利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溫和,「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朕是老虎嗎?

會吃人嗎?」

「聖上是明君,臣自然是不擔心的,只是卻不同。」

只是卻不同。

這句話似曾相識啊。

皇上的眼神閃了閃,再次看向裴長清的時候,已經變得溫和了許多,「有何不同?」

裴長清有些意外,皇上想聽民間的事,他講了,怎麼連沈靜嘉的事也想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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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疑的看著皇上,那張威嚴的面容上,此刻寫滿了好奇和期待。

「回聖上,沈小姐……」說起沈靜嘉,裴長清滔滔不絕了起來,便是一向溫潤的恰到好的眉眼,也像是睡醒了一樣,突然就鮮活了起來。

等到他講了許久,都有些幹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講得有些多了。

「哈哈哈,這沈小姐如此有趣,得空朕倒是想要親自見見。」

皇上非但沒有惱怒,反倒是心不錯的大笑出聲。

別說是裴長清了,就是跟著他許久的邱公公也有些意外。

的打量著裴長清,剛才還覺得此人太過囂張狂妄,現在看來,人家是有囂張狂妄的資本的。

送了裴長清出宮,邱公公這才得空站直了子,看著遠去的裴長清,心裏不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離開了許久的人。

「邱德旺,你是不是覺得朕對裴修撰太過寬容了一些?」

看到邱公公回來,皇上開口問了一句。

邱公公忙彎下子,「奴才惶恐!」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這才開口道,「朕聽見他說了那句,卻不同,就不由得想起了故人。」

這個故人是誰,邱公公心知肚明,甚至他剛才送裴長清的時候,也想起了那位故人。

皇上這麼說,他卻不能搭話,只安靜的站著,等著皇上的下一句話。

然而皇上卻是沉默,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朕去看看櫻寧。」

邱公公知道,皇上這是又想皇後娘娘了。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他說著,退出了殿

等到裴長清到了菡萏院的時候,沈靜嘉正翻著面前的冊子,一臉糾結。

聽到聲音,也不過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馬上低頭看那賬冊,「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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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的開口,就好像裴長清去的,是什麼朋友的聚會,而不是去陪著皇上聊天。

裴長清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面有些難看,他看著沈靜嘉,「嘉兒可知道我剛才是去了哪裏嗎?」

「嗯,你不是被皇上留下,陪著他嘮家常麼。」

沈靜嘉說的隨意。

的樣子,裴長清就更生氣了,他的聲音也提高了一些,「那你可知道,伴君如伴虎,我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就不擔心我?」

聽到他語氣里的不對,沈靜嘉才放下本子,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裴長清。

「皇上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沈靜嘉問道。

這時裴長清才驚覺自己緒變的太快,他深吸一口氣,緩下心神,「沒什麼,皇上想知道百姓們平日裏都做些什麼,恰好我又是平民出,便跟皇上多說了一些。」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幾眼沈靜嘉,希自己剛才沒有嚇到才好。

「沒事就好。」

沈靜嘉說著,角勾起笑容來,「我就知道長清哥哥你是最棒的,哪怕是陪皇上說話,也毫難不倒你!」

聽著拍馬屁,裴長清無奈的笑笑,也不知道沈靜嘉為什麼對他這麼有信心,從科考開始,就一直相信他能出人頭地。

哪怕他現在只是個小小的翰林修撰,放在旁人上,怕是要爬個十幾二十年才能有所建樹,而沈靜嘉卻毫不在意,甚至會說他很快就要高升了。

「好了嘉兒,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會來了,省的你擔心,如今也沒有旁的事,我就不耽誤你忙了。」

裴長清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沈靜嘉眨了眨眼睛,過了許久才想明白,原來裴長清不高興,不是因為皇上,而是因為沒有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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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明白,前世那麼冷傲的人,今生怎麼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覷了一眼桌上的賬冊,也無心再看,沈靜嘉起,看了一眼旁邊言又止的南梔,「有什麼話就說吧,別是被憋壞了。」

「小姐,剛才姑爺急匆匆來,就是怕您擔心,可您倒好,非但沒擔心,還漫不經心。」

看著不開竅的沈靜嘉,南梔都快要急死了。

沈靜嘉有些無奈的看著南梔,這事也不能怪啊,誰讓知曉了前世之事,不管發生什麼,都清楚的知道,裴長清不會有事。

可即便這樣,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南梔,你到底是我的丫環,還是他的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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