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公作,大抵也就是這樣了吧。
一早起來,外面正好,徐徐的風吹院中的柳樹枝條,緩緩飄,顯得格外婀娜。
「春明,小姐不如就穿這淺紫的吧?」
南梔笑瞇瞇的拿過自己挑細選的裳,在沈靜嘉面前晃了晃。
沈靜嘉笑了笑,點頭同意。
等到裝扮好,裴長清也到了菡萏院。
他今日一襲白衫,袖腕領口上,點綴著幾繁複的花紋,細細看去,似乎也是紫的,倒是與沈靜嘉的裳有些搭配。
難怪南梔這丫頭沒有從昨晚那些裳裏面選一件,而是另外選了紫,原來是為了與裴長清相配。
這樣想著,沈靜嘉微微低頭,抬手掩住嫣紅的,暗暗笑了起來。
這作做過許多次,卻未曾在裴長清面前做過。
只不過一個小作,便讓裴長清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仿若天地之間,只有面前的紫仙子,沒了其他。
「嘉兒,你今日很。」
裴長清毫不吝嗇自己的讚。
沈靜嘉的臉又熱了起來,抬頭看著面前帶笑的裴長清,心裏卻開始嘀咕了起來。
前世的裴長清,明明就是一個冷漠嚴肅的大冰山,平日裏冷著一張臉,不是必要的話,絕對不多說一句。
喜穿玄衫,即便不是玄,也都是深居多,就從未見過他上有淺的衫。
可是想想這一世,裴長清很會有冷著一張臉的時候,多數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讓人覺溫和煦。
至於裳,大概是因為都是伯昌侯府提供的原因吧,他的裳多是青,湖綠,以及月白,倒是不見有深出現。
便是說話,都要比前世多上許多,還……還容易讓人臉紅心跳……「嘉兒?
嘉兒?」
裴長清抬手搖了搖沈靜嘉的肩膀,這才讓人回過神來。
見看向自己,裴長清才抹去臉上的擔憂,換上笑意,「嘉兒剛才在想什麼,我說的你一定沒有聽見吧?」
沈靜嘉眨了眨眼睛,面前的裴長清,是假的裴長清吧?
若是前世的安國侯,遇到這樣的狀況,等待的,怕就是嚴厲的酷刑了。
皮笑不笑的呵呵兩聲,「長清哥哥,我剛才,確實是沒有聽你說話,你不會生氣吧?」
「沒有,若是嘉兒不想聽,那等我們一會兒到了,你直接看就是了。」
裴長清說完,端起面前小幾上的茶壺,給沈靜嘉倒了一杯。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著茶杯的纖長手指,沈靜嘉再一次陷了懷疑。
,是不是,找錯人了?
「嘉兒不喝茶?
那吃點水果?」
裴長清放下茶杯,又拿起一旁小盤子裏洗好的果子遞到沈靜嘉的面前。
終於,沈靜嘉抬起頭看向裴長清,很認真的開了口,「長清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你可以直接說沒關係。」
現在的裴長清,除了有事需要幫忙,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其他的理由,能讓他對自己這麼心。
裴長清臉上的笑意僵住,恢復了正常的表,「沒什麼事,不過,嘉兒你不到嗎?」
?
什麼?
沈靜嘉眼珠轉了轉,然後點點頭,「到了。」
「到了就好。」
裴長清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後面的話,沈靜嘉又再度開口,「就是因為到了,所以我才擔心,長清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辦的事了?」
剛剛張開,想要說話的裴長清,愣是被沈靜嘉這麼一句話給生生的噎了回去。
他有些不懂的看著沈靜嘉,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像是遇到困難了嗎?
沈靜嘉看著他憋悶的樣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長清哥哥,你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若是我不行,還有我哥哥,還有我爹爹呀!」
旁的沈靜嘉不好說,但是的哥哥和爹爹,幾乎能解決所有的事!
別問,就是這麼自信!
裴長清皺了皺眉頭,「不是,我沒有難。」
說完想想也不對,他其實還是有難的,他的難,就是沈靜嘉啊!
像是終於放心了一樣,沈靜嘉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沒有難就好,長清哥哥,你別擔心,在朝堂上的事,你放手去做就是了!」
「再不濟,還有我爹爹幫你!」
沈靜嘉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是想著,就是不行,你爹也不能真對你怎麼樣啊。
裴長清想要說他心煩的不是朝堂上的事,可是張了張,卻又咽了回去。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等著到了目的地,外面的車夫敲了敲車門,稟報著到了地方,裴長清這才帶著沈靜嘉下來。
一下車,沈靜嘉就被眼前的景吸引住了,忙撒開丫子往那花海里沖了過去。
一邊瘋跑一邊大笑,那樣子,毫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模樣。
看著的樣子,裴長清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一直都有種覺,沈靜嘉,不是真正的沈靜嘉,似乎一直都帶著一個面一樣。
今天看到笑的肆意的模樣,這才是本來的模樣吧?
裴長清抬腳也往沈靜嘉那邊走了過去,「嘉兒可還滿意我今日的安排?」
沈靜嘉忙不迭的點頭,「這裏好啊!
長清哥哥,你是怎麼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啊?」
裴長清一個外鄉人,上京趕考,又怎麼會找到這郊區,還有這麼一大片花海的地方呢?
「這裏是我無意間找到的。」
裴長清說罷,眼神就瞟向了沈靜嘉,似乎在說,這事與你有關。
見他要講,沈靜嘉也不跑了,找了一平地,就這樣坐了下來。
裴長清一掀袍子,坐在了沈靜嘉的邊。
「你還記得你救我的時候麼?
那已經不是我跟周公子第一次起衝突了。
在那之前,我們在城外就遇到過一次,爭執間我不小心腳下一,就滾到了坡底,然後就找到了這樣一地方。」
沈靜嘉愣了愣,原來那周兆安早就欺辱過裴長清啊,當真是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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