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
趙姨娘抬頭看著屋外的雨,沒來由的遍生寒。
孫嬤嬤死於毒藥,死於下的毒,死於,下給沈靜嘉的毒……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下給沈靜嘉的毒,怎麼就會到了孫嬤嬤這裏。
趙姨娘緩緩爬起來,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的手還在微微抖。
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沈靜嘉,應該安安穩穩的待在的菡萏院裏。
正如所猜測的那樣,沈靜嘉斜靠在榻上,聽著面前的清溪稟報著今日的況。
聽到趙姨娘上了床榻之後便拿出了一瓶葯,沈靜嘉的眉頭皺了起來。
趙姨娘到底是有經驗的人了,即便是在浣紗苑,在自己的寢房,也毫不放鬆警惕,上床榻拿東西還要放下床簾遮擋。
「這麼說,你們是沒有看到那葯是藏在哪裏了。」
沈靜嘉開口說了一句。
清溪微微彎腰,有些慚愧的回答道,「是。」
「罷了,這也不怪你們。」
沈靜嘉隨意的說著。
如果趙姨娘這麼好對付,哪裏還需要等這樣的機會呢。
打了個哈欠,「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說罷,沈靜嘉也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熄了燈。
只是黑暗中,的雙眼卻格外明亮,本無心睡眠。
原本想著將計就計,便能查出來的事,現在竟然還是一無所獲,這讓沈靜嘉有些挫敗。
難道自己真的那般蠢笨嗎?
蠢笨的,找不到趙姨娘毒害母親的證據?
夜深了,沈靜嘉也漸漸的睡了過去,而在浣紗苑的趙姨娘,卻是一夜無眠。
沈靜嘉是被下人們起來的,說是府上死了人。
「啊?
死人了?」
沈靜嘉滿臉驚詫,慌慌張張的讓南梔給梳妝,梳妝完畢,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銅鏡中的模樣,就急急忙忙的往鍾正閣去了。
等到了的時候,蘇姨娘,沈靜楠,沈逸和都已經在了,趙姨娘滿臉的憔悴,眼下的烏青重的嚇人。
沈靜嘉上前兩步,湊到沈逸和的邊,低了聲音開口問道,「哥哥,這是怎麼了?
我聽說府上死了人?」
沈逸和嚴肅著臉,看了一眼眾人,這才小聲的道,「孫嬤嬤死了。」
雖然他心裏猜測著這事是不是跟沈靜嘉有關,可是現在的表現,又好像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伯昌侯看向趙姨娘,「怎麼回事,趙氏你說說看。」
趙姨娘明顯是傷心過度的樣子,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沒有見到沈青竹和蔣慧然。
「昨天孫嬤嬤有事外出,回來的很晚,那時妾已經睡下了,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妾起如廁,便發現嬤嬤已經倒在了妾的門前。」
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像是有著極大的悲傷一樣。
不過想想也知道,孫嬤嬤一向是的左膀右臂,如今就這麼一命嗚呼了,趙姨娘往後的日子怕是要艱難許多。
哭了一會兒,趙姨娘又開口道,「孫嬤嬤侯爺您也是清楚的,一向健壯,比起府上的小廝都不差什麼,怎麼,怎麼就……」像是無法說下去似的,趙姨娘又哭著靠向了一旁的椅背。
在場的其他人皆是一派冷漠,看起來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過了許久,伯昌侯才開口問了一句,「昨日孫嬤嬤是有什麼事出去了那麼久的?」
「這……」趙姨娘支支吾吾的不願開口,可伯昌侯哪裏有功夫陪著在這裏為一個下人掰扯這麼久?
「你若是不願說,那此事我便由大理寺來理,恰好蘇樾前兩日才去上任,正好無事。」
伯昌侯說罷便要離開。
若是這事真的給大理寺了,以霍剛那不吃的臭脾氣,還有個份不一般的蘇樾,趙姨娘還真怕這事會查到的頭上來。
這麼一想,馬上撲到伯昌侯的腳邊,「侯爺!
侯爺!
此事不能報!
不能報!」
「為何不能報?
既是人命司,大理寺的霍剛大人又是個正直不阿的,必定會還孫嬤嬤一個公道的。」
沈逸和在一旁幫腔。
只是他不知道,他這麼一說,倒是如了趙姨娘的意思了。
趙姨娘正愁著後面的事要怎麼牽扯出來,沈逸和就恰恰好遞了臺階過來。
有些怯弱的看著伯昌侯,聲音也微弱了下來,「孫嬤嬤昨日,昨日,是跟表小姐去出的,是跟蹤。」
伯昌侯眉頭一挑,孫嬤嬤一個浣紗苑的下人,為何要跟蹤借住侯府的表小姐呢?
「緣由呢?」
趙姨娘這才噎噎的繼續說著,「妾管著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務,前兩日孫嬤嬤就來跟妾說過,說是表小姐今日進出侯府頻繁,懷疑表小姐在外面有什麼事兒。」
說著,悄悄看了一眼伯昌侯的臉,「我本也不曾放在心上,想著表小姐來借住的,總也不好管太多,可是,可是昨日……」伯昌侯皺了眉,「昨日怎麼了?」
「昨日嬤嬤跟我說,表小姐好像,好像出門是去私會男人了。」
話音落,一屋子的人都不由得倒了一口氣。
雖說大夏朝民風已經比歷朝歷代都開放了許多,也不拘著子只能在宅轉悠,可是私會男子,這依舊是大忌。
趙姨娘繼續道,「私會男人,這可不是小事,即便表小姐是借住侯府的,若是被人知道了,多也會連累侯府名聲,大小姐雖然已經有了婚約,可到底還沒有嫁人,還有二小姐三小姐未曾說親……」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若是因為蔣慧然傳出了私會外男的話,那不免的侯府幾位姑娘也要遭殃,將來說親都不好說了。
「去請表小姐們過來。」
伯昌侯冷冷的開口。
他是好心,才會允許沈青竹母住在侯府,可這並不代表他能看著沈青竹母連累他侯府的兒。
哪怕沈靜嘉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哪怕他並不是那麼關心其他的兩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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