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葉清悠不記得自己在這裡站了多久,直到的已經被冬夜的寒風吹的十分冰冷,兩片脣瓣已經凍地發白,才慢慢地轉,回到了墨韻齋。
墨韻齋裡從此只有一個人居住了,曾經無比想擁有一個獨立的院子,可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心中卻充滿了悲涼。因爲,這是用趙姨娘的命換來的!
“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回來?”鶯兒一臉擔憂地問著,拉著葉清悠進屋,趕倒了一杯熱茶給暖手。
“我去哪裡,你會在乎嗎?你是真的關心我嗎?難道你不是希我什麼時候也橫死外面,然後你好跟著別的主子福嗎?”葉清悠心中憋悶,便拿鶯兒出氣,開口問著。
“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是真心擔心你的。”鶯兒解釋著,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樣子。
“那你爲什麼不出去找我?我在外面待了半夜,你連房門都沒出去。”葉清悠這分明是故意找茬,刁難鶯兒。
因爲鶯兒分明記得,葉清悠出去的時候,明確告訴,不要跟著,也不用找,只想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走走,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小姐……”鶯兒無語,只能低著頭,準備承葉清悠這突如其來的風暴脾氣。
可葉清悠正打算繼續刁難的時候,卻突然間看到鶯兒在自己的面前緩緩地倒了下去,正驚訝著,卻看到原本鶯兒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黑的人。
葉清悠大驚,忙退了幾步,問道:“你……你是誰?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要人了。”
“你啊,我倒是想看看,這大年夜的,定國公府有多人會理你。”黑神人開口說著,聲音略有些沙啞,似乎是故意低了聲音,說道,“可憐的二小姐,明明是喜慶的年夜,卻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不要你管!你到底是什麼人?”葉清悠心中十分害怕,慢慢地朝著門口退去,就等時機跑出去。
“我是可以幫助你的人,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難道你就這麼懦弱,只會躲在葉清冉的院子外面窺,卻對無計可施嗎?”神人說道,“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個懦夫,什麼都不如葉清冉,就只配躲在這暗的角落裡,垂影自憐?”
不得不說,這個神人十分了解葉清悠,也知道心中最大的痛是比不上葉清冉,所以這激將法用的恰到好。
果然,葉清悠停住了腳步,冷冷地看著黑人,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葉清冉臣服在我的腳底下,俯首陳臣!”
“很好,就需要你這種志氣。”黑人說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吧。”
“什麼明路?”葉清悠問道。
“想要報仇,想要超過葉清冉,有一顆心是不夠的,也不是上說說就能打敗的。你必須跟一樣,讓自己變得有價值。”黑人再次開口,“只要你有價值,別人纔會對你另眼相看。對皇室的子弟來說,是最虛假的,他們需要的是
對他們有所幫助的世家貴,而不是一個整天把放在心裡的花瓶。”
“有價值……”葉清悠聽著這黑人的話,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可是卻仍然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葉清冉學習武功,研讀國策,知兵法,這些都是你不備的,就算現在學,也來不及了。”黑人說道,“你現在最需要學習的,是如何揣度人心,瞭解人心最深的慾,只有這樣,你才能掌握住別人的把柄。”
“那我到底要怎麼辦?”葉清悠問道。
“收斂鋒芒,靜待時機。”黑人問道,“有空多看看書,別總琢磨些有的沒的,等時機到了,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這話,黑人轉便要走,可是卻被葉清悠住:“等等——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黑人停下腳步,不過微微側頭,卻並沒有表明份,只是說道:“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能夠幫助你的人就行了。”
話音落下,黑人又從窗戶飛了出去,整個人消失在蒼茫的夜中,而終究葉清悠也沒能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神黑人的出現,給葉清悠帶來了一希,讓知道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掙扎,還是有人幫忙的,只不過不知道對方的份罷了。
既然對方讓靜待時機,那就學著沉默不語,將自己變一個形人,不再出現在們的面前,等到們忘的時候,再伺機而,給人以致命的一擊。
葉清悠看著躺在地上的鶯兒,心中的氣已經消了,蹲下來,把鶯兒起來,讓回房去歇著。
“小姐,我怎麼了?”鶯兒面對葉清悠,還有些心有餘悸,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可能是累了,剛剛說著說著就暈倒了,回去歇著吧,我這兒不用你伺候。”葉清悠說道,“明天早上再過來就行。”
“是,多謝小姐。”鶯兒應了聲,然後福了福,便離開了。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葉清悠一個人,自己洗漱一番,然後躺在牀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想著那個黑人的話,漸漸地睡著了。
這個年夜,既這麼慘淡無比的過去了,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新年的喜悅中,可無非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罷了。
晨起,葉清冉和葉清去壽安堂給老夫人請了安,領了個大紅包,然後便退下了。
從正月初一起,葉清冉有十五天的休沐時間,前幾天一直留在家裡陪著阮心荷與葉清,哪兒都沒去。畢竟之前失蹤的三個多月,兩人都特別擔心,回來不過一天,就又去宮裡了,所以趁現在有時間,好好陪陪家人。
到初六的時候,五皇子蕭祁說在四方樓請客,宴請幾個兄弟和幾個世家貴小姐,還是之前落霞山秋梨苑的一些人,一個不多,一個也不。
葉清冉似乎知道蕭祁這一舉到底想幹什麼,所以毫不遲疑地就去赴約了。
只是這一次,比之前要更細心,安排的面面俱到,纔去了四方樓。而蕭天翊從蕭景那裡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便也厚著臉皮跟著去了,他絕對不容許葉清冉再有任何意外。
四方樓的芙蓉閣裡,圓桌上擺滿了緻的菜餚,看起來就很有食慾,讓人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其實今天把大家請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爲葉尚義劫後餘生而設宴慶賀;第二,是爲了彌補上次咱們在秋梨苑無法盡興的憾。”五皇子開口說道,“上次那麼好的時機,卻被一羣殺手刺客破壞,真是掃興至極,所以今天我做東,多謝諸位賞臉。”
“五哥有心了,卻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有殺手出現。”蕭景聽了蕭祁的話,開口說道,“若再有意外,以後我還是躲在自己的府中,吃寫茶淡飯就好,可再也不敢出來了。”
“瞧八弟說的,上回那刺客是朔風國派來的,難不他朔風國膽子這麼大,居然還敢在天子腳下行刺不?”蕭祁說著,然後轉頭問蕭宸,“三皇兄,你說是不是?”
“五皇弟所言極是,朔風國不敢這麼猖獗的。”蕭宸點點頭,說道,“其實這頓飯應該是我請纔對,上次秋梨苑一事,是我沒有安排妥當,讓葉尚義命懸一線,還差點連累了小皇叔。可終究還是五皇弟想得周到,想到吧大家召集起來,另外再請一桌。”
“三皇兄可別跟我搶,這次我請,下次你再請,這樣咱們還能多聚一次。”蕭祁笑道,“能抓住機會及時行樂,便不能放過任何機會。說不定什麼時候朔風的殺手又再次出現,把咱們都殺了呢。”
“五皇子,您這話可言重了。這朔風國一次不,便料想咱們有了防備,怎麼還能再來第二次?”杜公子開口說道,“難道他們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
“他們是不是神通廣大,我不知道。不過若是咱們日曜國有細作,或者有人跟朔風國暗中來往,互相利用,也不是不可能。”蕭祁說著,然後又問蕭宸,“三皇兄,你覺得呢?”
話音落下,蕭宸的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變化,可隨即恢復如常,好像那一瞬的變化只是錯覺而已。
席間別人不明白,可是葉清冉和蕭天翊卻明白的很,這是蕭祁故意設局在試探蕭宸,這不是打草驚蛇,而是敲山震虎。
通過這次飯局,讓蕭宸以爲蕭祁已經知道了某些事,這樣就會的蕭宸做出一些舉來彌補和掩蓋,可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留下的證據也就越多,到時候就會被蕭祁一網打盡。
葉清冉心中冷笑,看來蕭祁這一百萬兩沒白花,拿到了風長歌給蕭宸的信,便想出這麼個主意,卻不知道蕭宸到底會不會中計。
“五皇兄,我看你是多慮了,四方樓屹立於京城繁華地帶的中央,朔風國的人膽子就算再大,也不敢來這裡的。更何況,今日又有號稱朔風國剋星的小皇叔在,他們就更不敢來了。”六皇子蕭庭說著。
這番話,也算是替蕭宸解了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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