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不懂那意思,真的不懂。
直到三小只被徐漢洗干凈拎回馬車上,穿上新做的小裳時,祁念才領會姚承熠在那幽怨什麼。
可,又不是他娘,不對,應該說什麼都不是,憑啥給你做裳?
做也行,你說你沒得穿,祁念二話不說會幫忙,可讓主去忙活,這貨又會怎麼想?腦補過頭了怎麼辦?才不干。
小睿怕氣不死他爹似的,“爹,你看我的新裳,還有新鞋子,有好多套!”
小晞,“以后我不要穿破爛裳了,行不行呀?”
小晨催他娘,“娘,你也快去洗洗換干凈裳,和我睡覺。”
破小孩兒開始講究了,不洗干凈不讓睡被窩。
祁念覺得還有事沒干完,想了想才記起,出城回來之前,老胡給了兩包調好的藥,讓回來給姚承熠和申祿清理傷口再涂上新藥包好。
祁念找藥,原來那藥跟老胡讓帶回在周府打包的兩個包裹。
“這是老胡讓我帶回來的,給你保管了啊,丟了可不賴我,還有這包藥是你的,一會你得換藥,這是申祿的……”
“哎嘛閨,你和老胡怎麼不帶上我一起去?哪家的?大戶啊。”
“哇,好多珠珠!”
祁念還沒說完,干爹就,那語氣惋惜得很。
小晞拿起一個小木盒子,打開一看是十幾顆南海珍珠,拿著當彈珠玩。
小睿和小晨一人拿了一幅畫就準備找開。
“你倆別胡鬧。”姚承熠不給兩小只那些畫,倒是沒阻止小晞玩珠子。
姚承熠臉很不好,質問祁念,“這些是怎麼回事?”
“對呀閨,怎麼回事,你跟干爹說說。”徐漢倒是一臉興趣。
祁念能怎辦,把事一五一十全都代完。
“干爹,這包是你的,我沒門路,你拿著有機會就換銀子。”
祁念把自己的那個包裹從車廂拽出來,銀錠子,金元寶,花得沒剩下,但還有不首飾和擺件。
“行啊閨,你放心,干爹肯定給你整得明明白白,虧不了。”
“干爹,你先拿走。”
祁念再不把干爹支走,姚承熠那火就不住了。
不知為何,不怕姚承熠對發火,還能跟他好好理論一番,但就是不想這位新上任的干爹跟他起沖突。
姚承熠刷的冷下來的臉,三小只保命意識非常強,都舉起小手讓祁念把他們抱下去,要去找外公玩。
“以后,這樣危險的事不準再發生。”
“別人惹我,還不讓我還擊了?這種憋屈我不住。”
“萬一發生點什麼呢?你想想孩子,想……”
“姚承熠,你管你的人就行了,我的事你管點。”
看不慣我你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從頭到尾我可沒想跟你有什麼牽扯,何況你還是三小只的叔,這話,祁念沒敢說出來,畢竟,剛開始是為了保命蹭他的牛車。
姚承熠氣嗎?氣啊,氣得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要把按在懷里狠狠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
可現在,姚承熠踩著腳踏鉆進車廂,外套一,坐在那里指了指那包藥。
“娘子,老胡不在,有勞你幫我換一下藥。”
“那你等著,我去打盆干凈的水來。”
祁念剛口而出的話,現在想想沖的,都一路走著天天見面,鬧太僵會尷尬。而姚承熠剛才那臉綠得,祁念心里也有些后悔,現在人家遞了梯子過來,順勢就趕下吧。
祁念去鍋里提了一木桶的熱水,實在是姚承熠上的傷太多,清潔都費不水。
“我想洗澡。”
“就你這樣的傷還想洗?一得了。”
“也行,吧。”
怎麼也行吧?說能沒說幫他啊,這人真能順桿子往上爬,祁念解傷口繃帶的手頓了一頓。
“我想著往后還得在一個車廂休息,我怕太久沒洗澡上味道大,熏到你……”
“得了,,我把小六喊過來。”
“不要,那些大老會把我弄疼。”
“我給你去城里買幾個丫鬟得了唄?”
祁念擰起那塊布巾,遞給他,“把自己能的地方先了,剩下的我來。”
差不多了,姚承熠見好就收,接過布巾,說祁念再多打一桶水來。
把馬車簾子放下,祁念氣得轉走了,病,都還沒洗澡。
吐槽是吐槽,祁念去看了一會猁三小只和干爹在火堆邊烤小串,就是把臘干切薄片,樹枝上,舉到火里烤。
什麼都沒放,祖孫幾個吃得噴香。
祁念也被干爹投喂了一塊,不好吃,既然他們吃,改天燒點炭,鮮腌好,再正兒八經地做頓燒烤。
祁念再提回去一桶熱水,姚承熠已經完了下半,正在單手綁帶。
兩雙眼睛對上,都有點怪罪車廂外干嘛要掛個燈籠?太亮。
那場面,越亮越尷尬。
“你,你轉過,我給我先背。”
“嗯。”
傷口很深,還紅腫,祁念明白這還是有境的藥的結果,要是普通的藥,況怕會更遭。
而背著一這麼重的傷,他還能生氣折騰,真是服了。
“還痛嗎?”
這不廢話嘛,問出口就后悔了。
“還忍得住,要是讓大白給我摘些果子回來,會好得更快。”
“大白,去吧,摘多些,大黃二黃在山上,拿不了就讓它們幫叼回來。”
大白又去干跑快遞的活了。
祁念很細致地給姚承熠洗,傷口不敢到一點水花,完了涂上老胡配好的藥,剪了干凈的細棉布再給纏上。
期間,兩人都沒說話,之前因為打劫周府那些事生的氣,已經全消了,就現在,哪個外人看了,都不會懷疑這對是假兩口子。
祁念把車廂給收拾干凈,發現久了呀,大白怎麼還沒把蘋果桃拿回來。
然后,大白的嚎聲就在山上響起。
“閨,是大白有事?”徐漢牽著三小只來問。
“干爹,你看好他們,再讓人過去跟趙族長說一聲是大白,讓他們安心,我上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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