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黨這次打工業派,可謂是不餘力。
作爲主導這一切的東林黨重臣葉初春,要藉助這件事踩着工業派的,坐上東林黨七君子之一的位置。
至於幫大清國運走一臺大明蒸汽機,只是捎帶手的事。
等到工業派滅亡了,別說是一臺小小的蒸汽機了。
工業侯莊子裡所有的新式機械,全部送給大清國,也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以葉初春在朝堂上所站的高度,還有他眼,不難看出如今的大明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大清國的國力卻是一天比一天強盛。
如果現在是漢朝,就算是中原王朝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也不會有人相信被秦漢兩代打的幾乎滅種亡族的北方遊牧民族,能夠取代中原王朝,主中原爲這片大地的主人。
自從晉朝的八王之以後,神州陸沉。
北方遊牧民族沒過多久就主中原了,漢人也被他們當作兩腳羊殺的只剩幾百萬,幾乎是差點滅種亡族了。
大明以前,又有統治整個中原大地一百多年的元朝。
遊牧民族能不能主中原這件事,對於大明的讀書人來說,不是能不能,而是正常。
大明當今的況,葉初春當年求學時讀過的史書裡,所描述的宋朝末年很多地方都是類似的。
讀史可以明智。
葉初春看了這麼多年的史書,不只是宋朝末年和大明如今的況一樣。
幾乎每個王朝滅亡的後期,都會像如今的大明這樣。
國庫空虛,黨爭激烈,軍頭林立,流民四起,北方遊牧民族虎視眈眈。
這幾個詞語堆砌在一起,只要是曾經坐在高位,坐看朝堂和天下興衰的中樞重臣。
心裡都會明白,大明最終的走向是什麼。
有很大的可能,這個可能在葉初春看來,已經超過了八。
大清關,主中原。
葉初春這一次爭奪東林黨的七君子,以及幫大清國運送大明蒸汽機,目的只有一個。
不停的增加自的價碼,等到大清國關以後,他才能保住現在的地位。
甚至是更進一步,得到那些漢人包想都不想敢想的雙眼頂戴花翎。
葉初春已經看出了大明未來的國運走向,但他看不出來大明到底還有多氣數,還能支持多年。
有可能長,也有可能短。
在葉初春看來,短的可能會更大。
沉穩了一輩子的葉初春,這一次不免就急功近利了一些,在他自己看來也是應該的。
沉穩了一輩子,總要放手一搏一回。
不然,人生豈不是很無趣。
中年幕僚在葉初春的授意下,不停的遊走於東林黨重臣的府邸,半是哄騙半是說服,遊說來了大筆的銀子。
大力抹黑工業派,可不是中年幕僚的上皮下皮子一說那麼簡單,需要大量的銀子。
別的不說,請那些名士還有大量的讀書人出手,肯定要給一些潤筆費。
前往北直隸北方五個州府,奔波勞碌的四宣揚,吃喝、坐轎、打點等等都需要大量的銀子。
這一次在葉初春的授意下,又是那麼的急功近利。
這麼一來,聘請這些讀書人出手所需的銀子,就得倍往上翻了,說也需要二三十萬的銀子。
葉初春已經拿出了一萬兩銀子,剩下的就需要從東林黨其他的重臣手裡,一筆一筆的遊說出來。
想着坐上東林黨七君子位置的東林黨重臣,可不止葉初春一個,爭奪的極其激烈。
甚至超過了打工業派,畢竟勢力遍及天下的東林黨,從來沒把掌握了區區兩個府的工業派放在眼裡。
東林黨重臣們聽到中年幕僚的遊說,雖說沒有立即答應,但在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全力支持。
東林黨重臣們都知道這次吃了一個大虧,他們花了大頭的銀子,葉初春只掏了幾十萬兩銀子裡的一萬兩。
最後的名聲,卻讓葉初春全部佔了去,東林黨重臣們掏出幾十萬兩銀子,連個響聲都沒有。
東林黨重臣們已經把這個葉初春當了最大的政敵,這一筆銀子也得幫政敵掏了。
只要不掏這筆銀子,就會在東林黨黨魁心裡留下只會爭權奪利不顧大局的印象。
東林黨在朝堂上一家獨大,權傾朝野,爭權奪利那是應該的,也更容易讓東林黨黨魁掌控整個東林黨。
但在外敵面前不顧大局,這麼自私自利的小人,給予他最高的最高的位置也不會對東林黨有任何的益。
中年幕僚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籌集了所需要的二三十萬兩銀子。
拿到這筆銀子以後,立即去找了復社的幾位領頭人,花去了一大半的銀子。
復社的領頭人拿到銀子以後,帶着復社全部的讀書人去了北直隸北方五州府,大肆抹黑東林黨。
剩下的銀子全部給了京城的名士,藉助這些名士的威,讓老百姓更加信服這件事。
中年忙幕僚忙碌完這一切,前後不過用了五天的時間,時間短得讓人不敢相信。
葉府。
大堂。
中年幕僚把這五天來理的事,一一稟報給了葉初春,沒有半點瞞。
尤其是索要銀子的時候,那些東林黨重臣臉上的表,着重的說了很久。
這些東林黨重臣因爲這件事把葉初春當做頭號對手,葉初春同樣是把他們當作坐上東林黨七君子的政敵。
聽到中年幕僚說起東林黨重臣臉上的彩表,葉初春心不錯的連喝了幾杯茶水,但依舊是沒有表出任何的緒。
聽到最後,葉初春第一次對中年幕僚點了點頭,更是第一次讓他坐在自己面前:“坐下吧。”
就這一句簡單的坐下,頓時讓中年幕僚到自己這段時間的忙碌,十分的值得。
中年幕僚先是給葉初春倒了一杯茶,又壯着膽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第一次坐在葉初春旁邊喝茶,吹着口熱氣說道:“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東主是否要去黨魁的府邸了。”
葉初春平淡的笑了笑:“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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