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宮的寢殿,燭火通明。
朦朧的燭照在紗帳上,影影綽綽映出一對廝磨的影。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沒良心的人,本王當然是想你才會過來,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不想本王嗎?”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你我死無葬之地?”
“那老東西病膏肓,還有力氣跑來捉不?再說本王就算死,也要跟你做一對鬼鴛鴦!”
龍司睿抱著懷中的溫香玉,臉上帶著赤果果的占有。
目落到小腹的時候,更帶了幾分欣喜和慶幸。
“這個孩子來得可真是及時,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你們母子都是本王的福星。”
有了這個孩子,他們就相當于多了一道護符。
妃冷笑一聲說道:“如果老皇帝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皇子,其實是他的孫兒,不知道是被活活氣死,還是要把我們這對夫婦碎尸萬段?”
龍司睿面一僵,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總歸都是他的脈,這萬里江山將來又不會改隨他姓,他有什麼損失?”
“是嗎?那賤婢也有了孕,那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孩子,如果生了兒子,那又怎麼辦?”妃話中帶了幾分明顯的試探。
“呵……就算被抬為夫人,說到底也是賤婢出,怎麼能跟你我的孩子相提并論?”
龍司睿摟著的腰,與耳鬢廝磨,角在臉頰流連。
卻不想妃一把推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是嗎,那我這些日子在牢中苦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我日日都盼著你來救我,可你卻在宮外有人作陪,好不快活吧!”
“兒,你這說的什麼話?這些日子我雖然沒能親自見你,卻也打點好了天牢里的人,照顧你的一日三餐,還暗中托了刑部的人幫忙,你這樣誤會本王,本王實在太傷心了。”龍司睿立即作出一副失的樣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妃半信半疑。
“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真心,可如今我們命運相連,你真的被定了罪,我會有好日子過嗎?”
這倒也是!
妃很快打消了疑慮,覺得自己是真的冤枉了他。
不管怎麼樣,事都進行到這個地步,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就算不為了他,也要為了腹中他們的孩子啊!
“本宮不惜利用趙太醫的家人威脅,讓他對外宣稱我的孕不過兩個月,待月份漸漸大了,這件事肯定就會瞞不住的。你必須要早做決斷,千萬不能拖得太遲。”
“明日本王就會面見父皇,正式開展我們的計劃,你就好好在宮里養胎,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龍司睿走后,妃眼底卻出一抹寒芒,他固然要去做自己的事,但也不可能閑著!
如今宸王得勢,對來說反而還不算是壞事。
貴妃跟上家族決裂,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
第二日一早。
龍司睿來到乾清殿的門口,請求面見皇上。
先前他在外面等上半天,等來的只是一句冷冰冰的——皇上正在休息,不見任何人。
這一次事就變得格外順利。
進門之后,龍司睿立即行了個大禮,然后詢問皇上的狀況,還端過一旁的藥碗親自喂藥。
從始至終,他都在關心自己父皇的,沒有多做其他言語。
最后,還是明皇自己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今日來,就沒有話想要跟朕說嗎?”
“兒臣的確有件事想要請求父皇。”
明皇心底一片冷漠,哪一個人接近他,不是為了所謂的目的呢?
為表鄭重,龍司睿先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兒臣知道,此時說這些話對父皇而言是一種冒犯,甚至辜負了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但是兒臣卻不得不說。”
皇帝心中十分不屑,既然知道冒犯,為什麼還要說?
什麼父慈子孝,果然都抵不過對權勢的。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皇帝無比震驚。
“兒臣請求,父皇準許兒臣離開京城,去汴京封地赴任。”
半晌,他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你可知道,那汴京雖然離京都不算太遠,卻是一片荒涼之地,你為皇子,在京中本可以富貴天養,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兒臣愚鈍,比不得二皇弟和三皇弟天資過人,更不知父皇這些年來心系天下萬民的辛苦。直至父皇纏綿病榻,兒臣才終于醒悟,一定要好好磨煉自己,苦其心志,不讓父皇失。”
皇上默不作聲地盯了他半晌,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這些年來,他不是不知道上貴妃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做皇帝,私下里讓上家族到拉攏大臣。
多人在暗中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這張龍椅,只等著他龍馭賓天,擁戴新君,到時朝中又是一番景象。
但是,想要做皇帝的僅僅只有龍君墨一個人嗎?
前些年,朝中也有不人推崇“立長”的說法,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過心?
這種勢張的關頭,如果留下來力一搏,倒真有可能達所愿。
就算最后輸了,最多也只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竟然在這種時候請求離京,看來他是真的不想做皇帝!
這也是明哲保的最好選擇!
“你已經決定好了嗎,不會后悔?”
“是,這是兒臣深思慮之后做出的選擇,兒臣唯一的憾,就是以后不能常常在父皇邊盡孝,但兒臣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父皇的。”
“如果朕不同意呢?”
“那兒臣就跪在這里,直到父皇恩準為止。”
龍司睿表坦然、面冷毅,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最后的結果,當然是如他所愿。
除此之外,皇上還賞賜他金銀珠寶、書畫珍玩,還有白銀十萬兩,布匹兩千,以及護衛銳一千等等。
皇位只有一個,既然許不了他江山王位,保證他一世的榮華富貴,也是一種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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