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頌華早就已經想清楚了,落水的原因無非是姐妹之間的口角。
其中謝荔自然罪責最大,謝思華里也不清不楚。
可說到底,幾個姐妹因為一個外男而吵起來,繼而導致姐妹一起落水,多都有損謝家的臉面。
不管是謝云蒼也好,老夫人也罷,心里只會對這幾個孩子都產生惡。
更重要的是,謝頌華要麼保全自,將當時的況都說出來,這樣自然罪責最輕,可謝荔怕是要挨重罰,而且姑娘家的臉面算是丟干凈了,怕是日后慎思館都去不了。
那和謝荔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要麼,就咬牙忍下這件事,可這樣一來,這些人便都會認為是好欺負的,將來的麻煩事還不知道會有多。
這幾日的流言蜚語,不是沒有聽到,只是深知流言這種東西,一張是辨不清楚的,因此才而不發,等待時機。
眼下機會不就來了,所以干脆挑破了此事,不說謝荔謝思華那般沒輕沒重的言論,只說這幾日的謠言。
這是直接究其本,洗刷自己的上的污水。
至于落水一事,那自然是看白鷺不留神下去的意外最好。
剛才大家都只說是看白鷺引發的意外,這會兒謝荔帶出了事發生的導火索,一切也就明明白白了。
老夫人立刻厲聲問道:“私之事,哪里傳出來的?!”
謝荔才松了一口氣,聞言一顆心又被提了起來,連忙道:“我……我也只是路過園子的時候,聽幾個婆子說,看……看到四姐姐跟小公爺說話,又看小公爺在課堂上總是替四妹妹說話,這才……”
“祖母父親明鑒,小公爺子……跳,頌華從鄉下來,難免他覺得新奇,因而問過我幾句鄉下的事。
至于替我說話,那就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了,我本來底子就差,課業遠遠跟不上姐妹們,上課的時候,也多有不懂,小公爺或許是起了一點兒憐憫之心,才隨口點撥我兩句,六妹妹平日里教我教得更多,怎麼就不說六妹妹總是替我說話呢?”
謝荼連忙道:“祖母,叔父,小六可以作證,小公爺雖然平日里在課堂上行事略有些不羈,也確實指點過四姐姐幾句,但絕對沒有任何逾矩行為,不小六,慎思館里每個人都可以作證。”
說著又接著道:“這些天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興起的流言,影影綽綽地說四妹妹和小公爺,實際上四妹妹每日和我們一道去慎思館,下學了便同我一道回來,其他時候,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的流言實在不知道從何談起。”
老夫人聽了這話,便怒向齊氏,“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齊氏也是頭一天聽到這話,連忙站起,“兒媳一時失察。”
“失察?!英國公府這位小公爺是他們的命-子,這麼多年為了挑學堂費了多心思,不過是看在咱們家慎思館這些年還考出了幾個舉子,又信任咱們家的家風,才把小公爺放過來。
眼下若是傳出我們謝家的姑娘和小公爺的閑話,別人只當我們慎思館是用來給我們家姑娘挑婿的地方,我謝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你夫君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齊氏頓時臉煞白,這話實在太重了,便是一家主母也承不起,因而也立刻跟著跪了下來,“老夫人息怒,是兒媳的過失,兒媳這就讓人徹查!”
一跪,其他人也不好坐著,就是文氏和安氏也都站了起來。
謝云蒼的目涼涼地自上掃過,然后冷聲道:“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你們姐妹幾個就只是看白鷺意外落了水。
不過姑娘家,到底失了矜持,罰你們沒人抄寫論語十篇,三日后到夢坡居。”
謝荔和謝思華都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這個懲罰對們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了。
謝頌華也沒覺得如何,反正本來每天都要練字。
至于謝荔和謝思華,兩個小學一樣的小姑娘,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最近府里的風氣是越來越差了,先頭四丫頭的命格,后來張氏的死,安哥兒的事兒,如今又把話頭編排到慎思館里去了,我謝家怕是要敗在這群人的上!”
謝云蒼的語氣分外嚴厲,應該是了真怒了,看著跪著的齊氏,到底是抑了三分火氣,“這件事,務必要肅清源頭!”
前頭因為張姨娘的事兒,齊氏和丈夫之間已經生了隔閡,后來因為兒子在中間說和,加上后來的理還算得當,才將之前的事兒揭過。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謝云蒼來正院的次數越發了,別人不清楚,自己卻是心知肚明。
老爺到底還是惱了,現在又出了這件事,若是再辦不好,怕是回頭老夫人也要說了。
“好了,你們各自也了驚嚇,各自先回去吧!”
老夫人發話,這一串兒跪著的人才敢起來。
謝頌華與謝荼別過,才走到院子里,就聽到謝云蒼的聲音,“四丫頭跟我出來。”
謝頌華知道,這是要問關于那顆珠子的事了。
在眾人或探究、或好奇、或不忿的眼神中,謝頌華低垂著腦袋跟著謝云蒼進了夢坡居。
這一回倒是沒去院,而是在外院謝云蒼的書房里。
進去的時候,謝云蒼已經坐下了,面前就放著那顆珠子。
“說吧!把你今天遇到的事原原本本地說清楚。”
謝頌華心里有些發虛,那個婆子實在來得太快,導致沒有太多時間問玉如琢。
因而也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落的水,明明好好地站在欄桿前的,忽然就被又推又拉地下去了。
不過好在我小時候學過鳧水,當時那一大群人呼啦啦地下來,你拉我扯的,反而容易壞事,所以就想著先游到另一邊爬上來。
誰知才從人群中游開,就覺不對勁,竟是有個人在水底下拉著我要把我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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