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塵聞言,沒有反應,讓楚程程帶著楚玄進屋讀書。
他們走后,楚天塵才開口:“王叔公,程程是您的孩子,天塵不應擅自作主,他的去留您老自己決定。如果決定帶他回京師,我會找個機會將一些事告訴他,他年紀也不小了,理應知道。”
安老王爺聞言,愣了一瞬,這忽然讓他決定反而猶豫了。
而且一同失蹤的安王府世子找到了,那肯定會有人問起大皇子的下落,反而會牽連楚天塵。
楊巧月見安老王爺心煎熬,一方面想家人團聚,天倫之樂,另一方面又擔心以后的事。
“老王爺,對于世子的事,小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然,你以為此事當如何?”安老王爺正需要意見參考,對于楊巧月所提,必是良言。
楊巧月緩緩說道:“如老王爺有心讓世子歸宗,又有他慮,不妨以養子份進行,這樣即避免影響楚大哥,又能防止有人因十幾年前的事對世子不利。”
安老王爺神一振:“這個建議好!解決了本王心中的疑慮和擔憂。”
楚天塵也多看了一眼,這確實是個非常好的建議,他似乎明白楊家興盛的原因所在。
“那王叔公是決定程程隨你們回京師是嗎?”楚天塵認真問道。
安老王爺這次沒再遲疑,點點頭:“雖然楚朝沒有先例,但本王一定會讓皇上答應賜姓歸宗,以便繼承爵位,若是后面不能恢復孩子的份也能有所安排。”
楚天塵沒有多說,只是淡淡嗯了聲。
他當晚就單獨找了楚程程聊了一夜,后者竟然意外地沒有反應很激烈。
楚程程十幾年前雖然年紀小,許多事不記得,但對京師還是有印象的。
這些年楚天塵沒有提過任何以前的事,這本就有問題。
加上這半個月和安老王爺的相,他從對方的言語間已經到不一樣的關心和護。
剛剛他們的談話,他在后院全部聽見了,又何來驚訝。
楚程程沒有立即回答楚天塵,他現在腦子很。
楚天塵也沒有他立即做出決定,反正還有兩日。
接下來的兩日,大家都沒再提這事。
楊巧月和楚葉晨幫著下地干活,帶著楚玄教他種地的知識。
楚天塵原本以為他們只是想借機自己,沒想到楊巧月手腳麻利,比他這個老農夫還會厲害。
一看平日就沒下地干活,反而楚葉晨笨手笨腳,忙沒幫上,還添。
楊巧月邊種地邊教楚玄,讓他去開拓思考問題的高度,種地不該只把眼放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應該牢記每日的辛勞,一飯一粥皆來之不易,知天下疾苦,為生民立命。
楚玄雖然不能盡明其意,卻能認真去思考。
楚天塵自小也是學識淺,不能很深刻的教育孩子,經過安老王爺半月誨而不倦的教導,孩子懂得了更多他不能教的道理,如今楊巧月又給孩子一個更高的眼界去思考問題,不管未來會如何,這都會在小孩心中種下一顆種子,終有一日會發芽長參天大樹。
這兩日楚程程一直沒什麼話,悶悶不樂,大家也沒去打擾他,該怎麼選擇需要他遵從心,誰也不會勉強他。
楊巧月不知他們怎麼說的,但顯然該說的都說了,等他自己的選擇。
兩天眨眼就過了,第三日清晨,楊巧月和楚葉晨他們已經收拾好,今日離開。
安老王爺一臉愁容,看著里屋沒靜,低聲道:“看來這個孩子有選擇了,我們走吧!”
“時間還早,再等等。”楚葉晨說道。
楚天塵見此也沒多說什麼,他該做的已經做了。
辰時,天已經大亮,安老王爺無奈搖搖頭:“算啦,不等了,走吧。”
楚葉晨見狀,看了眼楊巧月,微微點頭,今日天黑前還得趕到下一個驛站。
“大哥,有事隨時來信,等京師府況好些我們會再來的。”楚葉晨說道,他并沒有放棄此事
楚天塵罕見面和點點頭:“啟程吧。”
四人不再遲疑,兩輛馬車疾馳離城。
他們剛出城門,楊巧月見到兩道悉的影,立即讓馬夫停下來。
“小程?小?”
兩個孩子竟然拿著行李在城門等候。
安老王爺的馬車也停了下來,趕忙下馬車:“你們怎麼在這里?”
“塵叔叔和我說,今日要啟程去京師府,我們在這等半個時辰了。”楚程程說道。
安老王爺愣住,眼眶潤:“還以為你不會去。”
楚程程看著滿頭花白頭發的父親,面和:“這是孩兒的責任,離開十幾年,也該回去了。”
“好!好!回京師府。”安老王爺緒激,連聲應好。
他沒有注意話中意思的區別,楊巧月卻注意到,難道楚天塵將全部事實告訴他了?
“我也要去!”楚玄的話打斷了的思緒。
幾人愣住,楚程程主說道:“我和小說了此事,本來是和他告別,可他要隨我同去……。”
“楊姐姐常說,我不僅要見百姓疾苦,還應該走出邊城,上可學達貴族之禮,下可見京師百態。”楚玄一副小大人模樣認真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事兒他們原先也沒有心理準備。
這孩子令人捉不,極其有主見,還經常跟楚天塵論理。
楊巧月笑道:“那你阿爹他同意你去京師?”
楚玄瞪大眼睛看向別:“我給阿爹留了信……。”
“那怎麼行!還是先送他回去我們再離開吧。”楚葉晨微微皺眉說道。
安老王爺也同意這個說法,楚玄和楚程程畢竟不同,他的份更敏。
楚玄小臉苦,他想去京師學習,去看看從小沒見過的世界,又不得不聽話,只能悶不作聲。
楊巧月看了眼城的方向,楚天塵沒有趕來,其實已經默許,他怎麼會不知道此事。
“讓小隨我們去吧。”
楚葉晨和安老王爺相視一眼,順著楊巧月目看了眼城,立即明白過來其中的意思。
兩人沒再阻攔,楚玄立即出笑臉。
楊巧月卻很嚴肅的和他約法三章,了京師任何時候都不能單獨出門,不輕易見生人,不能和別人說任何邊城的事,份是蘇嬤嬤的遠房表孫。
楚玄認真應下。
一行人這才重新出發趕回京師府。
楚天塵在院子拿著楚玄留下的信,他一臉愁容看向京師的方向,幽幽嘆息一聲,既然避不開,那就只能接,這是那個孩子自己的選擇,其實他沒有去城門,何嘗又不是他心的選擇。
……
四日后,兩輛風塵仆仆的馬車京師,正是楊巧月他們一行人,一轉眼已經離開京師一個多月。
楊巧月剛城便收到一個消息,皇上新封了一個才人——花才人!
原本皇帝封個才人是稀松平常的事,但這個人是來自四皇子府的花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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