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進了府衙，一直等楊賈配忙完才一起下衙回家。

路上，楊巧月把琴音坊的事簡單和他說了下，私下擄走張仲昏的事沒說。

楊賈配對琴音坊發生的事沒有太意外，他為府尹，今日的靜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是賀家眷的事。

“解決了就好，小義是還有那個想法嗎？之前你母親和我提過，賀家不是拒絕了嗎？”楊賈配隨口問道。

“畢竟賀家衰落，五哥當初也不是沖著賀家的家世去的，并不影響他的心意。”

楊賈配點點頭，他對賀家的事也有同，這是二房的事，并沒有發表反對的意見。

“他現在也長大，有自己的主意，沒想到這孩子這麼爭氣，出了個新科武狀元！”楊賈配臉上笑意正濃，十分欣。

楊巧月還愣了一下，是呀，今天五哥可是中了武狀元，被琴音坊的事鬧得差點忘了。

一路有衙門的人護送，總算沒有發生意外。

楊巧月回到家，楊穆義還沒回來。

時間還早，今天要親自下廚準備盛的晚餐，今日可是楊家大喜事。

二房周氏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家里準備了許多糖果，掛滿紅燈籠。

老祖母走后，家中已經兩年沒這麼喜慶過了。

“小月，穆義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周氏見楊巧月回來，趕忙上前問道。

“沒有，我有點事需要他去辦，要晚點才回來。”

周氏聞言，便沒繼續多問。

楊巧月見屋大廳擺滿了禮，呂氏和趙氏們正忙著清點。

“這麼多厚禮，誰送來的？”

“柳家，有宮里的賞賜，還有齊府，三皇子殿下，以前一些楊家的世送來的。”呂氏解釋道。

楊巧月聞言，擔心齊家和三皇子有什麼壞心思，看了眼齊府和三皇子府的禮，沒什麼特別的，這些事母親和父親肯定早就通過，便沒多說。

去了廚房，準備晚餐。

……

楊穆義這邊，他下午陪著賀將東西收拾好，幫們在慶安三街找了一小莊子，勉強讓賀家一大家子眷落腳。

慶安三街，一普通莊子，門前滿地落葉，門把銹跡斑斑。一看就許久沒人住過。

一輛普通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架馬車的正是楊穆義。

“到了，臨時只找到這一，便辛苦賀夫人和老夫人暫時將就一下，等找到合適的再換。”

“不用了，這里就好的，十分安靜，遠離塵囂。”賀淡淡說道。

下了馬車，扶著賀夫人和上了年紀的老夫人下來，們早已經沒了當初賀家的榮，就像一個普通夫人和老太，哪還講究那些作派。

賀夫人看著比起大半年前已經許多的楊穆義，眼中一臉歉意和懊悔。

當初是連談都沒談就直接拒絕這門親事，如今賀家他這麼大的幫助。

“楊公子……。”

“賀伯母我小義就可以。”

賀夫人見楊穆義了狀元并沒有因此擺譜，特別是對曾經看不起他的自己。

“小義，以前是伯母鼠目寸，看不起你，你不僅沒有放在心上還如此幫我們，賀家實在激不盡。”賀夫人說著就要跪下去。

楊穆義沒讓跪下去，“伯母萬萬不可，小侄不起。”

賀夫人抹著眼淚，現在看他真是越看越順眼，雖然知道自家高攀，但為了兒的幸福，要豁出這張老臉。

“小義，如今賀家已經落魄潦倒，我們不能再牽連，如果你還愿意的話……。”

賀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賀卻打斷了的話：“阿娘！不要再說了，您先和祖母進屋吧。”

楊穆義知道賀夫人已經不再反對，如今兩家都不反對，只要他們有意，就能共結連理。

賀夫人看著賀，嘆了一聲，進了屋。

“我阿娘的話你別在意，一直還沒從父親離開中走出來。”賀輕聲說道。

楊穆義搖搖頭：“伯母想說什麼我明白，我一直都愿意，你愿意嗎？”

賀避開了楊穆義期的目，喃喃道：“對不起。”

這句道歉飽含了太多層意思，楊穆義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怕世人的目，不怕冒天下不諱，不怕家人反對，卻唯獨怕放棄。

等他想再說些什麼，賀已經轉進屋，把門關上了。

楊穆義獨自在昏暗的天下發呆，許久才離開。

門的另一邊，賀已經哭了淚人，不能拖累他。

楊家

楊巧月下廚準備一大桌盛的晚餐，楊穆義總算是在開飯前回來。

“小義，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大家就等你了。”周氏說道。

楊穆義本想說沒胃口的，但是看母親和家里眾人臉上的喜悅，強歡笑：“有點事耽誤了。”

“五弟，恭喜你，可別怪大哥最后一個恭喜你。”楊承棟笑著說道。

楊穆義笑得有些勉強：“不會，大哥最近一直在為殿試準備，只等會試放榜，怎麼會怪呢。”

席間，大家都番說著恭喜的話，卻也看出了他緒低落。

楊巧月看在眼里，應當是和賀的事有關。

楊穆義勉強吃完家宴，長輩們都散了，楊承棟知道他有事找楊巧月說，便帶著楊晨和蘭花回院子去。

楊巧月淡淡說道：“大家都走了，說吧，賀姐姐們都安頓好了？”

“嗯，安頓好了。”楊穆義回道，“在慶安三街的一老莊子。”

楊巧月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氣不打一來。

“五哥，你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個慫貨，我可沒有這樣兄長。”

楊穆義愣住，七妹一直是最理解他的，以為會安自己，沒想到被罵了。

“小妹，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楊巧月撇撇：“不就是沒接你的心意，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這……這還不嚴重嗎？”

“呸，你以為你是銀子呀，一面就得喜歡你。你除了在這苦大仇深還做了什麼讓必須接你心意的事？”

楊穆義愣住，他們今日才見到，自然是沒做過。

“既然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認定一定要接。往后退，你不會往前走一步嗎？現在最大的阻力都沒了，你在怕什麼！再讓我看到你往回，小心我沒有你這樣的慫包哥哥。”

楊穆義愣住，整個人醍醐灌頂，心中的霾散去，明白楊巧月話中意思。

他要去解開賀心中的顧慮，讓沒有任何疑慮的接他。

“聽妹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楊巧月見他雙目一掃頹廢，這才點點頭：“慢慢來，過兩日皇帝老……爺估計要擺宴請你們這些榜上的人，你重點先在這事上。”

“是！謹遵妹命！”楊穆義臉上重新出笑容。

楊巧月無奈搖搖頭，一個“傻子”哥哥，喜怒都在臉上。

說完此事，回到院子，已經是后半夜，院外忽然傳來夜的聲。

楊巧月讓管秋們不用伺候，下去休息。

丫鬟們退下后，淡淡說道：“下來吧。”

“大姑娘！”楊衛從城墻落在院子。

“這麼著急，什麼事！”楊巧月低聲問道。

“回姑娘，姓張的已經招了他知道的事。”楊衛回道。

楊巧月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快，不過想到張仲昏這個沒種的也就理解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