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看的神,這只怕不是失手打死的,而是故意打死的吧。
“太學院的主院是如今的安平侯爺,他執意要把人投大牢,可我們蔣家難得這麼一個有出息的,而且又事關太子”
“為何不讓太子出面”楚姒有些好笑。
寧氏猶猶豫豫的:“太子公務繁忙,哪有時間管這樣的事兒。而且你也知道,蔣側妃懷了孩子,又不適,我們本沒敢去告訴。”
楚姒莞爾,蔣繁肯定是站在太子一邊的,只怕半分不想沾上這事。
“所以夫人是打算讓姒兒做什麼”楚姒問道。
寧氏見楚姒這麼一問,笑了起來,忙道:“我聽說這侯府的夫人素來疼楚小姐,林世子也是在太子這邊的,您跟側妃關系素來又親近,所以我想,楚小姐能不能看在側妃和太子的面子上。跟侯爺說一聲,畢竟這事兒鬧開了,對太子的名聲也不好。”
“蔣家二公子打死人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對太子名聲不好了夫人這話說的有意思,姒兒姐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哪有去求未來夫家幫忙撈人的道理,您這不是害了姒兒姐姐嗎”云頌伊在一旁聽得生氣,嚴家素來獎罰分明,才不會放生這樣的事。
寧氏被云頌伊這麼一說,面有些尷尬:“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如今側妃懷著孩子,總不好因為這件事去叨擾,太子又公務繁忙”
“太子如今管著京兆府,協理大理寺,這件事按理來說也是他的公務,何來公務繁忙不便打擾一說側妃就算是懷著孩子不便打擾,可姒兒姐姐也才大病初愈,您也開得了這口。”云頌伊越說越生氣。
寧氏手心了,心里卻暗暗后悔不該跟一道過來的,但想起蔣夫人和蔣老太爺的吩咐。只得轉頭看向楚姒:“楚小姐,我也知道這件事勞煩你實在是不妥,可是這件事若是沒辦好,林世子也有責任不是侯爺非要揪著蔣府不放,那些想害太子的人要是了別的心思,這對太子影響可不小。到時候太子怪罪下來,安平侯府不了要吃些苦頭,楚小姐如今也就是說幾句話的事,又幫了蔣府,又幫了未來的婆家”
云頌伊見還喋喋不休,氣得要站起來,楚姒卻道:“夫人,楚姒雖未出閣,卻也知道此事的利害。我若是著真開了這口才是害了太子、害了侯府。”
“這”
“誠然,如你所說,如今不眼睛在盯著太子,若是太子縱容親屬知法犯法,如今還打死了人,這事兒被捅到皇上面前,夫人可知道是個什麼罪”
“這”寧氏顯然不知道。楚姒淡笑:“若是皇上知道了,太子不得要重罰,在民間的聲譽也會跌下氣,夫人應當知道太子這麼多年積攢下來如今的賢名,有多不容易吧。”
“這“寧氏不知該說什麼:“可是”
“殺人償命,楚姒的兄長楚其泰是過失殺人,如今也已償命,楚姒有家兄案例在前,不敢逾矩,還請夫人勿怪。”楚姒誠懇道。
楚姒這話,說的真心實意,也清清楚楚的表明了立場,寧氏一下子愣住了。但是不會這麼輕易回去的,這件事沒辦,如何回去跟蔣家人代。
楚姒似看穿了的想法,不問自己也不再多說,只轉過頭去跟云頌伊說話:“云家的事理好了嗎”
“嗯。”云頌伊一臉無奈:“云家人鬧來鬧去,無非就是兩個要求,一個是把云頌月跟云康留在嚴府養著,往后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另一個就是把他們一家人給安置了。父親的刑期定在秋后,還有段時間,他們也知道嚴府不論如何是救不了的,這點倒是沒強求。”
楚姒瞧著,裳也素淡了許多,妝容簡單,想來這兩天是累壞了。
“云康醒了嗎”楚姒問道。
云頌伊搖搖頭:“沒醒,半死不活的,但是我不得他不醒,本就不是個好東西,行事不端正,這樣的禍害真是死了好。”
云頌伊的話本來沒有意有所指,但一旁的寧氏卻對號座了,面上有些發紅。
楚姒輕笑:“你家兩個伯娘都是厲害了,云頌月就是進了嚴府也翻不起什麼波浪,不過是你,只怕是要些氣了。”
“我倒不怕。”云頌伊笑道:“在嚴府還敢氣我,看我不打板子。我也不擔心外人說什麼,唯獨就怕這云府的人來鬧,若是讓外祖父和娘親知道了。難免心煩,又壞了他們名聲。”
見云頌伊顧慮周全,楚姒的笑容越發大了,兩人細細碎碎的說著的都是兒間的悄悄話,一會兒談論如意坊又出了什麼樣的簪子,一會兒又說哪家的小姐被許到了一個大好的人家,左右二人的話題半分沒有往寧氏上轉的,寧氏尷尬的坐了半晌,既不上話,又想不出辦法讓楚姒幫自己,沒多久便悻悻的離開了,卻說明日再來。
楚姒一陣頭疼,云頌伊趕忙坐了過來:“姒兒姐姐跟那般客氣做什麼,直接讓走不就好了。真當人都是傻子呢,犧牲自己去救們家的二世祖。”
云頌伊的聲音不小,還沒走遠的寧氏自然也都聽到了,面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的恨不得找條地鉆進去才好。
楚姒看著調皮的樣子,點點的額頭:“你年歲不小了,收斂些。回頭可沒人把你的話當言無忌了。”楚姒有意在告誡,畢竟嚴老大人年事已高,云夫人也只是個沒有權勢的子,如今云府又被抄了家,等回頭嚴老大人一撒手,嚴府的那兩個伯娘哪里還容得下,到時候能倚靠的,也就只有未來的夫家了。
云頌伊撇撇,不再說這個,只道:“這幾日外祖父子忽然不好了,日里說些有的沒的,姒兒姐姐,我有些擔心”
楚姒淡淡笑著,當初嚴老大人讓回去要銀錢,又讓施粥,只怕是已經知道自己不好了吧。
“別擔心。”
蒼白的安并沒有用,可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生老病死,自然法則,誰也逃不過。
云頌伊抬眼看著楚姒,猶豫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李夫人昨日已經派人上門提親了。”
楚姒這才驚訝了起來,看著似乎沒有多哀傷的云頌伊:“你外祖父答應了”
云頌伊微微咬,垂下了眼簾:“外祖父說,只有這樣,我跟我娘日后才不會人欺凌”
楚姒早就知道結果是這樣,可如今聽著,心里竟有幾分悶堵。
“我這次下山,方長大師讓我給你這個。”云頌伊憋住自己心中難的緒,從袖子里掏出封信來給楚姒。
楚姒想起那個似乎能將自己看的方丈,再看著面前這封信,面不由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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