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啊”綠檀著下點點頭,又道:“對了小姐,你說把我們的賣契給了侯夫人,不會真的給了吧。”
“自然沒有。”楚姒坦然:“不過他也不會真的跟侯夫人去征詢。”楚姒篤定道,楚秉松此人如今已經是面盡失,他不會因為想要懲罰兩個小丫環而去尋侯夫人。若是問了,不得要招人笑話。
綠檀對楚姒是佩服的五投地:“小姐說謊的時候,可是眼皮子都沒一下,厲害,厲害。”
楚姒輕笑:“你就不要想著這些歪主意了,不過到時候,的確是要好好準備一下了。”說罷,楚姒便道:“你去外面打聽一下,問問韓大人的事怎麼樣了。順便去買些酸膏,越酸越好。”
綠檀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好”說罷,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綠芽有些擔心:“小姐,老爺吩咐的那事兒”若是楚姒真的做了,到時候罪名可都是一個人擔,楚秉松肯定不會救的。
楚姒安的看了眼綠芽:“放心,我自有辦法。”
徐瑾回王府,天已經不早了,才回院子便見有人來傳,說趙訓炎要見。
徐瑾想起昨晚趙訓炎的瘋狂和今早吐掉的絕子湯。背脊直了些,提步過去。
趙訓炎冷冷看著面前的人,他這幾日聽珍娘的吩咐,整日花天酒地,沉迷,看到這些滿面脂的徐瑾便沒了胃口:“誰讓你去楚府的”
徐瑾低著頭,道:“妾是去問問楚二小姐可否要守孝,婚禮是否如期舉行”
“我問你,誰讓你去楚府的”趙訓炎又重復了一遍問題,語氣里卻是帶著殺氣了。
徐瑾忙跪了下來:“王爺恕罪”
“恕罪”趙訓炎冷哼一聲,讓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才走到徐瑾邊:“徐瑾,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打什麼心思,但是本王警告你,你那點小聰明最好別用在本王上,否則”
“妾知道了。”徐瑾忙道,平素里的端莊溫婉全部都變了現在的瑟瑟發抖和搖尾乞憐,徐瑾自己從心底里鄙夷自己,這本不是所想的側妃尊榮。
趙訓炎將從地上提起來,聞了聞上的香氣,腦袋里又閃過幾許破碎的畫面,畫面里的人竟是朝著自己巧笑嫣然的楚姒。
“你去見楚姒了”
“是。”
“說了些什麼”趙訓炎問道:“一字不差的說給我聽。”
徐瑾忍住恐懼,將今日去楚府所見到的事和楚姒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說了出來,原以為趙訓炎會惱楚秉松這麼輕易的泄了目的,卻沒想到他只是冷一笑:“真是牙尖利。我原以為只對本王如此,原來并不是,對的親生父親好似也恨的很呢。”
徐瑾沒有搭話,趙訓炎也不在乎是不是在聽自己說話:“退下吧。”
“可是王爺”徐瑾道:“妾擔心楚小姐辦不好您的事,不如讓妾”
“若是真想替我辦事,就一定辦的好。可若是有二心”趙訓炎抬手輕著徐瑾的脖頸:“就會如同你一樣”
徐瑾驚恐的看著他:“王爺,妾絕不敢有二心,還請王爺放心。”
“是嗎”趙訓炎輕輕著的下:“既如此,那你這麼怕本王做什麼”
“妾妾”
不等徐瑾想出來借口,趙訓炎便不耐煩的拍拍的臉:“不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打什麼歪主意,不然,你已故的父母親,就是你的下場。”
徐瑾忙跪了下來:“是”
趙訓炎看著卑微的徐瑾,如同看著一只可憐的螻蟻一般,輕蔑的掃了一眼便轉過去:“滾吧。”
“是。”徐瑾忍著委屈,忙起退下了。
待屋子安靜了,趙訓炎才想起方才腦中閃過的那些許畫面來,不由自嘲的笑起來,不知道楚姒會不會按自己要求的去做,如果敢背叛自己
楚姒回到逐錦閣,春枝正在院子里指揮著小丫環將院子里的雪清掃趕,楚姒瞧這幾日心好似都不錯的樣子,不由有些憧憬到時的自己。
“小姐,方才四小姐來過,說給您送梅花。”小福兒見楚姒回來,忙道。
“梅花”楚姒自然沒忘記當初跟梅花絞在一起的南疆蠱蟲之事,這是在提醒自己的什麼嗎惱自己清除了苦心培植的府中下人
楚姒莞爾:“梅花呢”
“奴婢擔心有問題,待四小姐走后,就一直放在外頭,沒敢收進去。”小福兒又道。
楚姒頷首:“很好,吃一塹長一智。”
小福兒被夸,有些的撓撓頭:“也沒有很好啦。”
綠芽輕笑出聲,楚姒也笑著進了屋子。打發了綠芽小福兒去準備明天去蔣府要用的東西,轉頭便回了房間。
林清愚似乎早就在等著楚姒了,進來的時候,他正捧著楚姒之前看的志怪小說在看,見楚姒進來,還道:“這故事確實有些意思。”
“好些了”楚姒問道。
林清愚頷首:“再不好些可不行,我媳婦兒都要狼窩了。”
狼窩
楚姒角了:“太子的山莊里都是太子自己的人,如今我看太子也沒抱有別的想法,應當不會出事。”
林清愚笑道:“自然不會出事。”畢竟趙煊逸還想拉著侯府和楊府給他當后盾:“我說的是蔣府。”
“蔣府”楚姒想了想,前世跟蔣府的接不多,因為當時的趙煊逸節節敗退,蔣府也早就被人給算計了,今生的趙煊逸如今已經了太子,蔣府的命運應該也被改寫了。
“你可還記得那個將你房中熏香換迷藥,意圖半夜潛你房中的混賬東西”林清愚問道。
楚姒想起來:“你說蔣銳可他并不是蔣夫人之子。”
“蔣家如今還沒分家,蔣夫人跟蔣家老太爺也是住在一個大院子里,所以蔣銳也在。”林清愚擔心的看著楚姒:“你明日真的要過去嗎”
“箭在弦上了。”楚姒道:“這蔣銳目前在做什麼”大皇子死后。皇后便也沉寂了,讓意外的是,為太子外戚,居然很是沉得住氣,半點靜也不見有。
“蔣銳不過是個不的,日就是花天酒地,跟定國公府的那個敗家子兩人關系倒是很好,雖然年齡差了一大截,但都好斗走狗的玩意兒。”林清愚道,說罷,朝楚姒招招手:“姒兒你過來,我教你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你先過來。”林清愚笑道。
楚姒淡淡走近,還沒到床邊,便被林清愚抓著手,一把扯了懷中:“嗯踏實。”
“你是說我沉”
林清愚彎起眼睛:“不不,你太瘦了,回頭跟我娘說說,讓再送些人參燕窩來。”
楚姒啞然。林清愚將抱得的,這才道:“蔣銳有個特別喜歡的小妾,而這個小妾呢不僅是個母老虎,還是個醋壇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姒眨眨眼:“蔣銳怕”
“怕倒是不怕,但是格外喜歡,所以由著鬧,蔣夫人因此很是不喜,但無奈蔣銳最得老太爺疼,便也沒了法子。”林清愚道。
楚姒莞爾:“我知道怎麼做了。”
“還是我姒兒聰明。”林清愚笑開。
楚姒角揚起,嗅著他上的味道,腥氣似乎散了很多:“那你再好好休息些時日。”
“嗯。”林清愚對的囑咐都是一一應著,楚姒白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
如意苑中,聶姨娘一臉怯怯,可楚秀秀卻似乎揚眉吐氣了般,梗著脖子看著秦雪:“母親這話有意思,我自己爭取來的東西,憑什麼讓給四妹妹”
“這就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秦雪沉聲道。
楚秀秀原本來有些怕的。但一想到秦雪的目的,再想想如今的境,便又道:“您別嚇唬我,您現在也是個空殼子,爹爹惱了你,定國公府也跟你斷絕了關系,如今你雖活得好好的,可掌家之權卻還是在煙雪姨娘的手里。”楚秀秀說完,還是怯了,強裝鎮定道:“您也別怨我,為了去宮里見那個嬪妃一面,我可是快把娘給我準備的嫁妝銀子都給搭上了,您如今輕輕巧巧一句話就要讓我把這一切都讓給四妹妹,這不是要了我的命麼”
秦雪見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一個錢字,笑道:“你花了多銀子,我雙倍給你就是。而且我并沒有你把你所有的東西讓給黛兒,只是讓你帶進宮一趟。結識些貴人。”
楚秀秀一聽,立馬猶豫了起來。雙倍的銀子,而且只是帶楚黛兒去轉一圈,到時候隨便帶進去走一圈不就是了
楚秀秀心里一番掙扎后,點了點頭:“那母親說的雙倍的銀子”
“我會從蓁蓁的嫁妝里出來給你,你放心。”秦雪道。
楚秀秀一聽,忙行了禮:“是秀秀誤會母親了,還請母親勿怪。”
見識趣,秦雪并未多留。
待打發走了他們母,才了差不多已經靈活了的胳膊:“來人。”
“夫人有何吩咐”有婆子不不愿的走了進來。
秦雪見這般,只冷笑了一聲:“去給老爺送個信,就說希他念在往日舊的份上,能過來一見。”
“老爺平素很忙的,夫人您就別”
“你去不去你的賣契還在我手里,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殺了你”秦雪怒道。
那婆子見秦雪發了狠,心里發怵,忙應了聲轉頭跑了出去,邊走還邊嘀咕:“早就是個棄婦了。年紀一把,還想挽回老爺的心哼”
秦雪手握拳,似乎能會些許當年楊佩的心境了。
“來人,去把我那套銀朱的長拿來。”秦雪又道。
有丫環進來,猶豫的看著:“夫人,那是夏裝”
“我讓你拿你就拿,怎麼這麼多廢話”秦雪幾近咆哮。
那丫環趕忙去了,秦雪咬牙切齒,待換好了裳,卻在房間獨坐了整整一夜。
一早,小福兒就將聽來的消息告訴了楚姒,楚姒聽罷也只是笑笑:“我這趟過去,小福兒和春枝你們兩千萬記住不能出逐錦閣,明白嗎”
“明白。”小福兒忙點頭。
楚姒微微頷首,綠檀站在一側思忖道:“那小姐,要是大夫人又重新得了老爺寵,會不會又要來找咱們麻煩”
“現在大概是沒這個功夫的。”經歷了這麼多,恨楚秉松必然比恨自己多。所以就算是要尋人報復,第一個也不是自己。而且楚蓁蓁面臨出嫁,楚其泰面臨被再一次流放或被斬,府里還有一屋子打著小九九的小姐姨娘們,本不會有心思來管自己。
楚姒看了看外頭的天,快三月中旬了,依舊是沉沉的,寒風日沒個停,韓敏也遲遲沒有靜,仿佛所有的事都突然停滯了下來一般。
“小姐,蔣府來人了。”綠芽從外頭進來,后還跟著個滿面笑意的嬤嬤。
楚姒瞧見那人,那嬤嬤也迅速將楚姒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前見了禮:“見過楚小姐,老奴是蔣夫人邊的,特意過來接小姐過去。”
楚姒微微頷首,讓春枝給了個塞著銀元寶的荷包。
那嬤嬤面上笑意更多,又看了看楚姒。一月牙白的素長,腰間掛著一塊羊脂玉佩,發髻簡單,只并著兩朵珠花,青各挑了兩縷編在后,面龐干凈,未施黛也可見眉目如畫,這樣的小姐,真正是見的。
“小姐,可是準備好了”
楚姒頷首,那嬤嬤便讓在一側,楚姒看了眼春枝和傅大娘,這才提步走了出去。
才走,府里的消息便開了,楚蓁蓁第一時間帶著人去找了煙雪姨娘。
煙雪正在屋子里準備著一會兒送去給楚秉松的茶點,見楚蓁蓁進來,也學著楚姒一般,神平靜道:“二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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