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面微冷:“你把他帶回去吧,跟祖母說一聲,楚府若是再出一個楚其泰,怕就真的完了。”楚姒倒不是怕楚府完了,只是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惜,分明才進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單純活潑的普通孩子。
白雪微微點頭:“奴婢知道了。”說罷,這才將綠檀提著的弘哥兒抱下來,帶著他回去了。
綠檀撇撇:“這麼下去,他遲早給帶廢了。”
楚姒沒有說話,只轉頭往逐錦閣而去。
“小姐,真的要去送消息給侯府嗎”綠檀道。
楚姒頷首,本來是想借此讓楚老夫人為眾矢之的的,畢竟這話傳出去,誰都知道老夫人不占理兒,可是剛才看到弘哥兒反而改主意了。來報仇,沒必要搭上這個孩子,不過就算是進了太學院,他能得如何造化,也是他自己的事了,往后是生是死,再與楚姒無干。
到了晚上,林清愚終于傳來了消息,八皇子趙煊逸見了大皇子,上書給鄭雲求了,鄭雲倒是從天牢里挪出來了,再走走過場應該就沒事了,不過楚姒只要鄭雲不在天牢就好了,這樣逍遙王手就會更加大膽。至于楊家那邊,有楊辭在,刑部的人并沒有問出什麼來,楊盈也一口咬定那封信是因為賭氣才送過去的,刑部沒有確鑿證據,只能放了他們。
楚姒松了口氣,如今,只等著逍遙王手了
屋外天漸黑,已經到了二月底,大雪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時京城的人才開始有些慌了,稍有遠見的也都開始屯米屯糧了。
吃過晚飯,綠檀匆匆進來在楚姒耳邊小聲道:“綠芽又出去見那人了。”
“你今晚小心跟著,看看那人到底聽命于誰。”楚姒道。
“那要不要問問綠芽,那人到底讓做什麼”綠檀有些擔心。
楚姒想了想:“暫時不用問,綠芽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害我,現在問,也不會愿意說。”
綠檀頷首:“我明白了,我這就下去盯著。”
“嗯。”楚姒頷首,待綠檀離開,才對小福兒和春枝道:“你們今晚就在外間候著,我要好好休息,不論誰來都不見。”
“若是老爺或是兩個小姐呢”小福兒忙道。
楚姒莞爾:“你只說我是月事不順,不過今晚想來們也不會過來。”楚秉松才去了逍遙王府,如今回來應該正拉著楚蓁蓁和老夫人商量的事,至于楚秀秀,兩個丫環應該能攔得住。
“小姐,若是有特殊況,怎麼辦”春枝怯怯問道,楚姒見好似猜到了什麼,深深笑道:“若實在攔不住,便由著他們進去吧。”
春枝看著的眼神,忙低下了頭:“奴婢明白了。”
楚姒回了房間后,看著已經在等著的人,轉頭吹滅了房中蠟燭。
趙訓炎這會兒正惱著,看著底下的人:“焦思邈人呢”
“他今兒中午不知聽了什麼消息。在京華樓喝了一天的酒,如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下邊的人忙道。
焦先生坐在一側,黑了臉,起朝他拱拱手:“小人這就回去打死這個沒出息的”
趙訓炎看了他一眼:“罷了,念在他是初犯,本王可以不責罰他,讓人去把他找回來,明天醒來以后讓他來見我”
下邊的人忙退下了,焦先生這才坐了回去。似想起什麼,抬眼看著趙訓炎:“王爺,方才楚丞相說的事兒,可怎麼辦”
“焦先生以為如何”趙訓炎道。
焦先生也為難的直搖頭:“楚二小姐名聲敗壞,肯定是不能逍遙王府的,可若是不讓嫁進來,又怕楚丞相那邊”
趙訓炎也頭疼,這一出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但這段時間他有沒有力去查。
“罷了,先不說這件事。至于那個二品將軍鄭雲,先生怎麼看”趙訓炎道。
“此人是個難得的人才,若是王爺能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將如虎添翼,更何況此人常年在戰場,掌著實權不說,那些士兵們也都認他這個將軍,號召力怕是比久不上戰場的楊家將軍還強些。”焦先生捋著胡須嚴肅道。
趙訓炎聽罷,想的卻不是如何拉攏,而是如何滅掉鄭雲。此人無家負累,還握如此實權,比楊家更危險。
“老八今日去見了趙佑,把鄭雲從天牢里撈了出來,鄭雲可能已經是老八的人了,所以此人暫時不用考慮拉攏。”趙訓炎冷冷道。
焦先生點點頭:“是老朽糊涂了。”
趙訓炎看了他一眼:“這幾日焦先生都把心思放在焦思邈上,無心關注這些也是應該的。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焦先生聽他這話,滿面歉意。起行了禮這才跟著眾人離開。
待人都離開了,從書房后的暗房里這才走出個一黑的婦人。
“他已經迂腐不堪,你還留著他做什麼”
趙訓炎見是,起行了禮:“他雖迂腐,可朝中的那些酸腐文人們正是喜歡他這樣的人,他留著就算不能出謀劃策,但好歹能堵住朝中那些人的。”
珍娘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趙佑你打算怎麼置”
“原本我還打算讓他咬出老八和楊家,如今竟是一個也沒咬住。”趙訓炎眼中有殺氣。
珍娘淡淡坐下,優雅的端起茶杯,細細嘗了一口才道:“你不知道你被人算計了麼趙佑那個豬腦子,你以為他能躲得過你的設計可現在你屢屢失手,難道你沒懷疑過嗎”
“不是老八從中作梗麼。老八現在手里有老相爺留下的一干大臣,還有一個林清愚,都是不簡單的。”趙訓炎端端站在珍娘跟前道。
珍娘抬眼看,眼角的皺紋都變得翳:“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就只看到這些”
趙訓炎皺眉:“難道還有別人手麼,大皇子黨我都已經控制住了,唯一沒控制住的就只有一個鄭雲。雖然不明確他的真正主子到底是誰,但很可能是跟著老八。”
珍娘冷笑了一聲,失的搖搖頭:“趙訓炎,我看你真的是越來越沒用了。”
趙訓炎面黑沉如鐵:“請公主教誨”
“啪”
珍娘狠狠一掌甩在他臉上:“我警告過你,不要這麼稱呼我,你怎麼總是記不住,是不是要我將這幾個字刻在你的臉上你才能記住”珍娘幾乎咆哮起來。
趙訓炎忍著怒氣,沒多說一個字:“請珍娘教誨。”
珍娘見如此,冷哼一聲:“你去查查楚家那個大兒”
“楚姒”趙訓炎驚訝的看著,珍娘冷哼一聲;“早就知道這個丫頭不對勁,不過要不是尼姑庵逃出了個人來,我還真想不到竟有這樣玲瓏的心思”珍娘說罷,準備離開,卻似乎想起什麼:“你今晚手理趙佑”
“嗯。”趙訓炎頷首:“借徐敏忠的手,到時候罪責全在徐敏忠上。”
珍娘想了想,卻也沒再多說:“你邊的人不多,省著些用。”說罷,轉頭便又消失在了暗道里。
侍衛忙跑上來。怒氣沖沖:“王爺,要不要屬下去殺了”
趙訓炎眼神危險的瞇起,不過瞬間,手起刀落,方才說話的侍衛已經被一刀斃命。
趙訓炎將手里的倒刀扔在地上,出帕子了手,再將帕子扔在了那侍從的臉上:“往后誰要敢對珍娘不敬,就是這個下場。”
他語氣極淡,但周圍的人都嚇得低下了頭屏住了呼吸。
趙訓炎想起珍娘方才說的話,神微冷:“通知徐敏忠,計劃照常進行,再派人去找楚秉松,看看今晚楚姒到底在不在家”如果真的敢來設計自己,他發誓,他會第一個斷的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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