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中央對地方權力掌控沒那麼大的話，說他們是土皇帝，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自己不過是想要做生意而已，沒想過要跟他們家掰手腕，做生意，各憑本事對不對，肯定沒事的。

方思勤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又問如意，「那你們家經營著什麼生意？」

「哼。」聽到方思勤這樣問，如意一臉驕傲，「你以為半城這個名字是白的？我們家當然是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咯。」

「那你在家什麼地位？」方思勤又問。

「你問這麼清楚幹嘛？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如意又是包的打開摺扇，「我告訴你啊，我對你這種乾癟的小丫頭可沒有興趣，還有我們家門第高，想要進我們家門，可是沒那麼容易的，四書五經都要念，琴棋書畫都要會，還有……」

「打住！」方思勤連忙止住了他的話頭，「我只是想要跟你合作生意而已，你可別給我想歪了。」

「我們現在不是在合作了嗎？」如意便說道，語氣也稍微冷淡了一些。

他還留在這裏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在這裏看看方思勤葫蘆里賣什麼葯，看怎樣讓這生意起死回生。

雖然，他並沒有對此抱希，但老實說，今天方思勤講的話本，讓他有了一的信心。

但是，也僅限於此了，若是方思勤想要找他借錢，他可能會拿出自己一丟丟的月錢來幫助，但若是因為他是家的人，便想藉機謀劃什麼利益的話，那真是找錯人了。

「我看你肯定又是在腦補一些什麼。」方思勤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是想要問問你們家有沒有印刷坊，我想要跟你合作印刷這個話本。」

「印刷坊？」如意聽罷，有些詫異道：「沒想到你個小丫頭還知道印刷坊？」

「怎麼，我知道印刷坊很奇怪嗎？」方思勤看了他一眼，道：「我雖然是一個鄉下小丫頭，但我是一個有思想的小丫頭，你可別小瞧我。」

「不敢不敢。」聽到只是想要跟他談印刷坊的合作，他心中稍安。

隨即又問道：「我們印刷坊印刷不易，所以一般都只是給衙門裏印刷一些通緝令什麼，如今讀書人崇尚手抄書，認為印刷是歪門邪道，所以對你方姑娘你知道印刷的事，我一時有些詫異。」

「原來是這樣。」方思勤點頭表示理解，又道：「不過我可不是那些迂腐的讀書人，我知道印刷其實很偉大。」

「那你要跟我合作什麼呢？」如意又問道。

方思勤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在家中地位如何，但想到他好歹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有路子，跟他說說也行。

便道：「我想要印刷我這些話本。」

「你要印刷你的話本？」如意聽罷又是一驚，的想法總是有些出其不意。

「是啊，我講得這些故事，許多人都沒有聽到，而且我這故事是長篇，要講很多天，到時候肯定還會有更多人錯過其中章回，若是印刷話本，他們就不會錯過啦。」方思勤說道。

「僅僅是這樣？」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方思勤說道：「我有預我的話本會火，所以我要提前印出來賣，要讓那些沒聽到我故事的人也能看到我的話本。」

「還有，我這故事一講出來，到時候肯定會有別人跟風講的，與其這錢讓別人來賺，還不如我自己賺了。」

聽完方思勤的話，如意驚愕不已，都忘了合攏了。

「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想到這麼多？」如意真是想不到，「我聽聞鄉下像你這麼大的姑娘，不是在家中繡花，就是在做家務，你怎麼能想到這麼多？」

「我聽聞城裏像您這麼大的青年，都去讀書當去了，您怎麼還在這裏聽我說這些呢？」方思勤含笑看他，道：「每個人生來都是不一樣的，都有各自的想法，不要問我為什麼想到這麼多，若是非要，就當我是天才吧。」

「是我冒昧了。」如意看向方思勤，眼中多了一分對尊重，他開始跟平等對話了。

「行，你說的這事，我會去跟家族商量，看能不能跟你合作。」如意便說道。

「好，不過最好快一點。」方思勤又說道：「就是你家裏不肯，以你的能耐，先給我弄一個印刷坊出來也，我用知識，你出錢出力，咱們五五分。」

看一雙狐貍眼中，滿是狡黠，如意笑了下，「我會考慮。」

「真的，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你不是說你在家族中不重視嗎？這便是你一鳴驚人的機會了。」方思勤提議道：「你將你們印刷坊的匠人挖出來，咱們自己開個印刷坊，自己印書，自己賣，保管賺大錢。」

「你能寫出多話本？」如意便問道。

方思勤敲敲自己的腦袋，「數之不盡。」

見如意真的有這個心思，方思勤便道：「你別問我有多話本，就是我這一個本子，就足夠撐起一間小型印刷坊了。」

「對了，我還想問問你，你們印刷用的是雕版，還是活字？或者是鉛印印？」方思勤又問道。

「活字？鉛印？印？這是什麼東西？」這每個字如意都認得，怎麼加在一起，他就有些聽不懂了呢？

「看你這樣子，肯定還是雕版印刷了。」方思勤嘆息一聲，「雕版印刷的話，雕版就要許多天，一天能印多本啊。」

「印得不如手抄，印得多，一天一版能印幾千頁。」如意答道。

「那行，那你好好想去吧，我去吃飯了。」方思勤說罷，就站起來要走。

「哎，你別急著走啊，先跟我說說這個什麼活字、鉛印啊。」如意連忙起道。

「先吃飯，先吃飯。」方思勤連忙說道。

開玩笑，肚子裏的貨也是有限的，肯定要跟一個靠譜的人合作了，要是在這裏就全掏給了他，那到時候有需要了，誰來掏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