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平見我獨自養幾個孩子,日子過的艱難,小小年紀便離開了家,要去外面謀一條生路,自他走後,我擔心啊,天天哭,夜夜哭,將眼睛都哭壞了。」
「啊?」方思勤聽罷,心中有些發堵。
「我哭不是因為遠平的原因,主要還是我丈夫去世了,我一時沒想通,遠平出去謀生,也是為了我好。」羅氏怕方思勤誤會他。
「嗯。」方思勤點點頭,羅氏繼續道:「後來我另外兩個兒子都大了,我給他們娶了媳婦,我那兩個兒媳婦嫌棄我眼睛不好,都不願意管我,那時候,我真想死了算了,唯一支撐著我的,就是遠平了,我想在死前,再看他一眼。」
「沒想到靠著這個信念,我竟然熬了過來,後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遠平回到了家中,帶回了銀錢,蓋了房子,帶著我一起住,從此,我算是苦盡甘來了。」羅氏說著,抹了一把淚。
「這是好事,您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方思勤安道。
對於自己丈夫死了那一段,羅氏已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只是想起這些年所的苦楚,還有兒子回來后的變化,依舊是有些慨。
「我沒事,讓你見笑了。」羅氏將眼淚乾淨,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跟你一個小娃娃說這些,你不會嫌棄我吧?」
「嫌棄您做什麼?」方思勤搖搖頭,說道:「您想說就說,我都聽著呢。」
「你這丫頭好,又勤快,又善良,可惜你家那老太太,不會做人。」羅氏想起想起又說道:「不然我跟你娘說說,讓你給我做孫算了。」
想要有個這樣的小孫的,平常也不用做什麼,是讓扶著自己在院子裏散散步,在樹下陪說說話,就覺得很幸福了。
「六婆,您說笑了,您若是喜歡,我以後常常過來陪您便是。」
「是了,你娘肯定捨不得你這麼好的兒。」羅氏又說道。
方思勤給添了一勺羹湯,「六婆,您快些吃,等會這羹湯可就涼了。」
說了這一會兒話,這羹湯一點也不燙了,不一會兒,兩人便都吃飽了,這一大盆羹湯也吃了一大半。
「思勤,晚上你別回去,還在這兒吃飯。」方思勤去收拾碗筷,羅氏在背後說道。
「六婆,您既然讓我在您這吃飯,那我幫您將被子洗了,好嗎?」方思勤聞言轉頭說道。
「你這孩子,這名字取的一點都沒錯,思勤思勤,你就跟你這名字一樣,總想著幹活。」羅氏無奈的說道。
「不是我總想著幹活,只是有句話做不嗟來之食,您要是不讓我幹活,那我在您家吃飯都吃不香。」方思勤便說道。
「你今天已經幫忙做了很多事了。」
「可是我昨天、前天也在您家裏吃飯。」
「哎,既然你想做,那我還能攔著你不,你去吧,我房間就在都左手邊。」羅氏說道。
「那您先去將貴重東西先收起來,我先去洗碗了。」方思勤便洗碗,便說道。
「沒什麼貴重的東西,我還不相信你嘛。」羅氏睜著渾濁的眼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跟方思勤相雖然並不久,但是這人與人之間就是有著神奇的吸引力,覺得方思勤不是壞孩子,絕對不會貪圖什麼東西。
「那行,那我洗了碗,就給您去洗,這日頭大,等到太落山,應該就會幹了。」這大夏天的,曬點東西干很快的。
「沒事,我家有替換的被褥。」羅氏答道。
聽到這樣說,方思勤便放下心來,洗好碗后,便去到羅氏的房間里,把的床單被褥全部都搬了出來。
被褥曬到了架子上,被單、床單則是拿去清洗乾淨,洗完了羅氏的,方思勤順便打算將葉遠平的床單被褥也洗一遍。
想著他是男人,肯定不細緻,說不定家裏的床單都許久沒洗了呢,反正他也不像是會太在意這些的人。
跟羅氏說了一聲,便往葉遠平的房裏走,去他房間的時候,有些小興,想知道他住的房間是什麼樣子的。
跟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他住的房間很空,進門就是一張簡單的床,靠牆邊一個柜子,一個三箱兩櫃的書桌,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葉大哥房間還真是樸素啊。」方思勤說著,便去拿葉遠平床上的被褥,將床單被褥抱起,便有一塊黑令牌從被褥裏面掉了下來。
手撿起來一看,這令牌上面有著簡單的花紋,正面有一個數字:十七。反面是一個「沈」字。
「這是什麼意思?」方思勤有些納悶,難不他是什麼探?可他也不姓沈啊。
方思勤腦飛快的轉了起來,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還是將這令牌放到了書桌上。
管他是做什麼的,都與自己無關,況且,那都是他過去的事了,若是自己真想知道,等他回來,直接問他便是,自己在這裏多想,也沒有用。
葉遠平今天回的非常早,太還沒落山他就回來了,實際上,他平常幾乎都回得早,畢竟有羅氏在家中,他得早點回來給做飯。
昨天回來的比較晚,是因為去找了方思勤,不過今天他到了姚氏等人,知道方思勤並沒有來山上,所以他便早早的回來了。
回到家,還沒進門,他就聽到「噗噗」的沉悶聲音,他快步走進院子,一看,原來是方思勤拿著一子,在撲打棕墊上的灰塵。
羅氏跟各自扯著一個角,那棕墊上面的灰塵隨著的撲打,從床墊上飛了出來,在下群魔舞。
他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過去,一手扯起了床墊的一角,自然而然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拿屋裏去。」
「哦。」方思勤接過他手裏的東西,他便將拿起子,「噗噗」的撲打了起來,他力氣很大,不一會兒,這棕墊便被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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