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游勇毅坐著自己的車離開了，而華小辰卻在等待一個電話。

在餐廳的時候，他地遞給了那個人一張名片，他相信，那個人應該會打電話給他。

電話終於來了，華小辰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喂，是華小辰先生嗎？」

「是我。」

「我吳麗文，我們之前在餐廳見過，我和李彬在一起。」人自報家門。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我想知道李彬的事。」華小辰也非常坦誠。

「恕我直言，你就算知道了李彬的事了，又怎麼樣？近二十年都要過去了，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吳麗文的聲音似乎有一些哽咽。

「不，上天從來不會不給人留後路，你認為無法改變的事，在我看來卻未必。相信我，我也許會是這件事的後路。」華小辰的聲音非常堅定。

吳麗文有些恍惚了，自從這兩年，找到老師以來，就一直認為，上天給老師留下的，一定是一條絕路，也曾經恨過上天竟然要如此對待老師。

這兩年一直都在為老師而奔走，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二十年的時間，變得愈加強大的對手，以及老師的痛苦，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來不及了。

直到今天，電話那頭的那個年輕人告訴，上天從來不會不給人留後路，才覺得，這件事真的是有了一點點希。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見到那個人開始，就不由自主地信任他，甚至還鬼使神差地給他打了電話。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話，我們可以見個面。」吳麗文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沒問題。」華小辰答應了。

他們約好了見面的地點，是一個很有些小資調的咖啡屋，吳麗文之所以選在這裏，是因為這裏的包間隔音效果很好，他們的談話不至於被別人聽到。

「我可以相信你嗎？」這是吳麗文見到華小辰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

「我不想和你說太多虛假的話，你只要記住，我沒有任何騙你的必要。」華小辰微笑著，「騙人總要有收益才行，我騙你，能夠得到什麼好。」

吳麗文沉默了，確實如華小辰所說，和李彬都不過是普通的白領階層，而華小辰只看著氣質，絕對比他們要有錢的多。

要說是為了游佳的或者游勇毅的家產，也不太像。

吳麗文至今還忘不了華小辰把游勇毅按在座位上，以及把他拖走的場景。

無論怎麼看，華小辰似乎都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對游勇毅的尊敬。

「好的，我希你能夠幫我，我會把整個事都告訴你！」吳麗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了對，對李彬，對老師都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決定。

「我洗耳恭聽。」華小辰的表也很嚴肅，他已經可以覺到，他會聽到的，可能是一個塵封多年的殘酷。

只是他沒有想到，真相比他想像得還要殘酷得多。

「我來自於西部山區的一個小山村裏，二十年前，李彬的父親，是我們上的初中的老師。他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在他之前，我們學校很有人能考上重點高中，大學就更不用說了。可是他來了之後，連續七年，我們學校都有很多人考上重點高中以致大學！」

華小辰默不作聲，在他的心裏，已經勾勒出了一個紮山區教學知識淵博的老師的形象。

「只可惜，好人沒好報，陳老師那麼好，卻被人誣陷猥，然後被開除了公職，老婆離了婚，兒子也改了姓！」吳麗文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恨意。

華小辰的臉凝重了起來，原來李彬本來不姓李，大概是跟著他的母親改嫁之後，那個人姓李吧。

「你的意思是，他當年本就沒有猥？」

「是的，陳老師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吳麗文恨恨地說，「我就是他們當年誣陷陳老師猥的之一，但是我知道，陳老師只是關心我，資助我，卻從來沒有對我手腳過！」

「可是沒有證據的話，別人應該也不會相信吧！」華小辰不太清楚，「陳老師自己為什麼沒有分辨？」

「這就關係到了一個更大的。」吳麗文的表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當時學校里有幾個問題生，和另外一個老師勾結，誣陷陳老師。」

「還有最重要的是，確實有一個生，已經被人破了。可是一提到那個生，陳老師就保持了沉默，所以，所有人都認為，是陳老師做的！」

華小辰明白了，如果真的有這麼一檔子事，那位老師確實是百口莫辯。

任誰都會這麼想，有人舉報你猥學生，然後剛好你的一個學生被人猥了，你卻還保持沉默，被懷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之後，陳老師就從山區的英雄變了村裏的罪人，到人人喊打，他終於離開了家鄉。」吳麗文的眼眶一紅。

「這二十年來，他下過煤礦，干過小工，只要是能賺錢的活，他都會去做，就是為了能夠多攢些錢來，留給他的兒子，補償他對於兒子的愧疚。」

華小辰無法想像一個人民教師去做曠工，搬磚工該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但是他不理解，如果陳老師真的沒有做過，他當年為什麼要一直保持沉默？

吳麗文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我本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兩年前，我遇到了陳老師，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蒼老，遲鈍，健忘，甚至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他甚至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我搬到了他住的地方的附近，為了能夠照顧他，也就是在前些日子，我終於知道了，他當年為什麼要沉默。」

「因為那個孩，是被自己的父親猥，陳老師如果要是說出來，那個孩的整個家庭，就全完了！所以陳老師答應了，要為保守。」

華小辰不敢置信地看著吳麗文，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陳老師為了保護那個孩，沉默了這麼多年，毅力之強，讓人容！

「這是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千真萬確的。因為陳老師已經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