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這樣，明明心里高興得不行，但就是想抱怨，偏偏裝得不像，那角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

季鳴軒笑了拍腦袋：“我看今天效果就很不錯。錢你好好收著，留給你做生意。”

“我這段時間跟著段闊賺了不錢，做生意的本錢肯定是夠了的，還有你之前給的‘診金’，以及李青山給我賺的賠償金，我也是妥妥的小富婆了！”

趙歡玉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錢，但心里清楚，他在那個位置上花錢更多，還是要多留著錢為自己打點才行，再說他們都還沒定親，給這麼多錢算是怎麼回事？

“知道你有錢，但這些錢確實也是你靠自己的本事賺來的，我買你的菜譜，就是花了五千兩。”

季鳴軒把錢給塞回去，接著說道：“皇帝重口，這道菜我確實要獻給他，到時候他吃了開心，定然會對我有所賞賜，得到的好遠比這五千兩值錢，你就放心吧。”

“你真要給皇帝？”

趙歡玉了，頓時有些張。

這可是兔頭誒，皇帝會不會覺得不吉利？

畢竟古人還迷信的，之前比賽的時候就有人質疑過，還是段闊帶頭吃了起來，這才堵住了悠悠眾口。

“自然，我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了，要是沒呈上去，日后被人揪著不放，那我豈不冤枉？”

趙歡玉一臉為難：“那要是皇帝不喜歡，不會砍我腦袋吧？”

以前看電視，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伴君如伴虎。

那些當皇帝的都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想砍誰的腦袋就砍誰的腦袋，本不給人家反抗的機會。

“呵呵，小丫頭，你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東西？不過一張菜譜而已，何至于就要砍你腦袋？更何況，就算是真的，那不是還有我嗎？我能讓你被砍腦袋嗎？”

他突然起了玩心，把頭頂上的發得七八糟。

“你的權力還能打得過皇帝？”

趙歡玉眨著大眼睛：“不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嗯？有嗎？”季鳴軒低頭看，眼中帶著戲謔的笑，“在我這里，那就是君要臣死，臣還不太想死。目前老皇帝離不開我，恨不得我長命百歲才好，想要護住一個你，也不問題。”

正是因為他對自己足夠自信，所以才敢把趙歡玉的菜譜送給皇帝。

在朝中運作多年，不至于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

而現在之所以要搞地下，完全是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怕有人趁他不在，對趙歡玉下手。

趙歡玉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首輔，自然是很厲害的，只是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問道：“為什麼你那麼皇帝重用，但名聲卻這麼差呢？外面還傳說你是臣，禍朝綱。”

說這話的時候，趙歡玉小心翼翼的看著季鳴軒的臉，擔心他會生氣。

但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對他更了解一些，這樣以后上與他相關的事，自己也不至于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著急。

好在季鳴軒還不至于為這點小事生的氣，依舊淡笑著說道：“因為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臣，禍朝綱。”

他低頭看著，逐字逐句的說道：“我遠比你認識的我還要心狠手辣，你，怕了嗎？”

似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承認，趙歡玉一時有些愣住，這讓怎麼說？

肯定是怕死的，畢竟能活兩輩子并不容易。

但要問怕不怕季鳴軒？肯定是不怕的。

后不后悔跟他在一起？那也一定是不后悔的。

所以，仔細想了想，說道：“沒關系，我可以多做好事，為你積德。”

這下換做季鳴軒愣住了，他想過很多種答案，比如明明很害怕，卻強撐著告訴自己，不怕；又比如怕，但是不想騙他，跟他說了實話；再或者，甚至已經在計劃著離開自己……

唯獨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回答。

沒有直接回答怕不怕，而是說，愿意為他多做好事，為他積德。

季鳴軒的心里瞬間就融化一灘水，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傻的姑娘，還被他遇上了？

或許是老天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賜來陪他走完這一輩子。

他什麼話也沒說，一手挑起的下，輕輕地吻了上去。

他心激，也激，但他不敢過于。

他的小丫頭年紀還小，不能嚇著。

他們之間，來日方長。

膩歪了好一陣，他還是開口道：“我要走了，下個月再來看你。”

趙歡玉很不舍，但這個月能見到他兩次，已經很滿足了，便說道：“不著急，你要是忙不過來也沒事的。對了，這幾天我又研制出效果更好的藥丸，你隨時帶在上，不僅能控制毒蔓延，更能有效排毒。”

“好，辛苦了。”

季鳴軒把藥收下，又親了親的額頭，道：“不用送，我走了。”

趙歡玉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離開。

本來是想騎快馬離開的，但在趙歡玉強烈的要求下，他還是乘坐馬車，馬車顛簸，他在車里昏昏睡。

在剛出城門的時候，有道人影從旁邊的樹林子里竄出來，伏淵下意識的拔劍要去抹脖子，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后，急收了劍。

盡管如此，齊佳欣的脖子上還是留下一道痕，整個人嚇得傻愣愣的坐在地上。

伏淵皺皺眉頭，對車廂里說道：“主子，是齊佳欣。”

季鳴軒都快睡著了，被這樣一鬧騰，脾氣瞬間就上來了，低聲道：“讓滾。”

他聲音不小，外面的齊佳欣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張小臉更是慘白一片。

他對自己，當真沒有半分憐惜嗎？

“大人，小有話想跟大人說！”

咬咬牙，還是開了口。

自己好不容易從家里跑出來，就是為了像表明心意的，可不能什麼都不說就回去了！

“說吧，”季鳴軒的聲音傳來，“不過你可能要三思而后言，要是說的話讓本輔不高興，你這條命或許就得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