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樣子,大嫂嫂還要做別的吃食,可羊蝎子不是已經好了嗎?
對上他們困的目,羅婉兒輕聲解釋:“還有一份蒸排骨,自己磨出來的米最細。”
說完,就讓業哥兒去拿三個地瓜出來。
等將米磨出來,又剁了排骨,均勻細致的抹上面,混著地瓜上蒸籠后,周叔他們竟還沒來。Μ.166xs.cc
此刻,趙懷安早擺好了碗筷桌椅,見狀,也不耽擱,就親自去了外頭請人。
然而,還沒等趙懷安把人請回來,趙二叔就來了。
“婉兒,你這是做的什麼吃食,真香。”
趙二叔也沒有進去的意思,只朝羅婉兒招了招手,目則有意無意的朝灶下的蕓娘看了一眼。
蕓娘沒招呼他進屋,他也沒打算進屋。
羅婉兒剛剛過去,他就遞了一袋子銀錢給:“金油塔和大甲蟲的錢,二叔那日結了錢就想回來給你,結果,又有事兒給耽誤了。”
“二叔,我也不急用,沒事兒的。”羅婉兒笑說著,已經接過了錢袋子。
“又有人定了席面,據說有百來余桌呢,不過要等上月余,婉兒,你都不知道,還是你那麻辣大甲蟲,幫我牽來的生意。”
百來余桌的席面可是大席面,難怪趙二叔會這麼高興。
羅婉兒想著,笑著糾正道:“二叔,是麻辣小龍蝦。”
趙二叔趕忙點頭:“對,對,就是麻辣小龍蝦,我在縣里都是這麼跟人說的,這回來就忘了,你是不知道,縣里的人就喜歡這道菜呢!”
羅婉兒點頭,對此一點兒也不意外。
畢竟小龍蝦作為現代人的寵兒,那可不是徒有虛名,只不過,去了冬以后,只怕就會很多。
想著,羅婉兒正要和趙二叔說起,就見他朝招了招手,兀自往一旁的巷子走了去。
羅婉兒直覺趙二叔是有事兒要跟說,而且,這事兒還跟蕓娘有關,沒有猶豫,就跟了上去。
果然,待到巷口,趙二叔就遞了一個小罐子給:“婉兒,給你娘吧,天氣變化了,的疾又得反反復復了,這藥是我在縣里買的,效果應該不錯。”
那是一個瓷白小藥瓶,只從那晶瑩亮的瓶看來,這藥應當不便宜。
羅婉兒接過藥瓶,默了默,抬頭看他:“二叔不親自給嗎?進屋吃點東西吧,我蒸了蒸排骨呢。”
趙二叔張了張,滿是滄桑的臉上用過了一抹苦。
正要答話,就見不遠,周家父子走了過來。
“趙二,好久沒跟你喝過酒了,今兒個,正好婉兒有好久,咱一起喝上兩杯?”周叔直接上前拍了拍趙二叔的肩膀。
趙二叔詫異,目瞟過了一旁的周青山,最后又朝著羅婉兒看去。
“我今天買了一背簍的羊蝎子,本就要留二叔你吃飯的。”羅婉兒解釋,又將藥瓶塞給了趙二叔。
其實,還是愿意讓趙二叔自己給。
在看來,蕓娘苦了大半輩子,若真有人能對好,照顧的后半生,也未嘗不可。
而趙二叔便是那個最有可能的人選。
畢竟,他心里是真有蕓娘的,不然,任誰被拒后,或許早就歇了那份熱忱,偏他還惦記著蕓娘的疾。
這回,趙二叔沒有拒絕,羅婉兒引著他們三人往家去,蕓娘見趙二叔也一并來了,著實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若無其事的招呼著大伙兒進屋坐了。
等蒸籠上的蒸排骨出鍋時,趙懷安正好引著田家大郎一家過來,院子里,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周家父子,田大郎還有趙二叔都是要喝酒的,羅婉兒多拿了四個碗,就將酒壇子遞給了趙二叔,示意他來管酒。
周叔見羅婉兒沒給趙懷安準備酒碗,不由笑道:“懷安不喝?婉丫頭,護短也不是你這麼個護法。”
如今人多,趙二叔也沒了之前的尷尬,只笑道:“婉兒,快給懷安拿酒碗,還不許他賠二叔喝上一杯了?”
“就是,懷安也得喝!”田大郎酒興一起,也跟著起了哄。
羅婉兒是真算了趙懷安,畢竟大臣酒量不行,原書中也寫的明白,稍微喝一點,就能醉。
故而,后來他當上權臣后,還真就跟酒絕了緣。
偏這時,林芝芝又開了口:“你們一個二個的,說什麼呢,人家懷安是婉兒相公,婉兒護短怎麼了?”
隨后,還不忘朝眉弄眼了一番。
羅婉兒忽就想起了那套‘沒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事兒’的言論,頓時耳子一燙,忙去外頭拿酒碗。
“婉兒臉皮兒也太薄了吧,這就臉紅了?”林芝芝見狀,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
趙懷安聽著這話,忍不住朝外頭看了一眼。
······臉紅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臉紅過,腦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想象了起來。
可不知怎的,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下午間,朝著那些人笑的樣子,頓時就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等羅婉兒拿了酒碗回來,喝酒的五個男人,早聊到了一。
他們說莊稼,說各自的營生,好不熱絡,人和孩子們,則埋頭啃著骨頭。
今日桌上全是骨頭,中間一大份蒸排骨,邊上則擺了三個大的瓷碗,每個碗里,都裝了堆小山頭的鹵羊蝎子。
鹵羊蝎子澤紅潤,口味濃郁。
一咬上去,滿都是松香,仔細一品,還能吃出一些香的草腥味。
林芝芝連著吃了好幾塊,忍不住問了一句:“好婉兒,這吃著怎麼有種羊味兒,你快說說,這是什麼東西?”
蕓娘他們忍不住笑了笑。
若說才看到羅婉兒買了一背簍羊蝎子回來時,還有些擔憂,如今嘗出了個中味道,才生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覺。
家懷安能有這麼一個好媳婦兒,真是他們趙家祖墳冒青煙了。
誰又能知道,這沒人會吃的羊蝎子,還會有這樣的味?
“羊蝎子。”羅婉兒笑著解釋了一句,桌上,正說著話的男人們,也都忍不住朝桌上那鹵香四溢的羊蝎子看了去。
趙懷安適才就吃了一塊羊蝎子了,那子濃郁的香味兒,此刻還殘留在舌間。
不聲的將眾人的目看在眼里,不知怎的,他腦子里就多了很多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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