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帶去鎮上買碗筷嗎?把帶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干什麼?
不著痕跡的往周遭看了一眼,羅婉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定定的朝那清清冷冷的影看了去。
他不會是被那些人激起了不好的回憶,仇恨難當,這才專程將引到這兒來奪命的吧?
趙懷安這人看著溫和無害,沒有人比更清楚,他這文弱的面孔下,藏著怎樣一顆冷心腸!
羅婉兒心跳的厲害,陡然停下腳步:“趙懷安!”
那一直快步將往深山引得人,后知后覺的停下了腳步,他挑眉看,臉平靜。
羅婉兒心中又是一跳。
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詭異。
羅婉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深吸了一口氣,快步上前,直接就拽住了趙懷安的手臂。
隔著料,似乎都能覺到獨屬于他的冰冷。
趙懷安子一僵。
“可不可以不走了。”羅婉兒了一個笑臉出來。
不但沒毒打他的弟妹,還將他們照看的好好的,如今,家中的事務,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就不能念著的好,做點好事兒,積點福報嗎?
趙懷安見小姑娘面古怪,正言又止的看著他,正覺狐疑,他就想到了早間喝的那兩碗粥。
一時間,俊逸的臉上就閃過了一不自然。
早上他看到喝粥的時候,就想提醒路程不短,他更沒地兒給找茅房,可喝了極快,他想開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稍稍猶豫,趙懷安撇開頭,盡量鎮定的朝旁邊小叢林的左右兩邊指了指:“你選個地兒吧。”
羅婉兒郁悶了,還要讓自己選個葬之地?
羅婉兒拽著他的手了幾分。
“不,不用了吧······”這荒無人煙的,選哪里都會被狼叼走。
趙懷安覺到臂間被子細的小手拽著,心中再度劃過了一抹異樣之,就像有什麼東西,擊在了心頭一般。
待他反應過來,他忙將的手從他臂上拉了下來。
“你不去那邊,難不還想在?”
趙懷安有些說不出‘這里’兩個字,他盡量讓自己鎮定道:“早間喝粥的時候,怎麼也不想想后果,這一路,哪兒有什麼茅房?”
茅房?
羅婉兒錯愕的看著趙懷安,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你指那兩個地兒,是想讓我去?”
是想讓去解決急的?而不是想殺人滅口的?
趙懷安不看,悶生生道:“不然呢?”
“所以賣碗筷的地方也不在鎮上,而在這山里面?”羅婉兒緩緩又道。
“你還去不去?”趙懷安朝那小叢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被拽的手臂,也略略有些僵。
“去,去,哪兒能不去!”羅婉兒干干一笑,忙將人給放開了。
趙懷安背過了去,羅婉兒意識到這人是要讓去解決急的事兒,不由道:“還是先去買碗吧。”
趙懷安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蹙了蹙眉,似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麼,就聽笑道:“我不急。”
他愣了愣神,再不看,快步就朝前面走去。
隨后一路,趙懷安依舊沒跟多話。
翻過一座山后,就是一個小村落,小村落極小,就一條路,路旁稀稀落落的坐落著幾戶人家。
趙懷安一路引著到了第四家茅草屋前,方才站定。
那茅草屋沒有院墻,只站在外頭,就能看到院里正七八糟的堆著一些漆黑發亮的瓷碗。
羅婉兒忽就想到了現代那些批發市場,想來,這里的東西該是比鎮上便宜許多。
難怪趙懷安走了那麼遠的路,都要帶過來。
想及此,羅婉兒不由激的看了趙懷安一眼。
正好此時,趙懷安似察覺到了在看他一般,他扭頭朝說了一句:“進去吧。”
隨后,他直接朝院里走去,原來沒人,趙懷安帶在一摞瓷碗面前站定,便指了那些瓷碗,示意挑選。
瓷碗大小尺寸略有不同,樣式倒大相徑庭。
羅婉兒本就買來做營生的,也不用考慮好看不好看,的目在一堆黑瓷碗面前逡巡了一圈后,最后,就選了一個尺寸偏大的。
人的食量有大小,至也得選兩種型號的碗出來,于是,仔細看了看后,又挑了一個稍小兩個型號的碗。
趙懷安詫異,不想會選那麼快,往邊上那白拋釉的碗堆指了指,他問:“不看看別的了?”
羅婉兒搖頭:“不看了。”
許是因為現代市面上多是那種黑塑膠碗,羅婉兒總覺得黑的瓷碗最配螺螄。
趙懷安見當真選好了,這就引著往里面走。
麻麻的瓷碗堆一團,堪堪出了一條只容一人過的小路,兩人從小路過去,正好就看到了茅草屋里,有個花白胡須的老頭兒正依在長椅上小憩。
他的手邊,還杵著一個小爐子,爐子里的炭火極旺,燒的茶壺里的茶水直翻滾,清清淡淡的茶香亦溢滿了整個屋子。
“師叔。”趙懷安喚了一聲,那人驚惶坐起,陡然間看到來人竟是趙懷安,頓時又歪坐了回去。
“是懷安啊,你怎麼來了?”老頭兒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目又定定的朝著他后的小姑娘看了去。
就只一眼,他先前的懶散盡散,立馬又坐了起來:“這誰家的?”
趙懷安不說話,只將羅婉兒手里的兩幅碗遞到了白胡子老頭面前。
“我帶來買碗。”
羅婉兒訥訥的站在一旁。
剛剛聽得清楚,趙懷安這人師伯!
記得,趙懷安被寄養在雪山寺時,確實有個師傅,可怎麼不記得原書中還有一位師伯的存在?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那白胡子老頭湊近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小姑娘這模樣倒是標致,難怪,從不做好事兒的人,也會引你過來。”
頓了頓,他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指著趙懷安又恍然大悟道:“你,你,你!不會是你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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