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朝著街道上看去,就見一個面闊耳的男人正目灼灼的朝他們走來。
羅婉兒挑了挑眉,就想起自己上次來買棉花褥子時還見過這人,似乎是張掌柜的兒子!
張茂見羅婉兒不說話,忍不住又朝笑了笑。
“小娘子,這麼多褥子,可不輕啊,你一個人怎麼拿?張某見小娘子這般,心里真是心疼啊。”
張茂一本正經的說著這話,目卻有意無意的朝艷的笑臉、雪白的脖頸看下去。
這小娘子果真長得啊,上次見上一面,他就覺得驚鴻一瞥,驚艷不已了。
如今再見,簡直的驚心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娘子。
張茂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娘子,心里打點別的主意也是正常的,不過,那些個小娘子似乎都喜歡讀書人的斯文,他也不好將人嚇著了。
他暗自理了理襟,盡量讓自己顯得斯文有禮一點,但那直勾勾的目,卻分毫也不愿從臉上挪開。
羅婉兒面無表的將這人的一舉一看在眼里。
如今,與其說這人是和偶遇,更愿意相信這人是專程在這兒堵的。
不愿搭理這人,羅婉兒一手拉著業哥兒,一手拉著青姐兒就要走。
可還沒等他們走兩步,那人又手擋了羅婉兒的去路:“小娘子,這麼急做甚?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羅婉兒心中一冷,面上依舊是不顯:“張掌柜可沒說買了褥子,還要提供送貨的服務。”
張茂聽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記得自己,一時間,他笑了笑,圓潤的臉頰都在了一。
他就沒奢小娘子能記得他,既然小娘子記得他,那是不是說,對他也是有點意思。
張茂放慣了,只想著若小娘子對他也有意思,他就抓住機會將人往他屋里哄。
“敢問小娘子姓誰名誰,家住何方?”他克制著喜悅,趕忙道。
羅婉兒淡淡的朝他那只因傷而固定在前的手看了看,忽就想起趙懷安將趙寶腕骨折斷的事兒,不由搖頭。
“我勸你還是莫要多問,我怕你再折一只手。”
這話,羅婉兒說的一點兒也不心虛。
雖然,趙懷安不一定會護著,可趙懷安一定會護著青姐兒和業哥兒啊。
如今這人不攔了的去路,還攔著青姐兒他們的去路。
若是趙懷安來了,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事實上,羅婉兒是不知道張茂那只手也是遭了趙懷安的毒手,若是知道,此刻,的表肯定會更加彩。
張茂完全沒有想到這樣貌俏的小娘子居然還會威脅人,一時間愣了愣,眼看著羅婉兒又走了,他忙笑著追了上去。
“小娘子,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貌,說不出嚇人的話。若當真為你斷了一只手,我也是心甘愿的。”
張茂跟在后,腦海里已經將千百種哄騙人的話想了一遍。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卻見適才還面平靜的小娘子忽就黑了臉,冷冷的朝他呵了一句:“滾!”
這口氣,這面!
張茂忍不住嘖了兩聲,果然啊,這副樣貌的小娘子就算是生起氣來,也格外好看。
若是別人對他這麼說話,他早就揍人了,偏對這個小娘子,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非但下不去手,反而還想再想方設法的哄著。
羅婉兒眼看著這人雙眼冒的樣子,心下就是一陣煩躁。
心知再不將這人趕走,他定還會糾纏不休,羅婉兒垂頭,覆在青姐兒耳邊代了兩句,青姐兒聽后,忙揮著腳丫子去找張掌柜了。
偏張茂滿心滿眼都只顧著看人,哪兒還注意得了別的?
“小娘子······”待他喃喃開口,不遠,張掌柜已經揮著撣子過來了。
羅婉兒扯了扯角,趁機拉著青姐兒和業哥兒就開跑。
待走遠一些后,三人才放慢了腳步,青姐兒噘道:“那人欺負大嫂嫂,我回頭就告訴大哥,讓他給大嫂嫂出頭。”
“別!”羅婉兒下意識拒絕。
不為別的,若讓趙懷安知道了這事兒,他指不定還會覺得是在勾引人,而不是別人在欺負。
不過,迎著青姐兒困的目,只得一臉道:“你大哥念書辛苦,可不能拿這些事兒煩他,他就是咱們家的希,知道嗎?”
“希?”青姐兒似懂非懂,“對,娘說過,書念好了,就能當大。”
羅婉兒了的腦袋,重重點頭:“對,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青姐兒雖依舊不是很明白,可知道,位極人臣一定是很大很大的。
業哥兒在袖中的手了,此刻,他是羨慕大哥的。
大嫂嫂說的不錯,大哥念書辛苦,如今,確實為任何事兒耽擱他!
自己原本就不會說話,即便是會認字兒又如何,不過是浪費大哥的時間,影響大哥出人頭地罷了。
想及此,業哥兒張了張,本想說自己不想學認字兒了,不想,羅婉兒就朝他看了過來,一臉的希冀。
“咱們業哥兒日后也會位極人臣,所以,業哥兒更要好好認字兒,一會兒回去后,把字臨摹了,大嫂嫂再教教你怎麼念。”
雖然趙懷安沒讓
業哥兒嚨一陣滾,心中百集,最后,他似是被大嫂嫂臉上的希冀點燃了一般,心間只剩下滿滿的激。
一種做信心的東西,讓他渾充滿了力量。
重重的點了點頭,業哥兒目掠過背簍上的褥子,忙手去幫拿。
“你要幫我提?”羅婉兒輕問,業哥兒重重點頭。
“我也要幫忙,大嫂嫂,我也要幫忙!”青姐兒不甘落后道。
羅婉兒頓時哭笑不得。
讓他們提一段路也就罷了,就這麼提回去······實在是舍不得。
將兩個小家伙不安分的小手拽在了手里,羅婉兒朝他們搖了搖頭,就見不遠,周青山正扛著一只灰狼皮往村里走。
而他前面,還有個扭著腰肢走的婦人,那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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