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城門口,羅婉兒就看到雙喜正站在牛車旁朝招手。
羅婉兒愣了愣,面上也帶了笑意。
前兩日,聽蕓娘說,雙喜爹早沒了,娘又是個傻的,一想起前世無依無靠的自己,心里便多有。
喜歡這個淳樸善良的小姑娘!
剛走過去,雙喜就將手里的黃紙包打開了些,出了里面那尖尖小小的糖果。
“蓮子糖,新嫂子,你快嘗嘗。”一邊說著這話,面上又多了些不好意思,“我來城里賣繡帕,一出來,就到周叔在等你,于是我······”
羅婉兒笑了笑,塞了個蓮子糖在里,大方道:“和我客氣什麼,快些上車。”
兩人上了車,又說起了做新的事兒,有人說話,時間倒也過的飛快。
回村后,日頭正大,羅婉兒天正好,又想著宋大娘要筍干的事兒,也不敢多耽擱,回屋只攪了一鍋面疙瘩吃,就背著背簍上了山。Μ.166xs.cc
得趁著好天,多曬一些筍干,雖然用石頭榨也可以,可畢竟法子太麻煩。
手腳麻利的上山砍了一背簍的竹筍,再回屋,統共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將煮筍打整出來,煮下鍋了。
蕓娘在屋檐下選著扁豆種,打算往荒地里種,冷不丁的看到又在折騰筍干,一時間,言又止。
羅婉兒哪兒能看不出的擔憂之,正想將酒樓要貨的事兒說給聽,又想起蕓娘還不知道自己去縣里的事兒。
頓了頓,忙只說有人要買,蕓娘一聽價格還很可觀,頓時有些稀奇。
手里的豆子也顧不得理了,抬頭又問了一句:“當真那麼值價?”
羅婉兒點頭,蕓娘想著鎮上的價,還想再多問,就聽院外傳來了一道糯糯的聲音:“蕓嬸子!”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一紅,麗的正探著腦袋,朝院里看來。
“月牙兒!”蕓娘有些驚訝,聲音微微抬高,面上也多了一喜氣。
幾乎是同時,蕓娘放下了手里的豆種,往院門走了去:“月牙兒,你怎麼來了!”
羅婉兒翻著竹筍的手微僵,如何也沒有想到吳月牙會忽然上門來。
“月牙姐!”耳旁傳來了青姐兒熱絡的聲。
羅婉兒再看向蕓娘和吳月牙拉著的手,不知怎的,竟生了一子自己是多余介者的覺。
這吳月牙怎麼看,都比像是趙家兒媳婦!
待意識到自己心里所想后,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吳月牙是趙懷安曾經的未婚妻,和趙家人悉,有什麼好稀奇的?
蕓娘一向心善,即便是吳月牙沒嫁趙懷安,待吳月牙也會差到哪兒去。
再來,早晚都回離開趙家,又為何要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大嫂嫂······”耳旁傳來了青姐兒低低的呼喊聲,羅婉兒垂眸,方才發現,不知何時起,青姐兒和業哥兒已經站在后了。
他們雖沒有多話,可羅婉兒還是從他們眼里看到了張和擔憂。
羅婉兒勾了勾,心里一暖。
“婉兒,這是月牙兒。”這時,蕓娘已經拉著吳月牙過來了。
羅婉兒點頭,還未多言,吳月牙已然開了口:“蕓嬸子,你這腳還好吧?我一想到你為了姐兒走了那麼遠的路,我心里就擔心。”
“沒事兒的,都是老病了。”
蕓娘溫聲說完,吳月牙就將手里的幾包草藥一并遞給了蕓娘:“蕓嬸子,這是我專程給你拿來的草藥,晚上休息的時候,泡上一泡,會舒服許多。”
“月牙兒,你······”蕓娘很是激。
吳月牙二話不說,拉著蕓娘就往屋里走,邊走邊道:“蕓嬸子,快別跟我客氣,我這些時日可擔心姐兒了,你快進屋跟我說說姐兒的事兒。”
蕓娘趕忙點頭,兩人從羅婉兒旁經過的時候,羅婉兒分明看到吳月牙朝抬了抬下。
那模樣,分明是在挑釁!
羅婉兒忽就有些好笑,這,當真是專程上門來跟示威的?
只不過,不明白的是,既然當初不嫁給趙懷安,為什麼,如今還要返回來糾纏人?
雖然這不關的事兒,可這種在上吊著人的行為,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大嫂嫂,月牙姐和三姐關系極好,此番過來,定是為了三姐。”耳旁傳來了青姐兒的聲音。
羅婉兒垂眸,就看到青姐兒和業哥兒朝重重的點了點頭。
牽了牽角,輕‘嗯’了一聲,就去撈竹筍了,此番竹筍剛好煮的差不多。
青姐兒和業哥兒對視了一眼,兩個孩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拿著簍子,幫曬竹筍。
這竹筍還沒曬到一半,屋里忽然傳來了蕓娘的驚呼聲,片刻間,蕓娘已經沖了出來,急道:“婉兒,你怎麼不讓娘出來幫你一起曬。”
羅婉兒愣了愣,蕓娘已經快步往這邊過來了。
屋里的吳月牙一并跟了過來,那好看的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氣惱。
饒是如此,仍舊是著嗓音道:“蕓嬸子,你管干什麼,就是一個毒婦,把姐兒害的那麼慘,難為你們還肯留下來!”
院落里,雀無聲,眾人拿著竹筍的手,都是一頓。
“大嫂嫂不是毒婦!”青姐兒率先開口。
羅婉兒干咳,繼續曬自己的筍干。
其實吧,毒婦不毒婦的話,就不介意,只不過,依舊不明白,趙懷安那妹妹是怎麼看出吳月牙溫嫻靜的?
“月牙兒,這其中恐有誤會,婉兒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蕓娘鄭重的開了口。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由著別人罵家媳婦兒是毒婦,這心里,還真有些歉疚呢。
吳月牙一張白小臉頓時怒氣翻涌:“若不是毒婦,為何要懷安哥的藥錢,就連懷安哥用點黃麻紙,都罵了好幾天!”
“本就看不起懷安哥,說懷安哥只配卑賤的活著,還說如他那般低賤之人,也只配用黃麻紙那種寒酸玩意兒!”
等等,黃麻紙?下賤?
羅婉兒頭皮發麻,恍然明白趙懷安那日為何那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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